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攻心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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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算算，這佛尊是何來頭？」
大孔雀明王這尊女大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顯然，她對於佛尊的來歷也不是很清楚，她受邀從阿彌陀佛星域來，對於北斗的情況不是很清楚。
而西漠佛門顯然也不清楚這個佛尊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動用了西漠的全部情報力量，也調查不出來多少有用的信息，只有一些邊角料。
比如說，有小道消息稱願力祈禱法是佛尊教給搖光聖主江離，但全是些沒什麼用的消息，對於他們了解佛尊這個人物沒有幫助。
大孔雀明王如今已經是大聖八重天的強者，距離准帝境界亦不遠，若是對上黃金王這尊大聖，在都不藉助外力的情況下，單手即可將其鎮壓。
大孔雀明王從阿彌陀佛星域遠道而來，先是去看了看猴子，這頭鬥戰聖猿是鬥戰聖皇的弟弟，實力非同小可，手中還有鬥戰聖皇的古皇兵。
而且死猴子油鹽不進，說要鎮壓摩柯大聖，就要鎮壓摩柯大聖，怎麼都不放人。
大孔雀明王差點掄起降魔杵跟他打起來。
好在這個時候妖神宮到訪，闡明來意，原來是鬥戰聖皇的帝子加入了妖神宮，現在想要接走其親叔叔鬥戰勝佛。
西漠自無不允，都想著趕快將這個禍事的猴子送走，他們好騰出手來對付佛尊。
那邊，聖皇子正在打親情牌，妖神宮的蕭炎卻提出想要參觀大雷音寺。
對於須彌山的和尚來說，參觀大雷音寺自無不可，蕭炎身份尊貴，不宜交惡，更重要的是在大雷音寺參悟阿彌陀佛大帝留下道韻的大孔雀明王也想看看這所謂仙凰子到底是個什麼樣。
她看了，很滿意，不愧是仙凰血脈，本源之強大，前所未見！
她從阿彌陀佛星域來，曾經也到其它星域遊歷過，見過不少特殊體質，但比起蕭炎的血脈，那是螢火與皓月般的差距，遠不能及。
蕭炎自信的笑笑，「我的先天神算之法，極道至尊之下皆能算出一二來，區區佛尊，不在話下。」
他身後，一眾八部眾祖王都與有榮焉，這才是他們的主子啊！
大孔雀明王微微點頭，「請施法。」
她也曾算過佛尊的來歷，但是一來她並不精於此道，二來佛尊身上似乎有某種秘力，阻擋推算，因此半點消息都沒有推算出來。
正所謂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既然蕭炎說他擅長神算，就讓他來試試，大孔雀明王還是很看好這個仙凰子的。
嗯，各種意義上的看好。
她是阿彌陀佛星域孔雀一族中罕見的白孔雀，天生佛性與慧根，修佛法之後法力高強，一路橫推無敵，心傲氣高，也無半點佛門修心之說，視等閒男子如草芥，今日總算看到一個合眼的。
身為妖族，從小弱肉強食的觀念便深入骨髓，也不懂什麼叫含蓄和謙讓，只要她看上了，就會盡力去爭奪。
所以，她想看看蕭炎的本事。
蕭炎化身取出了兩塊龜甲，是聖人級贔屓的殼，本尊在探索羽化神朝祖廟的時候見到的仙金碑，就是用兩隻贔屓駝負的。
蕭炎化身施展出了遮天法版的大八卦術分支，先天神算之法，龜甲上一道道紋絡亮了起來，他再丟下幾枚石子，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罕見材料。
嘩啦
兩把石子各自在龜殼上旋轉，卻沒有一個停下來的。
蕭炎眉頭微皺，「奇怪，竟然推演不到。」
大孔雀明王聽後道，「我也無法推算那佛尊，想必是他身上有某種異寶，可以蒙蔽天機。」
「蒙蔽天機也蒙蔽不了我。」
蕭炎再度施法，運轉神力，兩塊龜殼都浮了起來，隨後沿著紋路崩解成一塊塊規則的甲片，每一塊都閃爍著無數的符文，在空中不斷地變化位置。
大孔雀明王，黃金王，還有八部眾的祖王們都看得入神，這無疑是一樁頂尖的推算法門，很有可能是不死天皇的不傳之秘，他們今日竟然能夠見到，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先天之形，萬物之殊，皆映照我眼前……現！」
隨著蕭炎一聲大喝，神力洶湧激盪，空中的數百塊龜甲都一齊震動，散發出一種奇特的力量，抵達遙遠的時空，隨後引導出來一股玄妙的波動呈現在眾人眼前。
那是一陣從虛無中湧現的迷霧，夾雜著絲絲混沌氣，一個白色僧衣的年輕人背影慢慢勾勒出來。
「是佛尊嗎？」
「顯化出來了！」
「殿下神功蓋世！」
