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一章 虹光

  「這個世界,就是趙言說的邪神隱居世界嗎?看起來很平靜啊」

  剛剛踏入這片區域,「虹之光」孫役深吸了一口氣,這裡的空氣,比之前那個重工業世界好太多了。【Google搜索】

  路平安一行的觀察,說到底依舊這只能算走馬觀花,每個多元宇宙的族群,都有自己的衍生、運行邏輯。

  某種意義上的羽族文明,有些類似某個年代的蘇國同位體,就是玩統籌經營的那一套,只不過規模更大。

  有的世界負責人口,有的世界負責文化,有的世界負責工業但九成世界都是輕工業、農業的現實,讓其擁有了足夠的戰略資源、人力潛在資源,還有極度穩定的社會結構。

  足夠的戰略縱深,是這個文明的底氣,但緩慢而鈍感的發展現實,不思進取的外交思路,才是人類這樣的新晉星域文明,都敢於上來碰瓷的根源。

  「不知道這一次趙先生邀請我們過來到底所為何事,很難想像,這樣一個沒有油水可撈的世界,居然有一位邪神隱居。」

  「酒杯舞者」蘇星瑩有些不安,她是反對自己導師過來的,她始終覺得趙言不是一個好東西。

  當然,既然混血宴,人類定義上的「好東西」這裡是沒有的,但在一群挑戰道德底線的混帳東西之中,趙言也是最不是東西的哪一類。

  「虹之光」孫役搖了搖頭,他在意的從來不是這個。

  和新晉的趙言不一樣,雖然同為七階強者,這位可是老牌。

  「我在意的,是機會,發展的機會。」

  血宴的一群人,在這裡混的並不好。

  只要是需要武力的世界,實力強者總是受歡迎的,如果沒有人類放的諸神聯軍的壓迫,他們會混的相當不錯。

  但是,偏偏人類方採取了所有人預料之外,在能力範疇內最激烈的報復反彈。

  帶來厄運的黑烏鴉自然會遭到嫌棄,而當人類一方通報了他們的惡行,還有他們「自食」的天性後,他們的名聲已經臭了。

  如果品行還能修正的話,「食腐」的生物本能怎麼改?這些人天生都是惡徒,越是高階意志越是堅定道路越是穩固,越是不可能有回頭路。

  收留、招募他們,肯定要承受額外的成本,不管是名譽上還是實質上肯定有人會招募這些「優質戰力」,但是,在當下未必。

  這樣的大勢,這些血宴的高階職業者也看的清楚,人類的諸神聯軍遲早走人,而智慧生物遲早會遺忘的,尤其是「傷害」只是道聽途說的時候。

  到時候,他們換個身份甚至換個種族,憑藉出色的實力,還是能夠獲得相當不錯的待遇。

  如果真的毫無希望,他們現在也就想方設法開熘了。

  但是,不僅僅是趙言,其他的高階職業者的耐心也不多了

  「和邪神的交易,對我們來說,其實是件好事」

  如果是普通的職業者和超凡者,他們和這些羽族的正神們交易自然是好事。

  種族的庇護神,有資源有人脈甚至還有口碑,也自然養得起他們這樣的高階戰力,但是

  「我們的道路,沒有回頭路。」

  每個世界有光明自然也有黑暗,有合法的營生,多多少少也有些灰色甚至黑色。

  對於血宴的人來說,邪神其實比正神更適合他們的生命需要更多的生命灌既,正常的秩序陣營並不適合他們。

  這並不是說所有的「邪神」都是異端,多元宇宙的文明往往是多面性的,他們需要對內的「守護神」、「文明神」,也少不了對外的「戰爭之神」、「征服之神」、「奴役之神」。

  有些東西說出來難聽,也上不來台面,但並不代表「違法」。

  一直,血宴的人大都在等待,等待一個足夠污濁、足夠偏激的神祗陣營,過來和其交易,收下他們。

  對他們來說,最傷的其實是血鴉的背叛血鴉,是「鳥類」,身為神祗的他,選擇了新的族群,成為了族群的守護神祗之一。

  在其他的神祗的幫助下,血鴉在完成自己的轉化。

  她將在付出巨大的代價之後,成為某個大老神祗的從神的同時,獲得新的神職和領域。,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高位的文明汲取低位文明的資源、資產甚至神祗,就如當初的月神、封印之主,都是在調整自己的神職後再度和世界進行連結。

  這無疑是一條大道,甚至隱約是邪神到正神的洗白,是徹底融合到新世界的必經之路。

  但顯然,對依舊跟著他的老兄弟,就是赤裸裸的背叛了。

  「干,血鴉只顧著自己上岸,太無情了。」但這個時候,抱怨都找不到對象。

  依舊有些老兄弟會跟隨她,但恐怕她已經無法提供其他的老兄弟需要的「向上階梯」了。

  人心已經散了,否則也不會有下位者被驅逐,中層甚至高層人心惶惶的現實。

  有的人正在上岸,有的人卻根本不可能

  「我們,也無法適應和平的生活了,這些日子過的我有些難受。」

  外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中年上班族的「虹之光」孫役,其名字是血宴的標準假名。

  那趙錢孫李加上單字的稱呼,彷若複製人一般。

  而加入血宴起了假名,也等於拋棄了過去正常人的人生。

  走血宴的道路,歷經了七十年的,成為規則級的存在,他的生命早就如汲取了無數靈魂和血肉的血河一般。

  為了他自己這一身修為,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並走的更遠,他都不記得自己到底吃了多少「麵包」。

  十個千、十個萬、或者,更多?

  他經歷的戰場,自己都不記得有了多少次的生死搏殺,早點的他是一個「勐士」,但現在的他,彷若一個疲倦到隨時可能睡前的中年大叔。

  他厭棄了,他煩躁了,但他依舊無法停下來。

  並不是因為殺戮給他帶來的快樂,也不是他的力量必須要新的「血食」,而是他單純的無法理解沒有殺戮的日子。

  此刻,走在街道之上,他那恍忽的雙童,依舊在那些凡人的後腦、脖子、心臟處徘回。

  他也沒有壞心,甚至沒有殺意,他只是想自己的手嘗嘗心頭熱血浸泡的滋味,想捏碎對方喉結看看對方臨死時是否能夠發出哀嚎,想

  「孫大師!」

  而同伴,或者說半個弟子的呼喊,喚回了他的理智。

  孫役這才注意到,不知不覺自己已經探出手,單黑色的光在指尖處匯聚。

  差一點,就又在這條街上來了一場大屠殺。

  「呵呵,走吧,約定的地點就在這裡,讓我們看看趙言在想什麼,如果他沒事耍我玩,那我可要捏碎他的喉軟骨聽聽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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