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遠離范閒

  第62章 遠離范閒

  毓秀宮。

  自今早范閒被宣入宮後,秦瑜便一直在發呆。

  直到午後,太子狀告老二殺林珙,一干人等被叫進皇宮,她才回過神來。

  「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前幾天不歡而散之後,秦瑜就一直在想讓兒子照看范閒的問題。

  一開始,她並沒有覺得自己有任何問題。

  范閒是葉輕眉的兒子,她和葉輕眉是好友,讓兒子照拂好友的兒子很正常,何況兒子和范閒還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可隨後她越想越不對,如果是尋常人家,她的做法沒問題。

  然而,他們不是普通人家。

  皇室之中,稍有不慎就是要命的大事。

  尤其今日,太子竟然狀告了老二派人殺林珙,讓秦瑜一陣心驚肉跳。

  若是真讓太子得逞,即便朝堂勢力略勝一籌的老二,即便不死也得脫層皮。

  林珙之死,不管是誰所為,總歸和范閒有關係。

  也就意味著和范閒在一起,會隨時隨地處在別人的算計之中。

  兒子雖然有點勢力,是九品上的高手,可京都水深,光靠武力是不足以應付的。

  如果太子因為范閒,算計她那個在朝堂上沒勢力的兒子呢?

  還有李雲睿那個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實際心如毒蠍,單是范閒要接手內庫財權,她就一定會想方設法殺了范閒。

  更別說,范閒還是葉輕眉的兒子。

  一旦范閒的身世爆出來,除了原本就要對付范閒的太子和李雲睿之外,還有皇后和秦家,以及她不知道的勢力勢必會出手,讓兒子照看范閒,就是在與這些人作對,其結果……她不敢想下去。

  朋友的兒子自然應該照看,但前提是不能讓自己兒子陷入危險的境地。

  聽到秦瑜突然開口,一旁的朝露說道:「殿下確實不宜和范公子走得太近,范公子要接手內庫,便站在了京都風口浪尖之上,勢必會牽連到殿下。」

  秦瑜點點頭,沉默了許久,才問道:「宗兒今日也進宮了?」

  「陛下單獨留下了殿下,此時應該還在宮裡。」

  「去把宗兒叫來,我有話跟他說。」

  於是乎,從御書房出來的李承宗被叫到了毓秀宮。

  秦瑜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以後離范閒遠點。

  這讓李承宗一臉疑惑,心想老娘這是長腦子了,還是查到了當年刺殺案子的真相?

  要不然,他實在難以想像,前幾天還因為范閒跟他發火的老娘,竟然會說出讓他離范閒遠點的話。

  隨後聽了秦瑜的解釋,李承宗才恍然道:「我還以為您是知道了當年的真相,才讓我離范閒遠一點。」

  秦瑜一驚,當即揮退了所有人,問道:「你查到了?」

  「沒有,不過老頭子給了我一個答案。」

  「是誰?」

  李承宗沉吟道:「他說是范家人做的,具體沒說是誰,我之前猜測不是范若若的親娘,就是范家的老太太,可我後來想了想,應該不……」

  話沒說完,秦瑜搖頭打斷道:「不是范若若的娘,如果是她,以你父皇的手段,她不可能後來還生下了范若若。」

  李承宗也知道,不會是范若若的娘。

  之前在御書房的時候,他被慶帝的話給驚訝住了,順著慶帝的話去想,只想到了范若若的娘和范家老太太。

  但事後想想,覺得不對。

  畢竟范若若的娘,應該不可能知道彩雲的身份。

  退一萬步說,就算范若若的娘知道,也不可能是幕後真兇,要不然范若若又豈會有出生的機會。

  至於澹州的那個老太太,當時已經在澹州,時間根本對不上。

  再結合,慶帝說的該死的已經死了。

  所以當年一事,絕非只有范家那麼簡單。

  而慶帝只提到范家,明顯是想誤導他。

  避免他和范閒走太近,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至於其他原因,暫時還想不到。

  總之,對秦瑜的話,李承宗是贊同的。

  「我知道範若若的娘和范家老太太不可能,但老頭子既然提到范家,必然和范家有關係。」

  秦瑜回憶片刻,嗯了一聲:「司南伯還有一個兄弟。」

  「范建不是獨子麼?」

  秦瑜搖頭道:「不是范建的兄弟,是范建的親叔叔,你可知現在范氏一族只有司南伯府拿得出手,為何一直是京都五大家族之一?」

  這點李承宗倒是知道,當初范家在京都的勢力很大,一個小小的司南伯府,只能算范氏一族的旁支,後來范氏一族突然被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只剩下了一個司南伯府。

  然而看似范氏一族落寞了,可底蘊都被范建繼承了,再加上慶帝與范建的情誼,慶帝有意扶持范建上位,范家才依舊是京都五大家族之一。

  李承宗點點頭,示意秦瑜繼續說。

  「當年太平別院案子發生後,范氏一族也遭到清洗,我一直以為是因為太平別院一案,如今看來,是他們謀劃刺殺你的原因。范家那個老太太能活著,怕是當初也不知情,只是後來應該察覺到了,所以這些年一直沒有來過京都,那個老太太和你祖母一樣,都精明得很。」

  秦瑜喝了口水,緩了緩,繼續道:「如果刺殺案和范家有關,皇后一族便絕對脫不了干係。當年太子未立,皇后一族未亡,你和太子又是最大的競爭對手,素來與皇后一族交好的范氏一族只怕是順勢而為,可惜皇后一族已被屠戮殆盡,好像該死的都已經死乾淨了。」

  說到最後,秦瑜有些失望。

  李承宗則十分詫異。

  不是,他娘什麼時候,腦子變得這麼靈活了?!

  這些可都是他出了御書房之後,結合慶帝說的話,以及知道一些劇情才想到的。

  結果他娘就因為知道當年一事和范家有關,就推測出了來,這還是他那個腦子不清醒的娘嗎?

  發現兒子怪異的目光,秦瑜有些疑惑:「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娘,您最近腦袋癢嗎?」

  「不……」

  秦瑜下意識就要回答,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臉色一變。

  「你覺得老娘很笨?」

  好歹也相處了這麼多年,秦瑜也聽得懂兒子說的一些梗。

  「您不笨,那您之前還讓我照拂范閒。」

  秦瑜瞬間尷尬了。

  「那不是……好了,娘跟你道歉,以後你離范閒遠點。」

  秦瑜說著,長嘆一口氣:「兒子,你去找你父皇試試,看看能不能自請出京都,以後這京都恐怕不會太平了。」

  「抽個時間,我去找老頭子問問。」

  話是這麼說,但李承宗暫時還沒想離開京都。

  最起碼也要等到慶國和北齊開戰之後,趁混亂把小舅子帶回來了再考慮。

  秦瑜嗯了一聲,突然想起一件事,說道:「我今日隨你去王府,見見那個司姑娘。」

  「您不是不想見嗎?」

  「此前是我想錯了,也給你道歉了,你別太過分。」

  看著有些惱羞成怒的母親,李承宗沒繼續陰陽怪氣,有些尷尬的笑道:「過幾天吧,這幾日不方便。」

  近來他和司理理夜夜笙歌,他都捶腰而出,司理理更別說了。

  當然,有句話說的好,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所以,司理理每天懶在床上休養之後,晚上又能勾引他大戰幾場。

  今天要是就去王府,一看司理理的狀態,再稍微一打聽,他娘還指不定怎麼笑話他呢,還是休戰幾日後再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