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李雲睿完了

  第187章 李雲睿完了

  洪四庠開口了:「朱大人若是不願陛下知道此事,可以先殺了我,然後再自盡。」

  朱格面如死灰,他知道,事已至此,沒辦法挽回了。

  結果一旁的范閒開口嘲諷道:「朱大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滿城的高手,我也就罷了,怎麼洪公公那邊也沒有人盯著呢?」

  朱格聞言怒道:「我防的是鑒查院,又不是皇宮。」

  但此時,朱格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陳萍萍是了解朱格的,他知道,朱格這人極為好面子,既然事情洪四庠已經知道了,那帶不帶朱格回去也就無所謂了。

  隨後,陳萍萍便對洪四庠說道:「我了解朱格,各部問審,於他和羞辱無異,窮途末路之人,要的不過是一個體面,洪公公,若你我有此一日,肯受此辱?還給他吧,讓他自我了結便是。」

  洪四庠聞言,想了一下,便把匕首還給了朱格。

  朱格向陳萍萍行了一禮,說道:「謝院長。」

  隨後朱格說道:「院長,范閒此人,機敏聰慧,文采蓋世,又兼之武藝高強,年輕一輩中,無人能出其右,將來或許能成為文壇宗師,亦或是濟世名臣,唯獨不適合接掌鑒查院。

  自他入京以來,我一直留意他,雖是天才,但骨子裡缺了那種對皇室的敬畏,如果由他接管鑒查院,恐有巨變。」

  陳萍萍冷漠的看著朱格,說道:「你此番言論,是否要轉述給陛下。」

  諸葛悵然一嘆,說道:「最後一次進言了,朱格一生為慶國,從無半點私心,今日身死,有憾無悔。」

  說完,舉起匕首,便自盡了。

  范閒看著這一幕,朱格雖然是自己的敵人,但此時范閒仍然升起了一絲敬佩。

  洪四庠向陳萍萍行了一禮,說道:「事情已了,此間話語,我會轉述陛下知道。」

  陳萍萍也是行了一禮,說道:「有勞洪公公了。」

  隨後,洪四庠一躍而起,便向著皇宮的方向,離開了。

  此間事了,范閒便推著陳萍萍回到了鑒查院,因為天色已晚,范閒便告辭歸家了。

  范閒回家後,和張浩談起了今天發生的事,也是悵然一嘆,說道:「朱格這種人,我不知道怎麼評價。」

  張浩說道:「立場不同,所以怎麼說都是對的,在他的立場,自己一生都在為了慶國奉獻,到頭來,落到了這個下場,但在陳萍萍的角度來說,這就是背叛。

  因為此事本和伱沒有關係,你只不過是各方角逐的一枚棋子罷了,當你想要成為棋手的時候,你才能跳出這方棋盤,不過好在,你馬上就要跳出來了。」

  范閒聽到張浩的話,想了好久,但最終並未說話。

  就在范閒沉思之時,有僕人過來,說是范建找他過去,有話要說。

  范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去了范建的書房。

  一見面,范閒說道:「父親,你找我。」

  范建看向范閒,先問了范閒為何要娶林婉兒,范閒對此的回答是,就算林婉兒只是一個丫鬟侍女,范閒也要娶她。

  聽到這話,范建便讓范閒進宮給李雲睿求情。

  對此,范閒很不理解,但隨後,范建的話,讓范閒恍然大悟。李雲睿畢竟是林婉兒的生母,如果置李雲睿於死地,那以後,范閒該如何面對林婉兒呢?

  聽到這話,范閒回到自己的院子,想了很久。

  終是不知如何是好,便問向張浩:「師父,我該怎麼辦,如果我去給李雲睿求情,那李雲睿之前幾次三番要置我於死地的事情怎麼算,可若我不去給李雲睿求情,我將如何面對婉兒,李雲睿畢竟是婉兒的生母,我我不知道怎麼辦。」

  張浩說道:「按你心中最想要的想法去做便是,只要問心無愧,其他事情,為師會為你解決。」

  范閒聞言,想了很久,自己心中最想要的想法,那就是置李雲睿於死地,但李雲睿是婉兒的生母,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李雲睿趕出京都。

  隨即,范閒不再多想,徑直去了皇宮。

  當范閒走進大殿的時候,便看到長公主李雲睿正跪在大殿之前。

  范閒好似沒看見一般,進了大殿,向慶帝行了一禮。

  慶帝瞟了范閒一眼,說道:「來求情的?」

  就聽范閒說道:「要不是有人提醒,我差點忘了婉兒的感受,再多仇怨,歸根結底,他們畢竟是母女。」

  慶帝問道:「所以呢?」

  范閒接著說道:「我剛才有些亂,所以我找我師父聊了聊,我師父的一句話點醒了我。讓我理清了頭緒,這才匆匆趕來。好在還不算晚。」

  慶帝看向范閒,問道:「你是為她來求情的?」

  就見范閒緩緩跪了下來,一字一句的說道:「臣,范閒,懇請陛下,切勿姑息,務必嚴懲李雲睿,以正國法。」

  然後一頭磕了下去。

  慶帝看著范閒,遲遲沒有說話,這還是范閒第一次對慶帝下跪。

  慶帝看向范閒,說道:「起來吧,你也不愛跪著,這還是你第一次跪朕吧?若你真的是來求情的,朕會很失望。」

  范閒緩緩站了起來。

  就聽慶帝接著說道:「如果想要接管鑒查院,統領內庫,如此權重,唯孤臣所為。」

  太子聞言,對慶帝的話有些驚愕,范閒竟然要同時接掌鑒查院和內庫,如此權勢,只怕就連自己以後登基了,也要對其容忍三分。

  范閒並未想這麼多,只是說道:「我沒想這麼多,只是,我師父跟我說過,一切有為法,有如夢幻泡影,如夢亦如幻,如露亦如電,當作如是觀。

  此話的意思是,一切依靠因緣而生的法,都如夢幻,如泡沫中的影子,如霧靄一樣的不可琢磨,無常變幻。同時又如同閃電一樣的快速變化。我們要無時不刻地這樣看待這個世間的一切,不要執著它而被它束縛我們本來解脫自在的體性。

  所以,我決定遵從本心,因而來此。」

  慶帝聽完,說道:「你師父是大才啊,好了,應該沒有人再來求情了,讓她走吧,走的遠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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