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麻辣燙盛好,一人一碗,葷素都有。
程玉還特意調製了麻醬,這麻醬裡面放入了一些醬油,還有單獨準備的一些蒜末。
愛吃蒜的,不愛吃蒜的,自己拿捏著放。
還備了一碟的小磨香油。
吃著邊是聊了起來。
「先前在大廚房裡幫忙,我想著趕緊離開大廚房好回來給娘子煮飯,與那李媽媽說,我回頭教她幾道菜。今個兒聽丁香說她,這般不行,我也不教了。」
丁香呵呵笑了下。
「我厭惡她是我的,她若是沒得罪你,你教了也無所謂,我就是瞧不上她暗中剋扣咱們大娘子的食材,這是我瞧見的,沒瞧見的還不知道剋扣了多少,瞧她將自己給養的白白胖胖,哪裡像是做下人的,合著像是來做祖宗的。」
幾個人聞言,呵呵笑了起來。
紫薇道:「別說那些糟心事兒,我們針線房也是事兒多,這大夫人沒有料子做衣裳,底下的丫鬟來借,借了就算了,後來又說,沒有的事兒,也是咱家娘子大方,瞧不上這些東西,但我這管著針線房的,就是心裡窩火。」
程玉認真的聽著。
怪不得趙汝蘭後來被人欺負的這般厲害,合著她一開始就是沒當回事,人家覺著她好欺負,才會得寸進尺的。
「主母心善,但過於心善,也是會得罪人的。」
程玉小聲說了句。
丁香和紫薇吃著麻辣燙,珠兒是一門心思的乾飯,兩耳不聞窗外事。
等吃完麻辣燙,丁香聞著身上有味道,主母聞不得這些味道,她回屋換了一身衣裳這才去主母跟前伺候。
紫薇倒是沒直接離開,她坐著跟程玉說了些話,珠兒倒是勤快了一回,端著碗筷去了小廚房,收拾了乾淨才回來。
回屋見紫薇已經離開了。
「玉兒,你真的要回王府嗎?什麼時候去?」
「不知道呢,聽娘子安排就是了。咱們做丫鬟的不就是一塊磚嗎?哪裡需要往哪裡搬。」
程玉說著,伸展了下腰身。
她得抓緊洗漱趕緊睡覺了。
今日紫薇送來的一塊料子很不錯,她想著回頭裁剪成衣裳的,但一想自己本就是想低調,若是穿一身粉嫩,哪裡還低調的成。
她打算帶到外面賣掉,多少能換成銀子。
這年頭什麼都不比銀子好使。
珠兒還在碎碎念,說,程玉要是去了王府,她就吃不上程玉給開的小灶了。
程玉樂的不行。
說,我還能不回來了嗎?
只是去照顧世子爺幾天,也是幫娘子去瞧瞧世子爺,傷了哪裡,傷的是否嚴重,替主母關心一下哥哥。
***
趙汝蘭第二天單獨找了程玉,問她是什麼想法。
程玉心裡想著,你都決定好了,還問我什麼想法,我這打工仔能有什麼想法啊。
這不就相當於從別的單位出差嗎?
「一切聽娘子的安排。」
「這次去王府,你什麼都不用擔心,只管照顧好世子爺,王府內發生的事情你多問問,回頭跟我說。」
「是,玉兒記住了。」
瞧她乖巧聽話溫順的樣子,趙汝蘭本來想說的那些敲打的話也沒說,便讓程玉離開了。
而後喊了兩個嬤嬤到跟前來,敲打了下規矩,說了些話,讓她們記住這次去王府的主要任務。
另外還要讓兩個嬤嬤盯著點程玉,不宜與世子爺過於親密。
一個是管著庫房內務的張媽媽,一個是管著丫鬟做事的吳媽媽,年歲都在三十五六。
趙汝蘭讓這兩個媽媽與程玉一起去的景王府。
備好馬車,車夫是另外的人,也是趙汝蘭的陪嫁車夫,將一些滋補的藥材裝了滿滿一馬車,連人帶東西,兩個馬車足夠了。
程玉特意穿了件新的依舊是灰色的衣裳,瞧著她的裝扮,比那兩個嬤嬤還要樸素。
三個人乘坐一輛馬車,後面那輛是裝著滋補物品的馬車。
她們上車離開,丁香還特意出門瞧了下。
等馬車離開,丁香才去回話。
「已經上了馬車,兩個時辰就到了,您不用擔心。我與玉兒說了,有什麼情況,立刻讓車夫來送消息給您。」
趙汝蘭嗯了一聲。
丁香遲疑再三,瞧著主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什麼話就說,你還要做隱瞞我的事情嗎?」
「方才奴婢瞧見了二爺,正是要出門,問了一些話,奴婢沒說,世子爺受傷的話,只是說,夫人想念家人,特意讓丫鬟婆子回去看看。」
「你做的對,世子爺受傷的事情誰也不准說。」
丁香:「娘子,二爺這個時辰出門,只怕不是因為公務。可是需要奴婢派人去盯著些。」
「盯著有用嗎?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平安生下我的孩子。至於二爺,隨他去。」
趙汝蘭起初還為陸昭文在外養外室,而愁苦夜裡哭泣,夜不能寐,後來仔細想想,這世間的男子,哪有不多情的。
她奶娘以及教養嬤嬤該教的都教了。
她也體貼的給丈夫納了妾。
「你去找了香蓮和素絹,好好的敲打下,讓她們想著法子的留住二爺,若是不能生下二爺的子嗣,如何給她們提了身份。」
少女懷春是夢幻。
如今趙汝蘭已經夢破了,她得認清下現實,她的丈夫不會獨愛她一個。
那這內宅就多添幾個姊妹,一起熱鬧才好。
至於外面養的那個,她心裡不爽快極了。
若是在她婚後養的,若是那女子是個本分的,且是收入房內做個姨娘,她能允許。
可是,那外室是陸昭文在與她大婚之前,就養在外面的。
至於那次自己險些流產,是不是外室給的陸昭文薰香,她還沒證據,但直覺,那些香跟外面那個女人是有關係的。
趙汝蘭是不會讓外面的那個女人進門的。
做妾得有做妾的規矩。
外室養的什麼玩意兒也能入門喊她一聲姐姐?
也配!
趙汝蘭心頭不快,頓時頭暈眼花,她扶額按著。
丁香瞧了她不舒服,立刻上前捏了下太陽穴。
「娘子彆氣,您氣著了,可不是著了外面的道兒。奴婢想著,您不妨將給二爺的散用錢停了,指不定那些錢都花在了外面的那個女人身上。」
「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
她聽程玉說過一句話,男人有錢就變壞,當時她還沒多想,如今便是想了起來。
難道是她太心善,縱容了他們陸家人欺負她?
「跟帳房先生說,將私下給大廚房的補給全停了。」
趙汝蘭掌管陸家的時候,瞧著大廚房的吃食不好,自己貼錢給補的,老夫人現在能依舊吃那麼好,也是她補的,這些入帳都是找她報帳。
陸昭文私下用的散錢,就是出去花銷買了什麼東西,會有店家上門來,這些帳單全是送到趙汝蘭面前,她來付錢的。
「另外這以後二爺買的東西,所有帳本全部拿來我先過目,不能跟之前那般,直接去找帳房先生。」
趙汝蘭沒想要一下子斷了陸昭文的錢。
畢竟他們還要保持表面的和氣。
而且,趙汝蘭對陸昭文還有一絲感情在。
她只是想管陸昭文收心,還沒有想跟他斷了關係。
她現在這樣做就是想避免陸昭文再給外面的女人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