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陳萍萍當說客
「家主,陳萍萍送來了請帖。」
從京郊回到王府,趙懷恩遞來了一張請帖。
李承宗接過來看了一眼,確實是陳萍萍的請帖,邀請他去陳園一聚。
「讓人去回個話,就說我明日會準時到。」
「是,家主。」
來到後院,司理理正在跟李文竹她們這群王府年輕一輩聊八卦,聊的還是她親弟弟李孝謙的八卦。
原本李孝謙是準備去外面開個私塾的,但後來去王府的學堂聽了幾次課,就不好意思再說開辦私塾了。
畢竟,他的整體水平連學堂里的少年少女都比不上,出去辦私塾就是誤人子弟,索性留在了王府,和一群半大的孩子一起聽課。
同時,也教授王府的這些孩子的儒學,和王府的半大孩子們,是真正的亦師亦友。
近來,李孝謙和王府請的一位女先生走得非常近,估摸著要不了多久,王府就該有喜事了。
見到李承宗過來,李文竹這丫頭和其他人喊了聲家主,七嘴八舌的調侃了一句,一群少女才風風火火的跑去玩了。
後院只剩下李承宗和司理理兩人,李承宗把腦袋貼在司理理肚子聽了一會兒,笑道:「今天我閨女沒鬧你吧?」
「現在還早著呢,還有你怎麼知道是閨女?」
司理理有點鬱悶,她其實想要個兒子來著。
「就是閨女。」
「好好好,是閨女。」
司理理也不知道李承宗哪來的執念,懶得跟他爭,轉移話題道:「陳萍萍請你去陳園做什麼?」
「不知道,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瞧瞧,聽說他的陳園挺有意思的。」
司理理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對此,李承宗也沒強求。
第二天一早,李承宗還沒出發,陳萍萍便已經安排好了馬車來王府迎接。
李承宗也沒客氣,讓趙懷恩歇著,獨自一人坐上陳萍萍安排的馬車,去了陳園。
陳園在京都城外,占地面積非常廣,比定王府都還要大,園子裡更是奢華無比,還有各種珍奇難見的動植物,人自然也不少,園子裡的姑娘比起京都最大的青樓只多不少。
陳園這般奢華,自然是陳萍萍故意為之,畢竟作為監察院的院長,監察整個天下,若是真無欲無求,慶帝又怎麼可能放心?
馬車出城後,行駛了大概一刻鐘,才抵達陳園。
李承宗剛從馬車上下來,就看見影子推著陳萍萍,在陳園大門口等著,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還有他大表哥秦山。
「見過三殿下。」x3
「陳院長。」
李承宗拱了拱手,看向秦山笑道:「大表哥今日怎麼也來了?」
秦山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開口,陳萍萍便說道:「今日邀請秦大公子來陳園,是我想做次說客,三殿下裡面請,我們進去說。」
走進陳園,和尋常的高門大戶完全不同,奇花異草隨處可見,甚至連孔雀都有,還有許多不常見的動物,分不清是什麼物種。
不過可以猜測,應該是因為核戰過後,核輻射影響,導致某些動植物出現了變異。
發現李承宗頗有興致,陳萍萍笑道:「這些都是我這些年從各地收集來的,平時逗個樂子,解解悶,殿下可有喜歡的,我讓人送到王府去。」
李承宗笑道:「陳院長好雅致,不過君子不奪人所好,陳院長的心意領了,東西就不用送了,我王府也沒人會養這些東西,送給我就白白糟蹋了。」
一路邊聊邊看,見識了許多未曾見過的新鮮玩意,讓李承宗大開眼界,心想以後一定要找個時間出門轉轉。
說起來,穿越到這個世界這麼多年,雖然前些年去過一趟西方,卻沒有好好領略過這個世界的風景。
穿廊過院,來到陳園內部,陳萍萍立即叫來了姑娘彈曲起舞。
不得不說,陳萍萍是真會享受,找來的都是美女,讓李承宗首次感受到皇子該有的奢靡生活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看了會歌舞,聽了會曲,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午時。
陳萍萍相當熱情好客,擺上了大桌的美食佳肴,色香味俱全。
就在幾人坐下後不久,一個帶著面具,穿著盔甲的男人走了進來。
「見過三殿下、院長。」
此人赫然是黑騎副統領——荊戈。
當然,他現在還不叫荊戈,後來才被范閒賜名荊戈,現在應該叫荊無名,也可以叫荊將。
