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6章 問凶

  第1126章 問凶

  有凶間尊在側,遁一本身又是實力不俗的道君。

  兩人撕開虛空抵達羽人族。

  ……

  「兄長,地府來人了。」

  羽人崢興高采烈的沖入大殿,他第一時間時間就將這個好消息報告給了兄長羽人鉞。

  「快請。」

  羽人鉞匆忙起身前去迎接:「通知族老們來福地。」

  少頃。

  羽山。

  高瓊上蒼雲頂福地。

  羽人嬰在接到羽人鉞的消息後趕來,身高約莫近兩丈的他容貌消瘦,背後玄羽化作披風垂下,半步入道的神芒內斂,靈機玄息沉穩。

  他就像是羽族的定子,只要他還在羽族就亂不了。

  一眾匆匆趕來的族老也在第一時間尋找這位羽族六叔。

  直看到後才長出一口濁氣。

  「地府高修這麼快就來了?」一位羽族的聖人族老壓低聲音。

  從出事到現在可才不到一天,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反應,並且派遣修士趕來,可想而知抵達羽人族的修士該是何等強大。

  「來的好快。」

  「上回來的是道君,這一次……」

  「嘶!」

  眾族老看過去,頓時屏氣凝神。

  羽扇綸巾的儒雅中年人赫然是一位散發靈機玄息的道君。

  又一位貨真價實的大能。

  至於另外一位身形高大消瘦,身著黑袍,面部特徵及其明顯的未知修士,則完全像是一個看不清楚的深淵。

  看情況儒雅中年表現的分外尊敬。

  此人的實力不言而喻。

  眾羽人族族老面面相覷,他們怎麼突然之間不知道地府的實力了。

  巫融成為道君並不讓人意外,可是怎麼能籠絡到這麼多大能。

  算上被抹去的那一位,地府有三位大能抵達了他們羽人族。

  羽人嬰神情錯愕。

  不過一個甲子地府就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或許他們都想錯了。

  也實在是太將巫融和尋常修士相提並論,地府的實力到底如何應該親自去看看,而不是完全按照經驗評估。

  羽人鉞同樣驚嘆不已。

  他雖不知道兩人的實力如何,不過顯然只高不低。

  「那日就是在此地,未知存在出手抓走秋長老……」說到這裡羽人鉞神情躊躇,傳音問道:「秋長老有事嗎?」

  遁一知道他問的是秋長老的生死,但是這事兒他也不好回答,誰也無法確定,只能寬慰道:「放心,府主正是吩咐我們前來調查。」

  「你們的護山大陣沒壞吧?」

  「沒壞。」

  「就是說,那個存在出手沒有破壞你們的大陣。」

  說到這裡的遁一看向凶間尊問道:「前輩,你是否可以悄無聲的進入這裡?」

  「可以。」凶間尊知道遁一要問什麼,繼續說道:「要讓我出手抓一個一花道君,還要小心陣法,那就有些困難了,要是有內應打開大陣,也沒什麼問題,不是說還有其他聖人修士參與。」

  以凶間尊的實力完全可以不稟報的強闖羽人族的大陣,他們是使者不是強盜,自然要讓人報給羽人鉞知曉。

  這也就是為何兩人沒有第一時間踏入羽人族的原因。

  「有。」

  羽人鉞忙點頭道:「聖人被一位族老放進來。我想他應該早就動過手腳。」

  「人呢?」

  他們就是為此人而來。

  「就在福地鎮著。」

  羽人鉞轉動福地的陣盤將臨時的大牢顯化。

  道息蒸騰。

  玄霧瑤池出現一座大牢。

  盤坐牢中的羽人暉緩緩睜開雙眼,目光掃過去停留在兩位地位大能身上,有些遺憾的說道:「他還沒來嗎,想不到地府已經發展壯大到這等模樣,連大能修士都可以隨意差遣,怪不得會引來那等強敵。」

  遁一饒有興趣的走近,手中羽扇微微轉動道:「就是你設計謀劃陷落秋長老。」

  羽人暉冷笑一聲:「我本來要殺的是他背後的靠山。」

  說話的時候一指羽人鉞。

  凶間尊抱著肩膀神情淡漠。

  引那個人來,誰殺誰還未可知。

  當日在潮州的時候他就表現出力扛老佛祖的實力,如今得鬼族三花道君的神魂,他的實力定然更進一步。

  也就是法力有些問題,不然怕是要稱第四步的無敵。

  他連嘲笑此人的不自量力都沒有。

  夏蟲不可語冰。

  為其多做解釋就是浪費。

  若放在以前,這樣的修士他看都不看一眼。

  「你很自信啊。」

  遁一笑眯眯的盯著對方。

  「不見到他我一句話都不會說,我知道你是道君,可以強行搜魂,我的識海有禁制,你一運轉神通我就會死,你什麼都得不到。」羽人暉倒也坦蕩,沒有撒潑打滾,更無低聲哀嚎,唯有一種願賭服輸的平靜。

