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 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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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權沒有永恆,個體的生命自然也不可能有。【記住本站域名】

  血宴的貪婪者,為了自己的不滅和進化,強行把其他的生命納入了自己的體內在獲取較為廉價的強大的另外一面,他們也早就失去了作為一個人類的底線。

  或許,有人並不覺得底線有多麼重要。

  但是,真的當你不將自己「認知」為一個人類的時候,那麼,這個社會也不會將你納入其中。

  血宴這樣的存在,從一開始就註定了自滅的結局,不得善終並不是一句形容詞,而是一個事實

  「你們將其他同族視作麵包,但你們也不可能是天生天養的吧。在你們眼中,你們的父母、親人、朋友,也是麵包嗎?」

  「安楠先生」剛剛出現的時候,就對著那個窮凶極惡的罪犯,問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這,其實一直讓他很好奇。

  但之前限於身份,卻不好問出口。

  「父母他們當然是家人。但朋友我們沒有朋友我們是超越凡人的存在,只用同類才能成為交流的對象」

  趙言還沒來得及反應,嘴卻先動了。

  「哦,原來如此,一部分還抱有道德和人類的認知,一部分則是徹底不當人了。看樣子,還是因人而異的。這麼說來,我之前的確有些偏見了,雖然都是雜碎,但也有特別雜碎的」

  安楠先生,在軍隊和戰士的圍觀之中,居然如沒事人一般,平靜的在戰場上和窮凶極惡的歹徒交流。

  「我你對我做了什麼!

  」沙啞的聲音,一出口的乾澀層度,就讓他自己無法接受。

  「只是看看,你到底有多虛弱。當然,這些東西我的確早就想知道了呵,連第一枚金幣都無法抵抗了嗎?」

  職業者、超凡者,明顯會對「金幣」有著一定的抵抗。

  對規則級二枚金幣的效果,就比律令級差很多。

  但現在,僅僅只是第一枚金幣的「詢問」,他都無法抵抗了嗎?

  眼前的趙言情況很的確糟糕。

  他的外表無傷,只是身上已經只有幾塊破布即使已經近乎絕境,在死亡的前一刻,擁有再生能力的血徒,還是能夠保證肉體上的體面。

  但是,這一路上,他已經經歷了太多。

  神域級的聖象守衛者,規則級的孫役,還有那狂風驟雨的數個小時。

  接下來,在這廢墟一般的戰場之上,是整個城市的暴力機構對一人的圍剿。

  每一次,他先要逃離眼前這個屍骸一樣的魔劍騎士,都會擋住他。

  死去活來不再是一個形容詞,在無數次的「復甦」之中,被榨乾了最後一滴血的存在,彷若活著的乾屍。

  路平安看了一眼,果然在他眼中察覺到了「恐懼」。

  或許不管曾經走的多高,一路上做了多少惡,到了最後一刻,其實並沒有本質的區別。

  「看樣子,你已經理解了一切」

  「不能,放過我嗎。您背後的邪神」趙言退了一步,直接說出了那彷若約定俗成的祈求。

  聞言,路平安直接笑了起來。

  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熟悉,好像幾個小時前自己還聽過。

  他看了一眼,注意到腳下乾屍一般的達姆,還有依舊握在手上的魔劍準確的說,是「貪吃」的魔劍,即使在這一刻,依舊沒有鬆口。

  「復活吧,我的勇士,但我好像已經不需要你為我而戰了。」

  隨手一拍,那已經邁入了冥府的達姆,就直接復活了起來。

  命獅人睜大了眼,感覺自己的狀態恢復了大半,完全不敢置信。

  而他手上的魔劍,卻更是喜悅,當即血光四射。

  它,貪婪的開始了新一輪汲取,準備直接吃抹乾淨

  「這孩子,可不乖」

  路平安卻輕易的抄起魔劍,那前一刻還蠢蠢欲動的凶刃,瞬間老實了。

  它沒有侵蝕路平安的膽氣,它只是在路平安手上默默的發光,彷若一把普通的冷兵器。

  「安楠先生」就這麼拖著(身高不足)重劍,緩緩的走了過去。

  那平靜的步伐和表情,彷若只是日常的閒逛,而不是這已經化作了深坑的戰場。

  「你,讓開」

  趙言還打算說些什麼,但下一刻,一咬牙一發狠。

  那已經枯竭的體內,硬生生的又擠出了一些血液,那席捲而來的波濤,還有個幾分威力。

  「嘩。」

  直到路平安輕輕地甩了一下劍。

  血海化作了飛灰,年輕的「安楠先生」,就這麼直接穿過了那致命的攻勢。

  如果之前的魔劍怨靈是瘋狂的戰士,而這一次,它就是最溫馴的僕人。

  趙言用生命換取的最後抵抗也毫無意義,他早就枯竭,現在僅僅依靠意志力強撐寒冰的毒素已經徹底無法驅逐,他的血管早就凝結成一段一段的。

  他沒有被直接當場擊殺,僅僅只是這一晚的幕後大金主,說自己要過來看看。

  此刻,安楠先生,不高的身影,默默的走近了,越來越近了

  「卡。」

  那魔劍,輕易的刺穿了趙言。

  絕境之中的「王」捂著劍身,滿臉不敢置信。

  他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為何自己已經完全無法抵抗。

  趙言大口的吐血,肉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衰老和之前那些倒霉蛋一樣,出現了「生命老化」症狀的生命系,也即將步入終點。

  但是,即使如此,他依舊沒有死。

  他已經無法動彈,魔劍每時每刻都在掠奪他的生命,他的耳邊隱約有惡靈在歌唱,他的嘴角出現了詭異的笑容。

  但是,如釘子上釘住的昆蟲標本一般無助的他,卻依舊在掙扎。

  他在探出手求救,他不想死,不想死

  「果然,最後一刻,不管是凡人還是規則級,根本就沒有區別」

  而安楠先生,也沒打算讓其死至少,不該死在這裡,不該在眾目睽睽之下死在自己手上。

  「至少,不是現在」

  看著地上被魔劍「封印」的趙言,路平安微笑著,把目光投向了急匆匆趕來的市長。

  「您,似乎有點失職了,我到處找你,卻沒有注意到您。我無意指責,但這個時候拋下市民和職責跑入避難所」

  「這一夜,太難熬了。太多損失和損耗,市民們被嚇到了,需要一個發泄的口子呃,或許該說,我們需要舉辦一個活動沖沖喜。」

  「公審如何?或許,一個公開處決的極刑,能夠讓人心安。」

  雖然貌似是疑問句和建議,但從市長不斷點頭的模樣來看,這就是這座城市真正的掌控者,下達的命令。

  「事不宜遲,就明天吧,我們要在廢墟之上,見證他的末日。」

  微笑著的少年,平靜的述說了一位規則級的終結。

  少年做出了決定,這位強者,這位了不起的血神子。

  他將在被其視作麵包的凡人的圍觀中,在屈辱和絕望之中,走向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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