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再見莊墨韓
知道戰豆豆是女兒身的人不多,除了司理理之外,戰豆豆實在想不到誰會告訴李承宗,她的真實身份。
「你不用看她,知道你女兒身的事情和她無關,何況陛下不會以為,你的隱瞞手段可以騙過大宗師吧?」李承宗笑道。
坦白說,他其實很疑惑,范閒為什麼沒有懷疑戰豆豆的身份,畢竟稍微留心一點,都能看得出來戰豆豆沒有喉結。
戰豆豆愣了愣,鄭重道:「此事,希望三皇子莫要外傳。」
看戰豆豆完全沒有回答之前那個問題的意思,李承宗也沒有深究,點頭笑道:「我不是那種多嘴的人,說起來,海棠朵朵是不在上京城嗎?」
對於海棠朵朵這個人,李承宗還是想見見的,他此番來上京城想見的齊國人不多,如今活著的,除了上杉虎之外,還有四個。
一個是戰豆豆這個皇帝,如今已經見到了。
對於戰豆豆這個皇帝,他只能說,遠不如他爹慶帝霸氣、霸道,雖然都是同樣的隱忍,但因為所處的環境不同,戰豆豆的隱忍和慶帝的隱忍是完全不一樣的。
慶帝對慶國朝堂的控制,也不是戰豆豆這個皇帝能相提並論的,戰豆豆想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帝王,還得多需要時間來磨礪。
剩下的三個,就是莊墨韓,以及苦荷、海棠朵朵這對師徒。
「小師姑被派去你們南慶了。」
「去給范閒送心法?」
「三皇子還真是無所知啊。」戰豆豆表面淡然,實則有些憂心,她極度懷疑眼前的這個南慶三皇子在她們身邊安插了人手。
「范閒的傷勢挺重的,我猜他多半會找海棠朵朵學天一道心法,畢竟天下誰不知道,海棠朵朵和范閒有私情,只是范閒初秋便去了江南,海棠朵朵到現在還沒回來?」
「回來過,只是皇叔祖又讓小師姑去了江南,若是你們早些到,倒是能見上一面。」
李承宗有些失望,但人生就是這樣,凡事都不可能一帆風順,總有不如意的時候。
「行吧,你們也長久不見了,我一個大男人便不打擾你們了,走了!」
「三皇子要去哪兒,朕派人送你去。」
「我只是去找莊墨韓聊聊而已,你不用擔心我在你們北齊搞破壞,如果我真想在上京城搗亂,你現在已經死了,不要懷疑,我幹得出來這種。」
李承宗說著,把司理理懷裡的孩子也抱了過來,一手抱著一個孩子,大搖大擺的出了北齊皇宮。
李承宗一走,戰豆豆便看向了司理理。
「他此番來我大齊是為了什麼?」
很顯然,戰豆豆並沒有相信李承宗的話,至少沒有完全相信。
司理理也有些無語:「真是順路,他要北上去北蠻報仇,順道來上京城看看,若陛下不放心,我們明日便離開。」
「倒是不用那麼急,你還沒見過我女兒吧,我帶你去見見。」
……
……
莊府。
時隔一年多,李承宗再次見到了莊墨韓。
相較於一年多前,莊墨韓蒼老了許多,李承宗也知道其中的緣由。
「莊先生節哀。」
莊墨韓一愣,笑道:「你這話說晚了,他已經去世很久了,而且我與他關係素來不好,也談不上多傷心,只是有些後悔沒有聽你之言,原以為救他回北齊,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但如今看來,你才是對的,是我這個當哥哥的沒保護好他,一切都是命。」
肖恩雖然脫離了慶國監察院的地牢,但回到北齊之後不久便死了,可以說比在慶國的時候還要更慘一些,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
話音剛落,在地上練習走路的李景修突然摔倒了,把莊墨韓嚇了一跳,反觀李承宗卻好似沒看見一般。
小傢伙摔倒了也不哭,索性乾脆不起來了,直接在地上爬了起來。
見此,小丫頭也有樣學樣,跟著哥哥在地上爬,像是兩條肥碩的蠶寶寶。
看著在地上的兩個小傢伙,莊墨韓眼神中透著無限的歡喜和慈愛。
「你這一雙兒女真可愛,他們有老師嗎?」
「怎麼,您老要收他們兩個當學生?」
「是有這個想法。」莊墨韓笑道。
作為文壇大家,莊墨韓的學生自然不少,可謂門生遍布天下,可惜能讓他滿意的學生不多,反正至今都沒能找到一個合適的文脈傳承人,要不然他也不會把自己的收藏送給范閒一大部分。
李承宗笑道:「您是文壇宗師,收他們當學生,是他們的榮幸,只是瞧您現在的狀態,估計等到他們能從您這裡學知識的時候,您都進土了,所以想要當他們老師,您得好好養著。」
其實莊墨韓的身體挺硬朗的,當初李承宗在祈年殿給他治療的時候,幫他梳理過一遍身體,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再活個十幾年完全沒問題。
只是身子雖然好,但心病這種東西,卻是最影響壽命的。
關鍵,心病還沒有常規治療手段,只能用心藥來醫治。
而莊墨韓的心病,除了肖恩之死,最大的心病就是莊家絕後了。
絕後這種事,絕對是古代人,尤其是高門大戶所接受不了的。
想到這裡,李承宗突然道:「莊先生,你可知肖恩有個孫子?」
莊墨韓點點頭,又搖搖頭,嘆道:「肖恩回京後,讓人送來了一封信,讓我多照看范閒,說范閒其實是我們莊家的血脈,只是如今看來,他是被你父親和陳萍萍給騙了,我們莊家最後的血脈應該當年就死了。」
「范閒是我爹的私生子,已經傳到北齊了嗎?」
莊墨韓點點頭:「是啊,你父親和陳萍萍下得一手好棋,連他也能被騙,不過對他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也不能算全是騙肖恩的。」
「怎麼說?」
「范閒的確不是肖恩的孫子,不過肖恩的孫子確實還活著……」
話沒說完,莊墨韓便激動的打斷道:「真的?」
「確實還活著,但只有陳萍萍知道那人是誰,您若想知道,得去問陳萍萍才行,不過以陳萍萍的行事風格,肯定會把他培養成了一名對北齊恨之入骨的慶國人,您老得有個心理準備。」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莊墨韓留下了激動的淚水。
李承宗一愣,「不打算認回莊家?」
「不怕你笑話,如果可以我自然是想,只怕不容易啊。」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莊先生有這個心,遲早也能認回來的,陳萍萍多少會給我一點面子,等會兒我寫封信,您帶去慶國,他應該會告訴你。」
莊墨韓也不笨,哪裡不明白李承宗的意思。
「你這是想讓我入南慶啊。」
李承宗也不否認,笑道:「在哪兒做學問,不是做學問呢,何況南慶和北齊本就是一家人,大家都是華夏炎黃子孫。」
「華夏炎黃子孫?」
莊墨韓從未聽過這個說法,糊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