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這一夜
「他的武功有恢復的可能嗎?」
范閒突然開口,讓李承宗和王啟年俱是一愣。
王啟年覺得范閒有些太貪心了,滕梓荊的情況,能撿回一條命不錯了,還想什麼武功啊。
李承宗倒是能理解,范閒的這種心態跟患者家屬一樣,滕梓荊快死的時候,只想救活他一條命,救活之後,自然又想全方位治好,這就是人性,永遠得不到滿足。
「不知道,我沒遇見過這種情況,你可以讓他試試能不能繼續練武。不過,你不覺得滕梓荊變成一個普通人更好嗎?你現在要接手內庫財權,就是站在風口浪尖上,滕梓荊如果會武功不會棄你而去,以他七品的實力,即便今天不死,遲早也會死。」
范閒沉默了。
他已經知道自己的雞腿姑娘就是林婉兒,不會放棄和林婉兒的婚事,如此便必須要接手內庫財權,也就是說他會面臨很多危險。
在各種明槍暗箭下,范閒自己都沒有把握活下來,更別說保證滕梓荊活不下來,而且滕梓荊也算是為他死過一次了,不管出於哪方面的道義,都不該讓滕梓荊繼續留在離開京都這個是非之地。
想到這些,范閒點了點頭:「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說。」
「滕梓荊已經死了。」
「大人,滕梓荊現在已經活了。」王啟年一時間沒聽懂范閒的意思。
「不,他已經死了,就死在了今日牛欄街。」
這下王啟年明白了,這是要讓滕梓荊假死脫身,同時也能利用滕梓荊的死做點文章。
「放心,我王府的人,嘴都很嚴。」
「多謝,那我先回去了,明日再來接滕梓荊。」
「不送。」
李承宗沒有送客的意思,倒是秦瑜開口邀請了范閒留下來吃飯。
不過,范閒婉言謝絕了,帶著王啟年迅速的離開了王府。
「現在滕梓荊沒死,你還會像劇情里那樣義憤填膺,大鬧京都嗎?」
李承宗看著范閒離去的背影,在心中如此想道。
電視劇里,范閒因為滕梓荊的死才會發瘋似地追查,他說的話很高大上,或許心中也有那種思想,可歸根結底,還是滕梓荊是他認可的朋友。
如果滕梓荊不是他朋友,或者換作范府的其他護衛,范閒絕對不會做到那種程度,這也是人性,任何人都更在乎與自己親近的人。
李承宗也一樣,他從來不覺得自己高大,他只是一個在意親朋好友的人,誰敢動我親朋好友,我就要誰的命,就這麼簡單。
王府大廳,飯桌上。
李承宗給母親夾了一筷子菜,問道:「娘,您今天找我什麼事?」
在知道老二今天邀請他吃飯的情況下,如果不是有重要之事,他娘不會讓李毅去找他。
原本回來就準備問的,結果因為范閒和滕梓荊拖到了現在。
聽到兒子這麼一問,秦瑜才想起今天是來正事的,讓伺候的丫鬟下去後,臉色瞬間變得嚴肅。
「今日一早有人給毓秀宮遞來消息,說司理理是北齊暗探,要刺殺范閒,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誰遞的消息?」
「不知道,不過我猜應該是李雲……」
秦瑜面色一變,「你別轉移話題,你就告訴我消息是不是真的?」
沒想到老娘竟然反應過來了,李承宗無奈一笑。
「半真半假吧,司理理是北齊暗探,但刺殺范閒不是她謀劃的。」
「那她參與其中了?」
雖然是問話,但李承宗聽得出來老娘心中已經肯定了,否認沒有必要。
「參與了。」
「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秦瑜語調陡然拔高了好幾度,氣道:「我可以不在乎她淪落到青樓,甚至可以不在乎她是北齊派來的暗探,但我絕不會允許我兒子的女人想殺范閒。」
「所以您為了一個外人,不顧親生兒子的意願?」
「啪」的一聲。
秦瑜氣得一巴掌拍在飯桌上,大怒道:「什麼叫外人,他是你親弟弟!」
李承宗哦了一聲,繼續吃飯。
如此態度,讓秦瑜怒火中燒:「你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樣了,就跟你父皇一樣,早知道……」
後面的話,秦瑜到底還是沒能說出口,但李承宗幫她說了出來。
「早知道就不該生下我是嗎?」