  眼中的懊惱溢於言表。

  「你很氣憤。」

  「沒錯。」

  「我本可以做的更好。我們本可以做的更好。」

  羽人暉不無遺憾的說道:「如果這一次來的是巫融,以強擊弱,他會死,他一死……也就斬斷羽人族和地府的聯繫,我便可以掌族而晉道。」

  「以強擊弱?」遁一笑著說道:「你忘了一件事。」

  「我沒忘,器靈確實厲害,於東海之濱斬殺古仙樓的二花大道君,聽說他快要三花聚頂,越是這樣的重器才越會坐鎮大勢。」

  「巫融也一定會隱藏行蹤獨自前來。」

  戴著枷鎖的羽人暉反而像是沐浴著神光。

  遁一神情戲謔的搖頭。

  「你笑什麼?」

  「我笑你太過一廂情願,你不該用自己揣度他,地府和弟子,你覺得他到底在乎哪一個?」

  遁一蹲了下去,長嘆道:「你身後的人就比你了解他,從始至終這都是一次試探,完全沒想畢其功於一役。」

  「你卻異想天開。」

  「因為你這麼想才會做人家的棋子。」

  「可悲啊。」

  「我敢打包票的說,如果來的是府主和老道君,你背後之人不會出手,你信不信?」

  「你,怎麼知道……你是誰?」

  羽人暉很想反駁,可是他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和他打交道,想一擊必殺的人,基本都死了,因為總會錯估他的實力。」

  遁一緩緩起身,他心中有幾分腹稿,這個出手的人要麼就是非常厲害,一眼就看穿根本,要麼就是特別熟悉塗山君。

  遁一還是覺得『萬法宗』有嫌疑,『鬼族』的嫌疑也不小。

  同時他低沉的目光閃爍,思考著冥族是否有出手的可能。

  要說最近和塗山君交手,看的比較清楚,冥族絕對算一個。

  冥族的頂尖三花大能依然神秘。

  佛門也非常有可能。

  如果是佛門的話,這個辦事風格也沒錯。

  『古仙樓?』

  『古仙樓在東荒的勢力不小,三大族各有三花大能,以及鎮族神兵,不排斥有半步散仙。』

  『有沒有可能是太乙升仙宗……』遁一以旁觀者的角度深入分析,不能否決太乙升仙宗的問題,太乙升仙宗為宗門復興很可能會設計廢掉巫融換一個更『聽話』的弟子,以此入主地府。

  「走吧前輩。」起身的遁一看向凶間尊。

  凶間尊探手將整個大牢攝入手中,隨手煉成一方藏於袖袍。

  「告辭。」

  兩人這就離開。

  羽人鉞也沒有挽留,如今情況撲朔迷離,秋長老生死未卜,還是正事重要。

  在遁一和凶間尊離開後,羽人族的族老們看向羽人鉞的神情各有不同,無一例外的帶著異樣。

  誰做羽人族的族長確實很重要,現在看來好像還是羽人鉞做族長更好,能夠為宗族帶來更長久的利益。

  至少在一次交鋒中背後勢力對他們各自支持者的態度清晰可見。

  羽人鉞明顯是地府的紅人。

  「老了。」

  羽人嬰長出一口濁氣,拜道:「族長。」

  「族長!」

  ……

  「一耽擱又是時辰。」

  凶間尊有些不滿,他的本意是帶上人就趕緊返回地府。

  遁一勸慰道:「我等是便利,卻無法呈現地府的影響力,還是要為他撐腰的。」

  「我明白。」

  「現在回地府?」

  「不。」

  「來時府主交代我去天陽神宗拜訪他們的老祖,問問消息。」

  「天陽神宗?」

  凶間尊的神情發生微微變化。

  「前輩?」

  「我家老祖說過,東荒的天陽神宗頗為神秘,血脈似乎是古鳳,疑有皇。」

  凶間尊對外界各方勢力還是比較防備的,出門前也做好功課,東荒的勢力心中有個底細,這才有所遲疑。

  ……

  玄鳳道君陽生戊拱手道:「前輩、道友,老祖不見外客,兩位請回吧。」

  凶間尊一看對方這修為當即上前一步。

  朗聲道:「我們大老遠來調查地府長老失蹤之事,貴宗老祖定然對羽人族之事有所察覺,為什麼不見我們?」

  陽生戊面色頓時冷下,淡淡地說道:「請回吧。」

  遁一趕緊拉住凶間尊,剛才大道君還遲疑不敢拜訪,一看天陽神宗的長老修為一般,這就發難詢問,豈不是會惹惱對方。

  ……

  「名頭諾大,一看全是歪瓜裂棗。」

  凶間尊舉起手掌:「我單手便可捶他個鼻青臉腫,一點對前輩的尊重都沒有。」

  「您老說得對。」

  遁一啞然失笑,怎麼大道君也欺軟怕硬。

  起初還顧忌人家的名頭大,近前一看就端起大道君的架子。

  「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回應。」

  「得讀。」

  越過鬼門關。

  遁術一閃。

  羅都山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