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帶著個幾個廚房的人，拿了幾個炭火爐子。
「這道菜要現烤才好吃，奴婢等人便在廚房裡等著開宴。」
程玉說完，率先夾起一塊鹿肉，放在炭火爐子上，等烤的差不多了，用一片蘋果裹著，送到餐盤裡。
趙汝蘭道：「先給老夫人吃。」
香菱端著送到了老夫人跟前。
「大家跟著我這樣烤。」
程玉說完，老夫人跟前的秋雯，孫氏跟前的秋月，陸允兒和陸天成身邊也站了丫鬟。
陸昭文這裡是老夫人屋內的一個丫鬟來準備的。
今日陸家的年夜飯是準備了兩桌的。
這一桌子坐的都是主子，而在另外的一個小桌子那邊，坐了大房的幾個庶子庶女。
陸家老爺子有兩房姨娘，各生了兩個孩子，兩個女子都嫁人，這個年齡有的都做祖母了，至於老夫人的庶出兒子，成婚後都給分了出去。
老爺子都沒了，老夫人對於庶出的兒子，也沒什麼親情。
逢年過節，庶出兒子兒媳會帶著家裡的孩子來拜節拜年，老夫人會給他們一些東西，銀錢。
若是有過的不如意的，前來哭窮，老夫人也是多少會給些錢。
但這過年，是不拿他們當做一家子人的。
陸昭文屋內的女人還沒所出，便是沒來。
那小桌子上坐著幾個不得寵的庶子庶女，大房的小娘是沒資格出席吃年夜飯的。
但今日畢竟是年三十，不管是陸家的小娘還是底下的下人，晚飯都是較為豐盛的。
今日的飯菜，那是有肉有魚有吃不完的白米飯。
伺候主子們吃完炙烤鹿肉，程玉才得了休息的時間。
「不錯，看賞……。」
老夫人吃的滿足，尤其是這個炙烤鹿肉。
「多謝老夫人。」程玉乖順而道。
「你這道菜的做法是怎麼想出來的？」老夫人笑著問 。
程玉道：「奴婢想的是，現在天冷，若是提前烤的話，這肉肯定是又冷又硬，影響口感。這樣現場烤，味道最佳。烤肉多是油膩，搭配好蘋果片，帶著酸甜的蘋果清香，解膩。」
「想法很好，你這丫頭做的飯菜我是越發喜歡了，要不是瞧著蘭娘有身孕離不開你啊，我都想要到跟前來 了。」
程玉內心呵呵笑著。
你就是看上我做的菜了。
我家大娘子跟你可不同，大娘子是真心疼人的。
我才不要去。
程玉沒說話，趙汝蘭卻是說道：「母親喜歡玉兒做的飯菜，派個人隨著玉兒學幾道便是了，玉兒是我的陪嫁丫鬟，自來感情深厚，我可是不捨得將她給任何人。」
老夫人看著趙汝蘭這般護著程玉，也不好再說。
陸昭文吃了美食，心情好，又與陸天成一同喝了點酒。
本就是厭煩酒味的趙汝蘭，更是嫌棄他了。
紫薇先帶了織錦吃了飯，吃完了後前來換走了丁香和程玉。
趙汝蘭揮手示意她們去便是了。
程玉這才隨著丁香一同朝著外面離開。
「今日這飯菜上，你可是給咱們大娘子長臉了 ，瞧你做的炙烤鹿肉，鹿蹄筋，還有那個炸乳鴿，大家都愛吃，我發現，大家吃的多的都是你做的。」
程玉笑了笑，「高大廚做的也好，那松鼠桂魚，那刀功我可是要多學幾年才能達到。」
「你也不差，你做的文思豆腐，那刀功也是可以的。快給我瞧瞧你的手？」
丁香說著抓起程玉的手瞧了又瞧。
「我就說，你每次煮這道菜，手掌心總是要有幾道痕。」
「不礙事的，養幾天就好了。
「冬日裡養傷最是麻煩，你還要每日做飯，總是免不得會碰到水的。」
「沒關係的。」
程玉不甚在意，做廚子，擦傷一些小傷口總是難免的。
等到了大廚房，程玉和丁香盛了飯菜，找了個地方吃著。
荷花忽然出來，拿了兩個雞腿，放到了程玉跟前。
「雞腿都被搶光了，我說是給你留著的，才搶了兩個，你拿著吃吧。」
這是來的早吃的好。
沒想到還有雞腿吃呢。
程玉呵呵笑著，「謝謝你了荷花。」
荷花見程玉跟丁香在吃飯，便也沒多說，放下雞腿就離開了。
兩個雞腿，程玉給了丁香一個。
「別不吃，你要是不吃，我以後就不喊你丁香姐了。」
丁香說道：「這是人家給你的，我哪能好嘴吃了。」
「別人給我，我分享給你。對於荷花的人情，那是算我的。」程玉說著，咬了一口雞腿肉，「丁香姐，今日大娘子跟老夫人說的那些話，十有八九可能要做的，我想著與其讓老夫人指定誰來學廚，還不如我自己選。」
丁香道：「我瞧也是真的讓你教個學你廚藝的出來，你既然心裡有數就選個你覺著稱心的，對你有善意的，總是比教出個白眼狼好。」
「我能做主嗎？」程玉問。
畢竟是奴才，她也不是個嬤嬤，可以仗著主子來挑選人。
「你有這個廚藝，就有這個權力選人。」
程玉淺笑，「丁香姐，我最是喜歡跟你說話了，你說的話，對我都有用。」
「小丫頭便宜。」
丁香忽然停下吃飯的動作。
「玉兒，你給你哥哥捎帶了東西，你哥哥可是有給你回信啊？」
生怕程玉多想，丁香又解釋了句。
「我想著，讓他幫我問問我娘的身體進來可好？」
丁香是從小被賣到王府里的，家裡姊妹多，養活不了那麼多的孩子，就將丁香給賣了。
她是有怨恨在，但又瞧不得爹娘和弟弟妹妹過的困苦，每年中秋和過年前，會差人給家裡捎一些東西。
另外，她在王府里的時候，花錢塞給了廚房裡做事的嬤嬤。
她爹和娘私下來收王府里的泔水。
用這些泔水養豬，也能掙不少的錢。
若是遇到王府內有什麼宴席，還能得一些乾淨的吃食，這差事也算是個不錯的。
丁香爹每日都去，讓程玉哥哥幫忙問下，自是較為合適的。、
程玉也沒多想。
「我哥哥還沒給回信，等下次給他捎話，我多寫一句。」
程斌是識幾個大字的，就算是看不懂她寫的書信，找個識字的給瞧瞧也是可行的。
丁香嗯了一聲，又快速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