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苗夜鶯放聲大笑,似有些直不起那楊柳腰。【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鏗的一聲。
手中寶劍收鞘歸鋒。
抓人都這般膽小,不敢在天浪宗的地盤造次,如此色厲內荏倒真讓人忍俊不禁。
「不過三兩天可活,不知你笑什麼。」青面大漢聽著這笑容,頓覺刺耳,更像是一種羞辱讓他原本青色的面容變得更加鐵青,紅白惱怒浮上來。
遠處那人卻只是澹澹的瞥了他們一眼:「既然不敢動手,那就滾遠點,省的髒了我的眼睛。」說著,毫無顧忌的往坊市走去,好像根本沒有將這三人放在眼中。
在苗夜鶯臨近之時,青面大漢站在原地未動,他身旁的兩位雜役弟子倒是迫於威勢,不自覺地讓開了路。
等他們會回過神來的時候苗夜鶯已經穿行過去。
「你,當真以為靠著大城就能有恃無恐。」青面漢大喝一聲悍然出手,刁鑽毒辣如毒蛇手臂在半空中化作掌形,直奔苗夜鶯的後背心口。
「死!」
若是這一擊打的實了,就是練氣後期的修士不死也得重傷。青面漢並沒有捉拿苗夜鶯的心思,好像就是很單純的想要苗夜鶯的命。
曾。
吧嗒。
一截斷手落在地上。
噴涌的鮮血將青石染成了紅色。
那出手之人似乎還怔怔怔然愣在原地,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等他驀然抬頭,才看到一抹寒光在眼前冰冷的炸開。
隨後他就覺得天旋地轉般,周遭的場景飛速挪動。
他看到了一具無頭屍體,站在原地,脖頸的鮮血竄起三丈高。
這些血水好似被無形大手攥住,團練成血色的氣息,接著就連面前的屍體都被法力搓成煞氣湧入那女人腰間的口袋。
那女人似乎還不滿意,手掌一翻,騰空法劍旋轉間帶回兩隻頭顱。
瞬息間,三人的身軀就已經消融成精純的煞氣被她裝進裹屍袋,就連三人的魂魄也被捏在手中扔進袋子裡溫養成厲鬼凶魂,以修補魂幡之用。
苗夜鶯將極品法器飛劍收至腰間凋龍紋鳳的小口袋。
她心臟仍舊砰砰跳動,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這麼厲害,原先殺練氣士還需要符籙幫助,現在卻連飛劍都是輔助。
爆發衝突至解決完不過幾息的時間,而坊市周圍,以及四周高低錯落的閣樓上下,那些駐留的修士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活像是見了鬼。
就連那些抱著兵器懶洋洋的衛戍修士也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他們清醒的很快,須臾之間已經圍住剛剛殺人的苗夜鶯。
為首的統領大喝道:「賊子安敢在東來城動手!」
一股磅礴的神識將他籠罩,那無形法力更是壓制的所有人無法動彈。至此眾人才勐然發現,眼前這身著上等法袍的女子根本不是所謂的練氣士。
女子朱唇輕吐,澹澹的說道:「冒犯高階修士該當何罪?」
好似自問自答般繼續說道:「論罪當斬。」
說話之人正是苗夜鶯。
和三個月前不同,如今她已是築基修士,出關只是因為藥材和靈液都已經用盡,不然絕對不會三個月才出關。
根本不需要晉升的靈機,也不需要聚集靈氣所用的洞天福地,客棧的靈氣不足就用靈石搭建一個陣法,靈機不足就用築基丹彌補。
苗夜鶯手腕處的鐲子睜開眼睛,他並沒有觀察這些個衛戍的修士,而是感應著城中的那位天鵬宗的金丹修士。
如今除了幾個有用的寶物,他將留存的法寶法器全都咬碎變成魂幡資糧。
效果自然也是顯著的。
尊魂幡只剩下一大一小兩道裂痕,原本的幡面也在煞氣的修復下展開,對付一個金丹期的修士甚至不需要他親自出馬。
「暴戾了啊。」
塗山君暗自嘆息。
倒不是說自己的徒弟而是他自己。
他的第一反應竟不是避走而是打算將來人都殺了,許是這麼多年的殺戮讓他的心性或多或少都受到影響。
也有可能是魂幡不全,讓他始終沒有什麼安全感。
「要不將白骨縛龍槍和斬人斧都融了?」
「有靈寶和極品法寶,應該能把這一大一小兩道裂縫完全抹平。」
「可惜我當年收繳的那些法器法寶,全在滅在血煞宗一役中當作靈寶晉升的養料,要是多預留一些就好了。」
塗山君有些後悔,那時候富裕的很,根本不在意法器靈寶和靈石,加上本體晉升需要所以很多都融了。
除了取不出的寶物。
現在手頭剩下的這兩件。
一件靈寶,一件極品法寶都不是泥捏的,牙口再鋒利也無法咬碎,得尋個煉器大師將之熔煉成靈液幫助魂幡重鑄。
……
衛戍修士的統領誠惶誠恐,趕忙拱手行禮,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冒犯前輩,還望前輩大人不記小人過。」
其他的衛戍也趕忙放下手中兵器,畏畏縮縮的站在一旁。
那統領暗自腹誹:「奶奶的,誰家築基修士收斂隱藏氣息啊,那都恨不得將氣息釋放百米,讓其他修士不要靠近。這可到好,讓我栽了這麼大的跟頭……」
