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唐詩三百首
聽到莊墨韓的話,范閒擺了擺手,說道:「史書里沒他,或者說,現在的史書里沒他。這方世界的歷史有一段斷層,關於他的記載,早就消失在了歷史的煙塵里了。
他所處的時代,乃是一個有著千載風流,文采耀目的時代。」
慶帝聞言,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關於此時,慶帝知道一些東西,但慶帝只是深深地看向范閒,並未說什麼。
莊墨韓有些不置一詞,問道:「難不成,他是傳說中的仙界不成?」
聽到這話,殿中之人都是笑出了聲,覺得范閒是在痴人說夢。
范閒看向大殿中的眾人,說道:「那是我夢裡留下的畫卷,是我殘留的記憶。」
郭攸之笑著問道:「范大人,你的意思是,你在夢中遊歷仙界,還背了首詩回來?」
然後就見郭攸之走上前,向慶帝行禮,說范閒乃是狡辯,要治范閒的罪。
范閒轉過身來,問道:「莊先生,你老師作的詩多嗎?」
莊墨韓雖然沒明白范閒為何有此一問,但還是說道:「家師著詩良多。」
范閒再問:「那不為人知的也多嗎?」
莊墨韓答道:「史海鉤沉,少於人知的,僅是剛剛展示的那一首。」
范閒聞言笑了,拍了拍郭攸之的肩膀,說道:「誰說我在夢裡,只背了一首啊。」
說完,范閒向前走去,將手中的酒喝完,把杯子扔到地上。
伸手拿過一個正倒酒的太監手中的酒罈。
大聲說道:「紙來,墨來。」
聞言,慶帝一個眼神,候公公就明白過來,趕緊讓人準備筆墨紙硯,同時,候公公知道範閒的字跡,實在是不甚好看。
當即說道:「范公子,若是要作詩,老奴斗膽,願為伱抄錄。」
范閒聞言,笑著用手中的酒罈喝起了酒。
郭攸之見此,說道:「范大人是想臨時再做兩三首詩,證明都是從仙界裡看回來的?」
就見范閒走到郭攸之的位置前,說道:「你不知道,那段記憶,就仿佛刀刻斧鑿一般,歷歷在目,我在那段記憶里看過的每一本書,讀過的每一個字,都記得絲毫不差。」
郭攸之只以為范閒是失心瘋了,笑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而郭寶坤也在後面幫腔道:「怕是已經氣急敗壞,已然開始胡言亂語了。」
就見范閒根本不理他們,直接仰起頭將這壇中的酒喝的見底了,一下將酒罈砸在郭攸之的座位旁,將酒罈砸的粉碎。
然後范閒踉踉蹌蹌的走上台階,轉身面向眾人,開始背詩。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
看著殿中的范閒,一時之間,所有人全部都呆住了。
這時,范閒走到雲之瀾面前,一把將劍拿過來,雲之瀾已經被范閒的文采驚到了,此時也是一時沒有察覺。竟然讓范閒將劍拿到了手裡。
范閒拿起雲之瀾的劍便舞了起來,侍衛想要上前,但慶帝攔住了侍衛,想要看看范閒要做什麼。
就見范閒一邊舞劍,一邊念著詩。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就在范閒將這首詩念完的瞬間,劍舞也結束了,與此同時,范閒的身上瞬間湧現了一道浩大的氣息,在場之人,只有慶帝和雲之瀾察覺到了,范閒竟然在這殿中突破了。
沒錯,范閒因為這些詩句,打開了心靈,竟是在這一瞬間,進入到了九品上。
此時殿外的洪四庠也是發現了范閒瞬間爆發的氣息,一躍,上到殿門前,慶帝看到洪四庠,揮了揮手。
洪四庠看了一眼殿內,沒有說什麼,行了一禮,又回到了殿外。
范閒突破後,並未結束念詩,將劍扔給雲之瀾後,繼續念詩。
慶帝嘴中帶笑的看著范閒,越看越滿意,這范閒可謂是文武雙全,此時的范閒才將將17歲,不僅有著如此詩才,而且武功境界已經臻至九品上。
整個天下,可以說再也找不出這等少年英才了,不說後無來者,至少已經是前無古人了。
最重要的是,這范閒乃是他慶帝的骨肉,那此時,慶帝當然是更加滿意了。
范閒仍在吟詩。
此時的長公主李雲睿已經變了臉色,他知道,計劃失敗了。
莊墨韓雖然也知道,計劃已經失敗了,但是卻對范閒的才華非常感興趣,此時范閒所吟的詩句,讓莊墨韓也是頻頻點頭撫須。
就見范閒大聲念道:「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念完,范閒仰頭看向天花板,遲遲不再出聲,慶帝知道,范閒不再作詩了。整理了一下儀表,看向范閒。
果然,范閒看向候公公問道:「過百了嗎?」
候公公此時已經寫字寫的手都有些抽筋了,連忙說道:「哎呀,范公子啊,早就過百了。」
范閒擺了擺手,說道:「那就這樣吧!」
郭寶坤已經被打擊的不行了,此時也是喝的酩酊大醉,說道:「這世上哪有什麼仙境啊?」
二皇子確是說道:「若沒有仙境,這些詩句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郭寶坤沒有猶豫,脫口而出道:「那肯定是他自己寫的啊。」
說完有感覺不對,補充道:「就算這些詩都是他自己寫的,就算他作了千首萬首好詩,那也沒辦法證明那首七言不是他抄的啊。」
此言一出,殿中之人都知道,郭家完了,這等詩才,又怎麼會去抄一首別人的詩呢。又怎麼會屑於去抄別人的詩句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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