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陸泉回頭看著體型巨大的赤蛇，饒有興趣的問道：「救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從此以後可沒有自由可言了，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虺布滿赤紅鱗片的臉上浮現一抹無奈：「哎，好死不如賴活著，先說好可不能虐待我，我一天最少一頭大黃牛！」
似乎擔心說的有些多了，連忙補充：「沒有牛，一頭豬也行，再不濟讓我自己出去捕食也可以！」
陸泉看得出來這條從真龍退化下來的虺求生欲望極其強烈，也不知祂經歷過什麼，變成了這樣，傳說中的龍不是一個個桀驁不馴麼。
不過既然祂要求了，代價又如此低下，那就先養著吧，沒準將來有化身成龍的一天。
「封」
揮手召出萬獸旗，耀眼的白光在旗幟中釋放，虺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卻發現身軀被強行禁錮，只覺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萬獸旗飛入手中，陸泉看著黑色星空圖案的旗幟，裡面繪著各種異獸圖案，找了片刻才在角落裡找到一條赤紅色小蛇，和如今已經稱得上巨無霸的黑水玄蛇相比，竟只有十分之一。
「事情已了，是時候前往茅山了！」
他滿意的點點頭，雖然真龍沒有見到，但一隻退化後的虺，相信在洞天充裕的元氣和豐富的血食，很快就能再次恢復成真龍。
到時候說什麼也要嘗嘗當龍騎士的滋味。
正暢想著，遠處再次響起嘈雜的聲音，尋著方向看過去，發現一群苗人正在岸邊上，為首還在大聲呼喊揮舞著雙手。
「咦！」
陸泉眉心紫芒一閃，本不想搭理，卻發現為首的中年男子體內有些異樣，身形一動，瞬間出現在岸邊水面上。
「仙人！我是老洞苗寨的族長，符紋龍。
請您賞臉大駕光臨苗寨，讓我們敬一敬地主之誼！」
姓符？
陸泉思索片刻才想起，在清庭統治階段，一些苗寨已經改土歸流，引用漢姓了。
「你體內那隻小蟲難道就是蠱術麼，有點意思，既然如此那就一敘！」
符紋龍大喜，笑容愈發燦爛。
……………………
陸泉跟在苗民身後，臨近寨子時，老洞苗寨湧出大量人，有序的分布在寨子兩側。
陸泉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些身穿民族服飾的少女，她們一出現開口就唱：「ギ༄༅…………ギ」。
身後還有各色樂器，顯得十分濃重。
少女們唱著苗語，陸泉雖然聽不懂，但能夠感受其中熱烈歡迎的喜悅心情。
當她們唱完，符紋龍這名族長帶著笑容上前，在他身前雙手合十，鞠躬一拜。
陸泉不懂苗族禮儀，也只能點頭致意，很快一名貌美少女端著一碗美酒，含羞帶怯的上前，跪在他身前，將酒水高高舉起。
這陸泉還是知道，按照苗寨的傳統，需要過三關，只是這樣跪下應該是最高的禮儀了。
他伸手接過少女手中酒碗，一飲而盡，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歡呼和熱烈的掌聲。
這才剛喝完一碗，前面又有人送來一碗，少女接過後又高高舉起。
陸泉也是來者不拒，哪怕喝的是酒精，對他如今的仙體來說也毫無一絲問題。
一碗接一碗。
陸泉一路跟著符紋龍沿路喝進寨子，腳步都不帶停的，看的周圍的人目瞪口呆。
寨子裡少有幾座青牆灰瓦的建築，大部分都是木頭樓房。
不過這樣正常，大山裡的村子哪一個不窮，這個時代神州同樣貧窮。
或許在多年之後，這裡會改變，變得富裕起來。
符紋龍前方引路，那名敬酒的少女抱著他的手臂，引著來到一間房屋內。
一路上熙熙攘攘的苗民說著聽不懂的苗語，甚至有些人在外圍連連行禮。
「仙人，苗民沒見過世面，鮮少與外界交流，會說漢話的也少之又少，請您見諒！」
等眾人入座，符紋龍恭敬說道。
「無事，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我能感覺到他們內心的喜悅！」陸泉擺擺手，繼續道：「或許您可以解答一下我的疑惑，你靈魂上趴著的那隻小蟲就是蠱蟲麼？」
「這……」
符紋龍心中震撼，點頭嘆息道：「果然是仙人，您慧眼如炬，自遠古時代開始，三苗不服管教，遁入深山老林求生，靠的就是這蠱術，它即是我們賴以生存的本領，但同樣是催命的小鬼！」
陸泉明白，在通幽視野下，他看到小蟲時不時就會咬上一口魂魄，吸取其中的某種力量。
一路走來，他甚至從不少人身上看到缺失的命理，只是沒有修煉邪法那麼嚴重。
很快穿著華麗，帶著銀飾的少女魚貫而入，手中端著大魚大肉，擺上餐桌，緊接著奏樂響起，舞蹈繼續。
陸泉也只好壓下思緒，繼續眼前傳統的儀式，很快不少人前來敬酒。
………………
酒過三巡，符紋龍揮退族人，房間裡就只剩下幾名年老的族人。
「仙人，實不相瞞，本來我們已經習慣了蠱術帶來的反噬之力，族人們晚年悽慘的模樣實在令人心寒，這才求到您這裡，不知您可以辦法解救我族人的疾苦！」
符紋龍猛的跪下，苦澀的問道。
「辦法自然是有的，只要不修煉蠱術，自然迎刃而解！」
「這……」
此言一出，族老們小聲議論，符紋龍卻搖頭嘆息。
「仙人，蠱術乃是苗人安身立命之本，哪怕有反噬，族人也不會放棄修煉的，不然蠱術也不會流傳至今了。」
這一點，陸泉自然想過，但今時不同往日，今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在這末法時代，修煉蠱術恐怕也無用武之地。
或許有人會說有槍不用和無槍可用是兩種概念，但不要忘了，修煉蠱術本就是慢性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