心情好,世界都美好了。
連下班開車來接自己回去,小心翼翼偷看自己的宣兔兔,白純都覺得少了幾分可惡,反而有些好笑。
宣兔兔偷偷看著白純,見白純倚著靠背,輕哼音樂看著窗外、心情很好的樣子,心頓時就放下心來,專心開車,帶著白純回到自己住的明湖小區時,還特意下去自己開的水果店,挑了點水果。
待到樓下停車,白純提著水果要下車時,更是……
「放下!我來!」
宣兔兔跳下車,幾步跑到白純車門處,提了水果不說,連同路上買的菜、白純手裡拿著的劇本,都一個人收了起來,一臉討好:「這點小事,當然是小女子我來做了,忘機你拿著鑰匙開門就好了……」
白純瞧著她,沒說話,女朋友不治不行,有這機會,就要讓她經經心。
問題是,到了樓上,白純還沒坐下舒口氣呢,就見宣兔兔倒水端來,還沒喝兩口呢,又是一盤洗好的水果端了過來,看著白純喝茶,就在一旁乖巧地削著蘋果皮,待白純接過蘋果了,又跳起來給白純捶背。
捶得白純都心虛了。
這個平時皮得不行,每天找自己撒嬌、就喜歡挑釁自己幾句的女朋友,怎麼乖巧成這個樣子了?
假的吧?
又是一菲化妝假扮的?來騙自己身子?
「你怎麼回事?蘇夜的事,過去就過去了。」白純忍不住道,「我不生你氣,跟別的妹子肌膚相親一整夜,你都不生氣,我生你氣幹什麼?」
這麼有意氣她的話,放平時,早就撲上來跟白純鬧了。
但今天,宣兔兔卻只是扁了扁嘴,隨即又是無比乖巧:「忘機你真好……有你在身邊,真好……」
「嘔……」
這麼肉麻的話,白純聽了全身痒痒,直接把她抓進懷裡,捏著她的下巴逼供:「你平時不是這樣的,今天到底怎麼了?老實說!」
「哼!」
宣兔兔見白純強問,自己也是鬆了一口氣:「還不是看了網上,說什麼惹了男朋友生氣,就一天乖乖什麼都你的,還說什麼最好半個月一周期,每個月抽出來兩天,對你百依百順……」
白純眉毛一挑,登時全身充滿活力:「你要說這個,我可就不累了啊!」
「哼哼!」宣兔兔吃了口手裡的蘋果,「那你想幹什麼?姐姐今晚都聽你的!」
白純抓過她的小手,一口咬掉小半個蘋果:「既然你這麼乖,今天就給你放個假,不做飯了出去吃。」
心事放下,白純什麼話都好說。
按宣兔兔平日習性,如果見自己這麼高興,肯定會趁機撒波嬌,千方百計想著讓白純哄她寵她,樂此不疲。
但今晚,似乎真就如她所說,全身心對白純百依百順。
渴了去買水,插管都插好送白純嘴邊,餓了直接點菜,一口口餵過來,看得旁邊吃飯的小情侶眼睛都直了,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也是情侶狗,也會被餵狗糧。
更讓白純無語的,走到路上鞋帶開了,竟然直接俯身給自己繫鞋帶!
一邊系,還一邊笑得很奇怪,仿佛占了白純多大便宜似的道:「忘機乖,姐姐給你繫鞋帶……」
白純卻一眼看出對方的心思,一陣無語,直接把她拖起來摟懷裡:
「行了,走回去,該上播工作了,早點播完早點下,今天高興,賞你一次侍寢的機會。」
「去……」嘴裡順口就要把『你的』說出來,宣兔兔硬是壓下改詞,「去就去,純純,麼麼噠……」
宣兔兔算是看明白了,白純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其實很誠實。
自己這樣曲意討好,乖巧可愛的樣子,白純嘴上說著不適應,其實內心是很爽的,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了,甚至難得地在路上就一直把玩自己小手。
保持保持,繼續發揚。
宣兔兔想到這裡,越發開心,跟著白純回家,心裡也是一陣期待。
……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從哪傳出來的,但最少是古時候的話。
古人多半不會像現代小說家那麼閒,搞些時間規則設定的東西,依白純想法,這句話大概有兩個意思。
一個意思是說天上神仙過得逍遙自在,過一年跟凡人過一天一樣快。
另一個意思,或許就有些大不敬,是說上面的神仙反應慢,老百姓事情都發生一年半年了,上面的神仙還在那慢悠悠地沒看到,隱寓嘲諷。
當然了,後一個只是白純心思陰暗,他所體驗到的,是前一個意思。
上不喜歡的班時一分一秒都很難熬,一天班能看十幾次時間,但白純這剩下的一個多星期的工作,就因為心情愉悅,又有宣兔兔在身邊陪著,只覺得時間飛快,還沒反應過來呢,在鏡頭前拍完最後一個鏡頭的白純,就聽到一陣歡快的喊聲。
「殺青了!」
整個《叛影》劇組,登時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無論是導演聞季,還是下面普通的武行群演,都是又笑又跳,歡快得不行。
「好了好了,大家靜一下,我讓小五安排好了,晚上大家都去『風滿樓』,大家吃個殺青宴,先說好,全部都得參加!一個都不許遲到!」聞季說完這話,忍不住裝作無意看了眼白純。
見白純只是笑著跟旁邊的田兆文聊天,沒有請假什麼的,聞季鬆了口氣,看了眼聞小五,也是一陣無奈。
年青人的感情,總是牽連不清,前些天還很不甘、很憤怒、氣憤白純不把她看到眼裡的聞小五,白純只不過是心態轉變,跟她多說了幾句話,多多談了幾句,就讓聞小五心生猶豫,以為白純只是大男子主義,又年青不好意思直接變臉屈從,有意向自己示好。
因此,這段時間,聞小五一直有意無意示好白純,雖然沒有什麼反饋,但總算每次說話,白純總也跟她講上兩句,一時心亂,不再像以前那樣生氣。
聞季見多了人,大抵能感覺出白純還是那個白純,並沒有屈服什麼的,無奈聞小五女人心性,心狠時殺人不眨眼,心軟時又磨磨嘰嘰,思前想後。
他也是不想插手了,年青人的事,就讓年青人去決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