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晚上，鹹魚、傷丁、國寶那邊，就已經給我聯絡上打了電話，約好今天見面談談，我覺得多看看其他人的條件也好，就去了……」
房間裡，正把玩著宣兔兔小手的白純揮了揮手，打斷劉莉莉的話：「直說結果吧。」
「好。」劉莉莉小心翼翼地偷看了眼白純身邊宣兔兔，穩定心神道，「鹹魚那邊的合同，錢給的多，但年限、違約金、其他限制也多，肯定是不成的。虎牙那邊的次點，但限制也多，我查了些資料，這兩個平台間經常互相挖人，為了減少這種情況，兩家平台對創作者的限制都很高，而且控制性高、平台信譽不高，靠合約逼迫簽約主播續約、拖欠工資都很嚴重……」
事關工作，白純雖然手上不老實，但精神還是挺認真的，聞言點頭道：「確實，現在市場上，這兩家獨大，幾成兩虎競食的樣子，又哪裡會為了一點小利益，做出太大讓步？虧羅胖還鼓吹什麼『壟斷不是壞事，反而有利於市場』，這年頭磚家靠不住，這些有點東西的自媒體也不可靠了……」
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白純想起事情來，也常常自言自語，這時分析了下，見劉莉莉看著自己不說話，就反應過來，失笑道：「我想遠了，嗯，其他平台呢？」
「其他平台也有人來，國寶那邊簽約費承諾的有2500萬，遠遠超過其他幾家平台，合約也似乎沒什麼太大問題，但我和他們的人聊了聊，覺得他們似乎不怎麼靠譜，前面說的話，後面就忘記，似乎就是畫大餅願者上鉤的，真說起合同，卻又要簽一份意向合同，我仔細查了下，發現這東西就是個大坑，也就拒絕了他們……」
劉莉莉想起這兩天拼命查資料的經歷，也是有些唏噓，不進一行不知道一行的難處，如果不是她謹慎，還真要吃許多虧。
白純點了點頭：「除了這三家，其他平台就都算是第二檔次了，雖然也有實力，但在ＡＳＭＲ這一分區卻不怎麼重視，應該也是不成了。」
「他們開的條件還是不錯的，不過是要求純哥你不要老做ＡＳＭＲ，轉做做其他更能刷人氣的，嗯，都是些你不喜歡的東西，也就不用說了。」
關係確立後，劉莉莉覺得像以前那樣直呼白純不太好，開始慢慢轉變稱呼。
「Ｐ站的呢？和彭艷談好了？我後來加的條件，她同意沒？」白純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越看自己小女朋友的白嫩小手越喜歡。
「同意了。但我做得不太好，除了那些早就已經確立的一年合約外，1500萬的底線，我只爭取到1600萬一年，宣……宣姐的合同，她也同意用小老闆你的合約部分條款了，不過合約我爭取了好久，也還是一簽簽三年，簽約費三年1000萬，其他條款幾乎沒什麼區別……」
說起自己的成績，劉莉莉想起彭艷答應時的情景，依舊有些疑在夢中，猶豫了好一會，才鼓起勇氣道：「按現在ＡＳＭＲ分區的市場，雖然是一塊新興的分類，但流量並不高，一年300-500萬已經很好，他們價錢開這麼高，我一直想會不會有什麼陷阱……」
白純一聽就笑了，點頭示意ＯＫ：「應該沒事，你明天拿著合同去找個律師所……嗯，就這樣吧，早點回去休息。」
說到最後，卻是想起年初自己第一次與Ｐ站簽合同時，正是剛和白雪薇在一起，兩個人去傳媒學院附近的小律師所里看的合同，當時還以為自己賺了錢，感情就會穩定下來。
沒想到，還是走著走著就散了。
現在，似乎又是曾經記憶的延續，身邊這段感情稀里糊塗，不知道未來會不會也步其後塵……
一時走神，一時低落。
只有兩人的屋子裡，宣兔兔感受到枕邊人的心情變化，就伏下身子，用臉貼著白純的臉，腦盤一轉，就轉移注意力道：「對呀對呀，ＡＳＭＲ區是我們女孩子的天下，憑什麼你簽約費那麼高？氣冷抖！你個壞蛋，老實交待，是不是用美男計哄抬鴨價了？對了，早上你出去給我拿衣服的那幾分鐘，是不是鑽平台女高管屋裡送溫暖騙簽約費了？哼哼，想不到你是這麼出賣男色的人，我真是看錯你了！哼哼！」
白純被她的無理取鬧氣笑了，反手捏住她下巴，做出個「這特麼16歲.jpg」的現實圖，鄙視道：「600萬是簽約費，1000萬，是買我的臉。」
「臉？」宣兔兔早就想得明白，偏偏要裝出一副不懂的樣子看白純解釋，「人這麼壞，臉怎麼這麼貴？又壞又喜歡欺負人！哼，你這樣的傢伙，就應該賣去白馬會所，給那些富婆一人發個棒球棒打你！」
白純：「……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氣人？」
宣兔兔一副恃寵而嬌的樣子：「就氣你，略略略，來打我呀壞蛋，略略略~~~」
看著又是在床上打滾，又是不停用言語挑釁自己的宣兔兔，白純徹底沒了辦法。
這女朋友皮的沒法要了，扔了扔了，誰愛撿走誰撿走。
……
一天的休息時間過後，便是第三天忙碌的年會了。
作為一個視頻站，ＵＰ主才是主體，一場漫展ＣＯＳ，還有年度評選出的優秀視頻，在開放的場館裡，受到許多玩家的喜愛，很是熱鬧。
Ｐ站直播流量少得可憐，跟其體量嚴重不符，並不怎麼受到重視，白純這樣的，已經可以稱之為Ｐ站名氣最大的風雲人物，硬是靠著ＡＳＭＲ分類，懟贏了遊戲區的同行，倒也挺好玩的。
因此，來參加漫展的人，在看到白純和宣兔兔在漫展里閒溜達，多半會停下腳步，過來要求來個合影。
這些，自然是要滿足的。
不來還好，來了就是參加工作，兩個人幾乎沒一刻休息的時間，排除拍照的人很多。
好在白純的名氣比較大，眼看著宣兔兔累了，就從懷裡摸出瓶準備好的礦泉水，讓她潤潤喉嚨。
這是真的潤潤喉嚨，漫展服看著漂亮，但一般都比較累贅，上洗手間不方便，因此有點經驗的coser基本都是一天不喝水，宣兔兔也只是含一口潤潤口舌，感受著心上人的關心，十分欣喜，忍不住浮想聯翩。
兩個人，這也算是雙宿雙飛、同甘共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