秦瑜連忙搖頭:「我沒這麼說。」
「您現在火氣上頭,我說什麼您聽不進去,說什麼您都覺得是我的錯,如果您真覺得我和老頭子一樣,無情無義,那您就當我無情無義好了。」
李承宗擦了擦嘴,站起來不咸不淡道:「娘,我吃好了,您慢慢吃。」
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秦瑜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把兒子喊回來。
她現在心頭有火,兒子心裡不高興,喊回來也不過是給雙方心裡添堵而已。
這邊李承宗從王府出來,直接去了司理理的畫舫。
暗中保護的趙懷恩出來稟報了一些事,給了李承宗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心急火燎的回了王府。
因為原本畫舫的人已經遣散了,畫舫中靜悄悄的,只有司理理一個人。
後艙室中已經擺好了酒菜,桌上燭火搖曳,照映得司理理臉色有些泛紅。
李承宗走過去坐下,輕輕彈了下她的腦門,「你想什麼呢,連我進來都不知道。」
「啊,沒什麼,你來了。」
李承宗呵呵一笑,「在想怎麼逃跑。」
司理理並未反駁。
「刺殺范閒鬧出的動靜太大,遲早會查到我,我在京都待不下去了,準備明日離開京都,你到時幫我燒了畫舫。」
司理理眼神中充滿了濃濃的不舍,京都是她的家鄉,但她卻恨自己的家鄉。
現如今的京都,唯一能讓她留戀的只有李承宗,一年多的相處,讓她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情感。
看著眼前明顯特意打扮過,卻不帶風塵之氣的司理理,李承宗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你抓回來?」
「你今天心情不好?」司理理反問。
李承宗嗯了一聲,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剛剛被我娘罵了一頓。」
司理理不動聲色的繼續滿上酒,接著問道:「為什麼被罵?」
「因為范閒唄,還能因為什麼。」
李承宗再次一飲而盡,呵呵笑道:「我娘怪我沒照看好范閒,牛欄街刺殺,在我看來,范閒是活該……」
話沒說完,李承宗便感覺到自己心頭升起了一團火,渾身有些發熱,瞬間臉色變得怪異起來。
「你給我下藥了?」
「你怎麼會這麼快察覺到?」司理理心中一驚,春欲露可是一等一的春藥,在藥性完全激發之前,九品高手也不可能察覺到。
「我是大宗師,自然能察覺到。」
司理理一愣,心中自是驚訝,但更多的還是遺憾:「原來如此,可惜世上沒有藥倒大宗師的藥。」
「有啊,桃花霧,就連大宗師也會中招。」
「你怎麼知道?」
我能告訴你,這是當年老頭子中招的藥嗎。
李承宗搖頭笑道:「我怎麼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睡我直接跟我說,我又不是不給你睡,幹嘛非要給我下藥。」
司理理沒說話,直接把李承宗拉到了床上。
輕紗帷幔隨風輕擺,船上鋪著織金絲繡床褥,色澤溫潤,觸感柔軟,床頭掛著珍珠流蘇,輕輕搖曳,發出細碎的聲響,枕頭上夾雜著草木香薰與女子淡淡的體香,溫香暖玉,沁人心脾。
司理理壓著李承宗,有些笨拙的解著身上的衣物,李承宗一時間沒從那絕美的酮體上回過神,嗯?這麼快?!不對啊,這種事情不應該是由自己來主動嗎?!
不等他開口,司理理已經褪去最後一件褻衣,雙唇貼合,李承宗只覺得渾身燥熱,雙手不受控制的推到了司理理,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你……」
「別說話,要我……」
這一夜,李承宗做了個夢。
夢見自己遊覽了大好風光,踏上了山川,渡過了江河,品過了奼紫嫣紅,在遊山玩水之間,飄飄入了雲霄,好似九天仙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