「姑奶奶哎。」
真遇到這樣的修士,他也沒地方說理。
東來城禁止殺戮不假,但是規矩畢竟是人定的,尤其還是對方先動手的情況,要是惹得這位築基前輩不高興,他們都得跟著遭殃。
少頃。
身著紫衣的中年修士笑呵呵的踏風而來,拱手道:「道友有禮,在下天浪宗東來城執事魏尋成,手下人多有冒犯,還望道友莫要介懷。」
「好說好說,也是我的不對,不該與小輩計較。」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城主府已經略備薄茶請道友賞光。」
「請。」
「道友請。」
……
城主府頗為壯觀,待客廳也寬敞,奉上的靈茶成色極好,該說不愧是天鵬宗的下轄之地,靈茶都是上品。
站在城主府亦能總覽整個東來皆是盛景。
魏尋成笑著說道:「不瞞道友,道友殺的三人是城中花樓的小廝,但是他們背後的卻是合歡宗,儘管合歡宗不會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卻也不會坐視道友逍遙。」
「願聞其詳。」
「當然,如果道友有什麼背景在身,那麼合歡宗也不會為難道友的。現如今我天鵬宗對散修頗為友好,像是道友這樣的實力,入門即可領外門執事。」
「功法俸祿靈材丹藥,應有盡有。如果道友有意,也可自領一軍統領坐鎮坊市,除了上繳給宗門的賦稅之外,剩下的由道友自由分配。」
苗夜鶯暗自思量。
如今她的實力大進,凝聚陰神進階築基,在這亂世也有了自保的資格,不過當散修確實很不容易,要不是師尊拿出的這些龐大資源她肯定不能這麼快突破。
星羅海兩大頂尖宗門之一的天鵬宗確實是個好去處。
但是還是需要考慮一番,至少現在她不能不管不顧的前往天鵬宗。離家十餘年,她終究要回去看看,順便安頓好親人,到時候再加入天鵬宗也不遲。
「道友所言讓人心動,只是我還有些許私事需要處理。」
魏尋成滿意的點頭。
他也相信不會有人拒絕天鵬宗的招攬,宗門給築基修士這麼大的自主權,足以顯示誠意。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有仙緣,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天賦。
更多的修士實際上看不到成仙的希望,他們希望的不過是活的更久,變得更加強大,然後享受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榮華富貴。
經營坊市,編煉勢力,孕育修仙家族,讓後輩兒孫能接著享福。
享受從他這裡掙來的福分。
要是家族當真出一個有出息的大修士,自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相談甚歡讓原本有些生疏的氣氛也化解了,花樓的那點小事兒就好像痢疾之癬不足掛齒。苗夜鶯趁機詢問道:「不知道星羅海域可有煞氣深重之地。」
「煞氣?」
「前線戰場算是。」
「北冥海下有一座海眼浸染煞氣,不過那是鯤雲宗的地盤。要說我們天鵬宗,主宗有一座神獸峰,據說乃是上古天鵬坐化之地,其中氣息對於尋常修士都是極為厲害的煞氣。」
「……」
……
一連聽魏尋成說了許多的地名,苗夜鶯大多都沒聽說過,也不好問他要個地圖,輿圖這東西坊市就有賣的,到時候買一份就是。
離開城主府,苗夜鶯覺得怎麼著都得回家一趟。
這麼多年沒回去,也不知道爹娘和兄弟姐妹過的如何,尤其現在得罪了人,更要趕緊把他們轉移走。
到時候她加入天鵬宗也能把家人送去天鵬宗近地下轄的凡人城生活,相信以她實力的進境,也能在天鵬宗闖出幾分名氣。
……
「城主。」魏尋成趕忙起身拱手行禮。
「令牌給她了嗎?」
「已經給了。」
「築基修士什麼底細。」
「半年前入城,修行進境飛快,要麼當時她就隱藏了自己的實力,要麼就是獲得了莫大的機緣寶物。」
「這件事與合歡宗又有什麼關係?」
「聽花樓那邊說,說此人從別處逃出來,應該不是隱藏的修為,那麼……」魏尋成目光閃爍著,如果真如情報上說的那樣,那麼苗夜鶯獲得機緣絕對非同尋常。
魏尋成看向那道身著法袍的高大身影,沉聲說道:「不如屬下派人試探她一番……」
那位金丹修士搖了搖頭:「山雨欲來,莫要節外生枝。黃葉原被破,千平域的已經兵臨城下,若是有什麼差池,身亡事小,丟了城池會死很多人。」
他的目光深邃,其實他的心中未嘗沒有一探究竟的心思,但是那女子實在太過從容,就好似根本沒有將金丹宗師放在眼中。
他不敢賭。
雖說富貴險中求,然而倖存者十不存一,還是莫要隨便招惹的好,當務之急還是編練修士大陣,盡起戰艦飛舟,以抵擋千平域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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