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的喪事處理完之後,程玉倒是經常被請去鎮遠侯府。
若是旁人的話她直接拒絕了,可偏生請她去的是楊錦溪。
楊錦溪對她不錯,也很照顧她的生意,她請程玉去的原因也沒別的,就是讓她給方明喬煮一些飯菜。
自打鎮遠侯夫人方氏去世後,作為方氏的妹妹方明喬,不吃不喝將自己的身體給餓壞了,導致現在吃什麼東西都吐,還吐的很厲害。
也是奇怪了,從大姑娘趙汝蘭與陸二和離之後,回到侯府內宅,她的系統就什麼動靜了。
但這次,她那時而抽抽的系統,開啟了另外一本書的劇情。
這書的劇情還就是鎮遠侯楊懷淵和方明喬的。
方明喬作為被姐姐強逼著嫁給姐夫鎮遠侯的小可憐,在不自覺中喜歡上了姐夫楊懷淵,而楊懷淵卻一直覺著她是個心機婊,對她各種嫌棄不喜歡。
後來,侯府老夫人不知道從哪裡接過來一個表小姐。
那表小姐對侯爺很是喜歡。
方明喬因為表小姐的緣故,不但孩子掉了,還造成終身不孕,慘死後宅之中。
程玉乘坐馬車趕往侯府楊家,這一路上她腦海里如走馬觀花似的翻閱了一本書。
方明喬明明是無辜者,最後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實在是不應該。
她如果不知道這個劇情還好,既然知道了,就該做出提醒。
入了楊家先去見了楊錦溪,而後才去的廚房。
方明喬在看到程玉之後,臉色才帶了幾分淺笑。
「你又來了,真是難為你了,我每次吃不下東西,都要喊你來。」
「是錦姑娘讓你來的吧,她瞧我可憐,這侯府內,就她真心可憐我些。」
程玉看著她憔悴的臉。
「其實你心裡什麼都清楚,為何還要折磨自己呢。」
方明喬還是喜歡上了楊懷淵,或許是在他們發生關係之後,讓她傷心的不是自己離不開侯府,而是楊懷淵對她的態度。
方明喬便不再說話。
程玉端了些清淡的雞湯送到她跟前來,「這是從獵戶手上買來的新鮮山野雞,味道鮮美,我撇了上頭的雞油,你喝點。」
「可有什麼想吃的想喝的,有的話跟我說,我做給你吃。」
「錦姑娘這般關心你,你別辜負了她的好意。」
方明喬跟前多了個說話的人,加上程玉說的話也都是為她好,並沒說什麼勸她大度的話,這讓方明喬心裡舒坦了很多。
「多謝玉姑娘。」
「您太客氣了。」
興許是心情好,方明喬喝了一碗雞湯,而後跟程玉閒聊了起來。
「玉姑娘,你說的話我可記著了,等日後我身體好了,我就去你那處,你可別嫌我叨擾你了。」
「瞧您說的,我怎麼會嫌棄呢。」
方明喬有意想跟她交好,程玉自是不會拒絕。
正好這段時間接了前來照顧方明喬的差事,讓她沒時間去想趙十堰之前跟她說的話。
趙十堰已經有七八天沒來找過她了。
說來也是奇怪。
他來的時候,她嫌棄人來的勤快,唯恐被人發現了什麼,可等他不來,她心裡似乎又有點不舒服,像是盼望著他來似的。
正好這段時間,她有事情忙,也不用分心去管趙十堰。
這一來二去的,程玉跟楊家錦溪姑娘,還有方明喬,竟然成了好友。
再有趙十堰的消息那便是入了冬後。
這已經有四個月不曾聯繫,程玉心裡自然也是將趙十堰給拋之腦後了,她想,趙十堰當初招惹她,不過是想玩弄她一番。
玩弄之後,做外室或者做妾。
只是沒想到她程玉不願意委身給他,他後來覺著無趣,才離開的。
程玉之前還覺著,這段感情無疾而終,怪她,也怪趙十堰。
她前瞻顧後,不敢痛快去愛一場。
趙十堰過於急切,只想著要了她的身子。
後來想著,無疾而終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果,她也聽了奶奶的話,去見了隔壁家的李秀才。
那秀才郎長得不算出眾,興許是讀書人,性情文雅,與她說話也是尊重。
程玉心裡想著,她無法像古人那樣找一個合適的男人結婚, 對於李秀才,如果她是個徹底的古代女子,或許是極好的,可她不是。
她今日特意約見了李秀才。
與他說了,他們之間不太合適。
只是這話還沒說完,趙十堰便沖了出來,身邊跟著的正是侍衛長風以及她的哥哥程斌。
程玉的手被趙十堰攥住。
「好你個程玉,我說你嫌惡我,厭煩我,原來是覺著我粗魯,你喜歡的是小白臉?」
程玉想要解釋。
聽他又說,「我跟你說那些狠話,你當真就不找我?也不曾問我半句?是不是我死在戰場上,你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程玉抬頭看去。
「世子爺,您……。」
長風及時出口說道,「程玉姑娘,世子爺受傷嚴重,回京養傷的。」
「回來半個月了,不見您去,這才忍不住出來找你的。沒想到,你跟那個小白臉,拉拉扯扯的。」
程斌不說話。
一個是他的主子,一個是他的妹妹。
他覺著,世子爺很好,可是他妹妹也很好。
妹妹不願意跟了世子爺,那也不能逼迫妹妹不是。
「可能容我解釋一二?」
趙十堰冷哼,「你說,我看你能說出個好理由來?程玉,我究竟是哪裡比不得那個小白臉,你瞧的上他,也瞧不上我。」
旁邊被喊作小白臉的李秀才。
支支吾吾的說道,「程玉姑娘也是沒瞧上我。」
趙十堰一記眼神瞪了過去。
李秀才忙伸手作揖,「程玉姑娘,我先走一步。今後,咱們就別聯繫了。」
那男人太可怕,他怕死,他娘還指望著他能考中狀元,光宗耀祖呢。
程玉被趙十堰帶入了馬車內。
長風帶著程斌去了旁邊吃餛飩。
程斌不餓,長風說了句,讓你吃你就吃。
吃是其次,主要是為了堵住嘴,省的去打攪了世子爺的好事。
此刻,馬車內。
趙十堰單獨瞧著她,倒是沒了之前的怒火,語氣也緩和了很多。
「方才,是我過於著急了,這麼長時間你是一點都不念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