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處理好粥棚這邊的事情,桃子駕車,帶著程玉和荷花就回去了。
她們是為朝廷做事的,在前來幫忙的時候,負責的官差就給她們一紙文書。
拿著這個文書,可以出入城門。
回到住處,這天都黑了。
程玉這般忙了三日,景王府內的大姑娘趙汝蘭知曉程玉在城外難民營做事,特意花錢買了一些米麵送了過去。
自然,打的是景王府的名號。
楊懷淵那次說過她之後,程玉就不敢再亂加什麼食材了,她帶來的蔬菜也不敢用了。
她特意帶來了紅薯,只能全烤了自己吃。
她們是來給難民做飯的廚娘,她們的伙食吃的好與不好,難民都不敢多問,像那些前面難民吃稀粥,後頭官差喝酒吃肉的也不少。
程玉他們吃幾個烤紅薯,已經算是伙食差的了。
連續三天吃烤紅薯,楊軍快受不了了。
東西好吃,但也不能天天吃啊。
但他又不好意思跟程玉說,紅薯吃多了,多放屁,巨難聞。
沒等楊軍說,荷花就跟程玉提了出來。
「玉姑娘,咱們吃了幾天紅薯了,今天能不能換個別的?我瞧那楊軍爺也受不了。」
程玉是沒覺著,她這白天吃紅薯,晚上回系統房間裡,可以胡吃海塞好的。
聽荷花提起,這才想了起來,荷花和桃子這幾日是真的光吃紅薯了。
她趕忙說道:「怪我,那今天咱們吃粥,正好還剩下一點肉,我做了咱們私下吃,可別被人聞到了味道。」
荷花立刻說道:「不會的,難民營居住的地方離我們這裡有點距離,只有到吃飯的時候他們才會來的。」
「那要喊一下楊軍爺嗎?」
「喊來吧,他跟著咱們也沒少幫忙的。」
荷花腿腳不好,還是讓桃子去喊的。
小砂鍋熬的粥,程玉切了肉片放進去,又放了點青菜。
楊軍是真的聞著香味來的。
「程娘子,你做了什麼,味道真香啊。」
「肉片粥,咱們幾個吃。」程玉喊了他進來,讓桃子關了門。
四個人一人盛了一碗,小口吹著吃著粥。
忽地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桃子起身去開了門,見來人正是景王府世子爺。
「程娘子可在?」
「在的。」桃子忙著轉身去喊,「玉姑娘有人喊你,是……。」
未等桃子說出,趙十堰已經朝著屋內走去,見屋內除了三個女人,還有個男人。
「他是誰?」
楊軍看著趙十堰,尤其是那雙兇殘的眼神,嚇的手裡的碗都端不住了。
「這位是鎮遠侯身邊的副將楊軍爺。」
「你們先出去。」趙十堰只認識鎮遠侯,對於他手底下的副將,不熟識。
荷花和桃子見楊軍端著碗,她們也將碗裡的粥端著一起出去的。
好幾天都沒喝到那麼香的粥了,她們可不想浪費了。
屋內只剩下程玉在,見趙十堰盯著她碗裡的粥。
程玉道:「世子爺想喝?」
「可是,這碗粥我喝過 了?」
趙十堰自顧走到程玉跟前,伸手接了她手上的粥碗。
「嘴都親過了,我還嫌棄你吃過的粥?」
說完,他大口喝了幾口。
「這幾日我去了發生雪災的城鎮,幾乎全部倒塌,暴雪之後還會有洪水,那邊地勢太低了,城鎮內只有一小塊地域可以住人。」
程玉本來還有點過分親密的尷尬。
聽趙十堰說起難民村的事情,她也跟著專注的聽了起來。
「那這些難民,年後要安頓在何處?」
「大面積遷徙,往北走。我還沒向聖上稟明,不過,大方向就是這樣了。」
遷徙啊。
的確是不少人,這可是兩個城鎮的人呢。
趙十堰說,暴雪之後也砸死了不少人。
大部分難民想湧入北城,至於小部分去了南方,目前還不知道在何處,但已經下了命令安排一批官差朝著給南方官員下了聖旨,可以拒絕難民大幅度湧入城內,造成恐慌,但要做好安撫措施。
程玉聽著趙十堰說這些話。
眼眸中不由得帶了讚許和敬佩。
趙十堰說完見程玉雙眸直直的盯著他。
男人輕揚嘴角笑了下,「怎麼?這就愛上我了?」
程玉回神來,翻了個白眼,「世子爺真是會自作多情。」
「可還吃?」他問程玉還要不要吃粥。
程玉搖頭,「我不吃了,世子爺若是喜歡的話,全吃了吧。」
反正她也不太餓,大不了等下偷偷拿一點牛肉乾吃,這都是順手做的事情。
「好吃。」他說著,猛地傾身,在程玉的唇瓣上親了下,繼而又喝粥,一口全喝光了,又眯著眼眸說,「人比粥好吃。」
程玉臊紅了臉。
她沒想到,表面上看著禁慾系性冷淡的世子爺,私下會這般孟浪,葷話連篇。
趙十堰問她,為何吃個粥,還要關上門。
關鍵是屋內還有個男人。
知道的是在吃粥,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裡面做什麼。
程玉瞪了他一眼,這才將她第一頓飯做了肉菜粥而被數落的事情跟趙十堰說了。
「這楊懷淵,老男人,事兒真多。」
「甭擔心,你想怎麼做,我來安排。」
程玉不解的看著趙十堰,問他想安排什麼?
他沒說。
又過了幾天。
明日便是年三十了,程玉想著今日早點回去她們三個過的輕鬆的年三十。
沒想到,吃完她粥就離開的趙十堰,消失了幾天,趕在年三十回來了。
人回來了,帶了很多糧食,以及肉和菜。
豬肉有一百多頭,全是活的,菜就是白蘿蔔紅蘿蔔。
將這些東西運到之後,難民營的人都沸騰了。
歡聲高呼,聖上萬歲。
趙十堰去找程玉,拉著她尋了個僻靜的地方。
程玉這才知道,他去做了這些。
「世子爺您真的是做了件大善事,我想,多年後,這些難民以後會記得今天晚上。」
趙十堰伸手圈住程玉的腰身。
「那你呢?會記得我今晚上做的嗎?」
「自然是會的。」程玉說的結結巴巴,他離得太近,身上散發的男性荷爾蒙味道,讓她面紅耳赤,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那這樣呢?」他強勢的將她按在懷裡,彎身攫她的唇瓣,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一點點加深這個本就帶了情慾的深吻,「很想你的味道。」
他低聲帶著暗啞,似是體內有控制不住的猛獸在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