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5章 真理之書
爛船都有二兩釘，更何況一整個曾經的國度。
路平安收徒是一個政治事件，弟子的質量不重要，收的是誰更重要可如果有的選，路平安自然要收天賦好一些的，看起來順眼的。
至少，這個「理智」的小女孩，路平安看起來就很順眼的。
「.跟著我混吧，我會給你一個不錯的未來的。」
路平安最欣賞的，大概是這個女孩沒有牽掛沒有親人，卻沒有陷入黑暗和極端的性格。
能力可以培養，而性格和道德成型之後，太難改變。
她擁有獲得一切的力量，卻依舊相當克制被關進精神病院或許是她的困境，卻也是她的自我節制和選擇。
而已經混到了精神病院，也意味著她並沒有複雜的社會關係，這對外來者的路平安來說是一件好事。
「.走吧，這個不算計劃之中。期望下一個學生，能符合我的需求。」
但稍微交談了一下，路平安就放棄了之前的「買辦培養」計劃。
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合格的買辦的.即使是「代理人」也需要有足夠的領導能力和政治智慧，真的蠢貨誰都不想用。
領袖魅力或許說起來很虛，但能夠收買手下培養勢力，至少做到自保的能力，也是基礎的。
如果白石小姐有這樣的能力，就不會混到精神病院了，情商和智商從來不對等。
路平安了解到她之前是新東京大學上班的她被關進來的原因是「能力即將失控」，實際上是她在研究之中看到了「太多」，最終無法穩定。
現在，她「吃掉」了路平安的一部分後，穩定了下來.而就路平安感知到的，如果她有足夠的資源和超凡材料，就她的成長速度也不會變成這樣。
她把自己變成了一個雞肋，沒有投資者沒有值得信任的同伴.
「答應我的實驗室和研究組，能夠儘快到帳嗎？還有我之前的成果，我也需要取」
但這種「直爽」的性格，路平安卻很喜歡。
他差不多理解了，對方是一個什麼都能閱讀到的個體，那麼，她成長的環境就相當直接，好就是好，壞就是壞，沒有精緻的灰的確不錯，但她也因此人緣很差.
「.我不知道能給你帶來什麼，甚至不知道下次失控會是何時，即使如此，你也願意收我為徒嗎？按你們的傳統的話，弟子和家人差不多吧。」
「內室弟子才是繼承衣缽的那種，你還需要考驗和證明自己。」
路平安也沒把話說滿，至於對方擔心的「失控」，其實是路平安選擇她的根源。
「一個月內，看完這本吧。」
思索了一下，路平安隨手拿出了一本「筆記本」。
這並不是禁忌圖書館的產物，只是路平安作為學者記錄下來的禁忌知識。
低階學者作為一個缺乏戰鬥異能的職業，核心能力是「讀寫」，勉強覺醒的一些異能基本是加速成長的輔助能力，他們主要的戰鬥方式，就是用自己「記錄的知識」作戰的。
兼了畫師的用自己的畫，律師/法官這樣最常見的純學者，用自己記錄下來的「法典」，而這些的基礎都是被記錄下來的「禁忌筆記」。
這算是學者的修行之道，大部分學者都是「抄書」抄起來的，他們不斷汲取、收集各種禁忌知識，試圖理解規則和世界的真理，並將記錄下來，成為自己的一部分而他成長中留下了的那些禁忌筆記，不僅是他成長的紀錄，同時也是他的財富，甚至有可能是他主動分割掉的一部分。
有些高階學者，會刻意「切除」一部分知識放入禁忌筆記之中，這樣不僅他有了強力武器，自己也會安全、輕鬆一些。
顯然，這個女孩就是「閱讀」到了一些東西，卻完全無法理解，反而動搖自己的「世界觀」，近乎崩潰邊緣。
這就像是她過去的所有知識體系都建立到「1+1=2」上面，而偶然發現一個「1+1大於2」的詭異現實，她就懷疑是不是自己過去的一切都是錯誤的。
即使路平安幫其穩定了，甚至用自己的一部分作為其「算力伺服器」，但如果不能解決擊碎世界觀的本質問題，遲早還會出問題。
這種事在高階學者偶然會出現，理智的學者會切割掉這些東西.你無法理解甚至感覺矛盾，很有可能並不是知識本身出了問題，而是你的能力有限，只能閱讀到一部分，管中窺豹自然有錯漏。
切割下來，放置一段時間，等成長了再去閱讀就是了。
但這一次，舞玲的問題是閱讀到的「內容」太過高端，就是她也無法將其刻印、分割起來，這種「知識」本身就是實體化的污染，僅僅遺忘是無法分割的，必須將其作為載體「記錄」下來，但顯然她的水平又做不到.
「如果你看完一半，應該就沒問題了.如果你沒瘋的話。」
這下，興高采烈的接過破舊筆記本的舞玲打了一個寒顫，她能感覺到，路平安說的都是大實話。
「那那算了.」
「最多兩年，你肯定徹底瘋掉.這世界上，能救你的不超過十指，或許你能試試，看能不能遇到其他更有水平的。」
路平安這本書放在那裡，並沒有如其他的禁忌筆記一樣散發污染，但但這種平靜本身才是最讓懂行人恐懼的。
【路平安統一場論的部分猜想（未知等級）：其中記錄了路平安對宇宙和世界的一些理解，其本身並無意義，就如人類本身】
這是路平安當初獲得真理之眼時所窺見的真實，應該是小傢伙未成熟的「宇宙真相」的上位理論這本書甚至連庭院也無法分級，只看等級的話應該「諸神之上」層次的。
但讓路平安煩惱的，是這本書並無法利用和小傢伙一樣，路平安的學者等級不夠用。
「之前有人看過嗎」
「都瘋了，沒有例外。」
路平安說的大實話相當過分，但女孩捏住小本子的手卻更緊了。
「太好.太危險了，讓我先檢查一下。」她知道，這是「知識」超出了學者極限的體現，這說明其中肯定隱含著大秘密。
而看著口水不知不覺流淌出來的女孩，路平安滿意的點了點頭。
既然是學者，就要這樣才像樣。
不是朝聞道夕可死，而是吾生皆在尋道之中。
路平安自身做不到這麼純粹但他一直喜歡且欣賞的人，往往是那些過於純粹的「笨蛋」。
「先別看，找十個學者，用你的能力分擔一下.你找不到？安心，那是以前，現在的你絕對找得到，就說是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