如果按照正常的劇情走向,在一次例行演練中,秦山一槍讓荊戈嚴重毀容,荊戈出手自衛,然後生生挑死了秦山這個背景最深厚的軍二代。
不過因為李承宗提前安排了人干預此事,讓秦山留了一命。
至於荊戈,還是被打入了慶國死牢,但他留在家鄉的親人,李承宗派人保護了起來,秦家自然也就沒有對荊戈的家人下手。
所以秦家和荊戈之間,如今倒也沒有解不開的死仇。
荊戈行過禮,便將臉上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露出了真容。
長得挺帥的,可惜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看起來有些駭人。
「是你。」
秦山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見過秦將軍。」
「拜你所賜,我早已不是什麼將軍了。」
秦山嘆了口氣,有些感慨道:「這麼多年沒見,我還以為你死了,陳院長好大的本事,連死囚都能救出來,還讓你成為了監察院黑騎統領。」
「副的。」
秦山愣怔了一下,沒好氣道:「怎麼,你現在是在向我這個廢人炫耀嗎?」
荊戈:「……」
他只是實話實說,絕對沒有炫耀的意思。
一時間,場面有些尬住了。
陳萍萍看了眼自顧自吃菜喝酒的李承宗,見他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只好轉頭看向秦山,笑道:「秦大公子,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他這些年為我慶國立下不少汗馬功勞,當年之事能否給我一個面子。」
「當年之事,我早就沒放在心上了。」
秦山早就不是當年那個衝動易怒的少年將軍,在朝堂鍛鍊了這麼多年,他已經深懂為官之道。
秦家雖不懼監察院,但陳萍萍都開口了,面子肯定是要給的。
而且就像秦山說的一樣,過去這麼多年,當年的恩怨早就放下了。
何況當年也不全怪荊戈,他自己也有錯。
「我毀了你的容,你也廢了我武功,咱們從此兩不相欠,如何?當然,當年是我年少衝動,你若氣不過要報仇,我隨時奉陪。」
「我沒說要報仇。」荊戈搖頭道。
「一筆勾銷?」秦山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一筆勾銷。」
見兩人談妥,陳萍萍會心一笑,轉頭看向李承宗:「三殿下,你認為如何?」
「又不關我的事,我怎麼認為不重要。」
李承宗好似主人一般,笑著招呼道:「吃飯啊,再不吃菜都涼了。」
聽到這話,陳萍萍笑了,招呼秦山和荊戈坐下吃飯的同時,還給荊戈使了個眼色。
於是乎,荊戈二話沒說,直接跪了下去,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
「多謝三殿下當年照顧我一家老小,三殿下大恩,我……」
李承宗打斷道:「怎麼,你要以身相許啊,我可不喜歡男人。」
荊戈:「……」
他也不喜歡男人好嗎。
「行了,起來吧,當年之事,主要責任還是在秦山,你被打入死牢,便算劃上了句號,畢竟你們兩人私鬥,是死是活都是活該。」
李承宗喝了口酒,淡淡道:「你要謝,就謝你們陳院長,是他救了你,也是他後來一直照顧你家眷,跟我關係不大。」
陳萍萍搖搖頭,表示反對。
「他理當感謝殿下的,當年若非三殿下第一時間派人保護,恐怕……」
「陳院長,我秦山還沒那麼下作。」秦山不滿的打斷道。
事實上,秦山確實沒派人對荊戈的家眷下手,是他爹秦業派的人,只不過遇見了李承宗的人,最後才放棄了報復。
「秦公子的為人,我自然是知道的,但作為父親,總不免愛子心切。」
秦山沉默了。
「陳院長,沒你這麼當說客的。」
李承宗搖了搖頭,淡淡的笑道:「若按你的意思,我舅舅曾打算殺了荊副統領的家眷,那荊副統領可就該去找我舅舅報仇了。」
「三殿下誤會了,我絕無此意。」
「所以我才說你這個說客當的不行嘛。」
李承宗笑了一下,看著跪在地上有些懵逼的荊戈,淡淡道:「當然,荊副統領若真要找我舅舅報仇,我也不會攔著,到時大家各憑本事。」
「殿下,我絕無此意。」
「那就趕緊起來,吃飯。」
陳萍萍附和道:「對,吃飯吃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