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4章 惡意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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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祗都是瘋的，沒有例外。
路平安原本以為這是凡人超凡對那些高高存在的褻瀆，但真的接觸過後，才發現那基本是大實話。
「普通人的意志，根本不可能撐起神國.」
堅定的意志，或者說遠超於狂信的執念，是成就不朽的基礎條件。
他們學習規則、理解規則、成為規則.沒有堪稱瘋狂的執念，早就被無限的污染和規則吞噬，要麼淪為無法辨別的肉塊，要麼，淪為規則和理念的傀儡。
「.但在諸神之中，林中之女，也是最危險和瘋狂的一批。」
初次見面，相談甚歡.以兩位頂級存在面對面詳談的結果來說，在直接打起來之前，都可以說談的不錯。
至少，在路平安和林女聖女分開之後，周遭來自古城官方的監視者，都鬆了口氣。
至少六把狙擊槍放下了，狙擊手將獲得三到四周的行政休假，以獎勵他們的勇敢.他們負責在兩個超凡戰力直接動手之前，一槍蹦掉「聖女」的心臟，提前結束這場神降。
雖然這明顯會得罪林女，很有可能也無法起效一方面神祗日理萬機，死掉一個聖女也不至於當場和官方翻臉。
另外一方面就是如果這兩位大能在古城開戰，恐怕第二天古城就會成為歷史名詞。
那些槍械，並不是威脅，而是態度，凡人不會放任神祗隨意毀滅自己家園的態度。
路平安喜歡這個態度，所以他在遭受對面神祗的威壓的時候，也努力克制自己.而就如大貓所說，林中之女
「.她真是個賤人。」路平安是很少用這樣的詞語形容一個女性的，但他覺得相當貼切。
「是啊，是啊。」
大貓大概從沒見過路平安如此順眼過。
而路平安本人，只是陳述現實.雖然在他面前的林中之女的確是一個甜妹，說話也相當好聽，但他的確不會喜歡這樣的玩意。
在確定了路平安對這座城市的重視之後，她瞬間轉化態度，不斷在路平安的敏感點上起跳
「我個人覺得，官方和規則，本身是一種束縛，對於掌控生命本質的我們來說，自由成長的資格優於一切，你真的覺得官方對你的信任是可以相信的嗎？狗主人在大狗長到無法掌控之前，那份喜愛也是友善而真摯的，但總有一天，他們會覺得你是狼而不是狗，是隨時可能反噬的威脅。嘻，這一任的官員不會，你確定下一任、下下任不會嗎.」
「你說的關信賢我也了解，從神資格也不是完全不能給與，但他你們需要證明自己的價值，或許在這麼我們較量一場如何，毀掉我這幅身軀就算你合格了。」
「你在庇護那個傻妞？有趣的小師弟，你不會真看上了那渾身獸味的大傢伙吧，看點好的，要不，我把這個附身的聖女送你」
「讓我想想，是什麼束縛你的理智.哦，你的父母」
「別生氣，小傢伙，就算他們現在還能束縛你的理智，百年之後呢？你終將獨自一人.」
那些言語，全部都是真摯而惡意的，也真是真實而誠摯，才越發顯得惡意。
她看到路平安的不爽和敏感點，她就試圖將其點燃這種行為，用「賤人」來形容一點都沒錯。
林女從來不是一個和睦的神祗實際上，不少高層和秘史之中，她都是戰狂的化身的。
她是真的想誘惑路平安全力出手如果這座城市的毀滅，能夠讓路平安展現出百分百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先動手執行毀滅。
「我不該和神祗直接交易的，至少，不該見面的.」
這一刻，路平安有點後悔了，他算是徹底理解那些正神都是些什麼玩意了。
狂傲、傲慢、自以為是.那看似甜美的笑容之下，是對凡人的蔑視，是對現有制度和規則的踐踏，是對當前這個星球擁有的一切的不耐。
把她的一部分引了過來，或許是對這片區域甚至整個州府的不負責任。
「別想太多.就我估計，她應該早就盯上你了，她的王座已經空缺太久了，你是一個非常適合的候選者。」
這樣的存在，就是路平安直接答應了她的交易標的，也不會真的實現承諾，直接讓路平安成為所謂的林中之王。
就她的理念，林中之王只有在彼此的殺戮中產生，而神戰.每一次的「林地祭祀」都是對凡世的災難。
路平安甚至拒絕了對方將關信賢列為森林之王的候選，只是要求將其視作普通的從神一旦隨口答應下來，自然會引來一系列的神戰。
路平安看的很清楚，眼前那個女人，根本對東國面臨的戰爭和危機毫無興趣。
她有自己的規則.「林地」明顯和「國家」是兩回事，她並不認可現有的近代的國家體系，甚至隱約期待世界大亂，來養蠱出新的規則新的王。
「神不可測，這次是我草率了.」路平安嘆了口氣，他算是被噁心壞了，眼前這個傢伙，各方面都和他的「平等交易」的規則衝突。
她甚至渴望大量凡人的死亡，渴望他們成為林地的肥料，渴望更很多的凡人成為戰爭之子，渴望戰爭帶來的變化。
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林女居然覺得自己的規則在路平安之上，自己的林地能夠容下路平安這樣的「庭院」。
她覺得自己無所不容，認為萬事皆許.路平安卻無法接受這種「無序」。
在他看來，社會秩序是弱者的保護和憐憫，是良性的。
而在她看來，社會秩序是進化的束縛。
「社會達爾文主義的混蛋，對弱者毫無同情心和共感的賤人」這對路平安來說，大概是難得一見的髒話評價了。
當然，談判也不是完全沒有結果的.雖然雙方的分歧大到南轅北轍，但既然談了，就有了作為交易雙方的可能。
「.至少，拿到了門票。」
路平安看著手上的「木杖」，那蘊含了林女神女的神器，是一把帶有權柄的鑰匙。
有了它，路平安就可以調度長平州近乎全部的林女勢力名義上進行調度。
「.把我們的生命林地建立起來，我們需要大量的園丁和資源，儘快完成魔植本體化吧。對了，還有救贖教會。」
在反覆的「友善溝通」之後，林女也答應讓關信賢以「從神」的名義行動。
在能否成為真正的從神按照林女的教義，請去自己爭搶，只不過拿到了這個門票，已經算是豐收了。
而路平安和關信賢付出的代價，恐怕就是他們已經不可避免的落入了林女的視野範圍之內，天知道那玩意還會惹出什麼麻煩。
「好消息是林女教會的各位準神和各方勢力，實際上並不聽林女的，壞消息就是她也不需要.希望在戰爭期間，她不要弄出什麼大麻煩。」
比起信任這位神祗的理智，路平安覺得還是東國官方對正神的限制更靠譜。
「或許，我不該主動和她見面.」越是理解了所謂真相，路平安越發無法信任這些所謂的正神。
但對林女厭惡拉滿的克麗絲，卻有不同的看法。
「你無視炸彈，她一樣會炸.早點面對，始終是好事。你可以信任林女教會的那些凡人，他們有家，卻絕對不要信任那些神祗，尤其是林女，她真的沒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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