祖王們十分激動，對於他們來說，跟隨一個好主人比什麼都重要。
咔——
這個時候，一聲輕響壓制了所有聲音，因為這身輕響是從龜甲上傳來的。
龜甲裂開了一塊，蕭炎臉色一變，「龜甲替我應了一劫，看來佛尊有些本事！」
龜甲似乎難以支撐，每一塊都在劇烈的顫抖著，十分的艱難，承受不住推算的力量，尤其那白衣僧人從混沌緩緩轉身，龜甲頓時崩裂得更嚴重了，數塊崩裂，失去了所有的精華，聖人的氣息都被磨滅，精華散盡。
好在這時，混沌氣中的身影已經徹底轉了過來，的確是佛尊無疑。
「先天之靈，化為佛尊。」蕭炎便喝問，「快快說出你的來歷！」
那混沌中的身影本來雙目無神，但這個時候突然多出了一抹神光，蕭炎化身心中明白，這是本尊上線了。
畢竟沒有本尊允許，一般人怎麼可能推算到他？也就是他這個化身，和本尊約定好了，才能遠程呼叫。
先天神算化出來的身影從混沌中一步步走來，口中唱道：「先有造化後有天，我身更在造化前，生來只有十八歲，一個混沌是一年。」
歌訣一出，大雷音寺後面那口佛鐘長鳴，似乎在呼應歌訣，菩提樹沙沙作響，恍惚間滿樹綠葉，似有一個仙僧在樹下悟道，有仙氣，亦有佛性，身影模糊，似乎隔著無盡的時光。
混沌中傳來的歌聲讓一眾祖王都齊齊咽下一口逆血來，震得他們仙台不穩，道宮動盪，五大神祇混亂。
黃金古王和大孔雀明王都齊齊露出驚容，這佛尊好強的實力，竟然能夠隔著如此遙遠的距離將力量投送過來，震傷祖王！
嘭！
漫天龜甲爆碎，當中的聖人法則都被磨滅，神精散失，變成廢物，這一次下的本錢還挺大。
尤其是蕭炎化身，首當其衝，頭顱綻裂，仙台被音波斬了一刀，險些被劈開，剎那間大雷音寺這佛陀道場染血，卻並不污穢，而是芳香四溢。
五色寶血落地凝珠，湛湛如玉，好似一顆顆完美的丹丸。
本尊下手可真不留情，知道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有著仙凰血脈的蕭炎化身，別的本事沒有，生命力倒是很頑強，者字秘這門九秘中的療傷秘術都只相當於他體質的被動效果，主動施展療傷秘術更是厲害，剎那間血液倒轉，回流入體，對於尋常修士來說極度危險的仙台傷勢竟然都在飛速癒合，眨眼間就完好如初。
「殿下？」
「您沒事吧？」
蕭炎擺擺手，「無事，只是被佛尊發覺，隔空攻擊而已。」
當即有祖王道：「這佛尊如此囂張，我們這就去宰了他！」
「沒錯，竟然敢傷到殿下，罪不可赦！」
「屠掉那所謂的佛尊，搶了他的寶船！」
大孔雀明王不屑一笑，就憑你們這些貨色？
剛剛佛尊隔空一擊，那種力量，絕對超過了一般的聖人，這些八部眾的祖王去了根本就是送死。
更何況她早就和佛尊有過交鋒，對方的船上有一名人族大聖，擋住了她的一道眼神。
除非他們能夠聯合起來，到時候可以藉助這些古族的力量，有黃金古王加上自己，應該能勝過。
不過也不太可能，古族沒有太大的理由和佛尊開戰，更何況對方船上還有道盟的兩大巨頭。
蕭炎化身臉色有些古怪，自言自語道：「生來只有十八歲，一個混沌是一年？他到底涅槃過幾次……」
大孔雀明王腦海中划過一道閃電，「你說什麼？」
蕭炎化身揮手，聚攏來滿地的碎片，還抓攝來了一絲絲道韻，在身前凝聚。
碎掉的龜甲和絲絲閃爍著光華的道韻緩緩聚在一起，勾勒出一幅圖畫來。
雖然很模糊，但是可以看出是一個人坐在樹下悟道的圖。
樹是什麼樹？
菩提神樹，因為枯樹就在旁邊，氣息相同，很好判斷。
人卻不是阿彌陀佛大帝。
「這股氣息，不是我佛，也不是那具魔軀，還有人曾在菩提神樹下悟道？」一位大雷音寺的聖人開口了，此前一直靜觀。
蕭炎揮手化出一個白衣僧人的模樣，只是這一次卻不同剛才，更加模糊，完全不可見其模樣，但是那道身影卻自然有一股壓塌諸天光照萬古的氣質，似乎比大雷音寺阿彌陀佛大帝的道韻身影還要強大。
罪過罪過！
有了這樣想法的大雷音寺僧人們趕緊壓下胡思亂想，天下有何人能在佛道一途與阿彌陀佛大帝媲美呢？古往今來，佛門只此一帝。
僅僅是顯化出來剎那這道身影便消散了，了無痕跡，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但大孔雀明王卻好似未覺，一直盯著。
黃金古王若有所思，「剛剛那道身影第一眼給我的感覺，讓我有種見到了我族古皇的錯覺。」
「這股氣息，難道是……」
蕭炎化身點了點頭，「沒錯，和佛尊有關。」
他頓了頓，然後又說道：「不出意外，佛尊……很可能是轉世之身。」
話是真話，但充滿了誘導，自然會導致眾人聯想到另外一個方向去。
「佛尊是轉世重修之人？」
大孔雀明王都驚訝，眾人也是如此，轉世重修，世間竟然有如此秘法？
「我闖蕩星空時，也聽說過有活出第二世的人，但那只是壽元將盡，煥發新生，卻沒聽說過有從頭修煉的。」
蕭炎皺著眉頭，故意說道：「不，這還是有的，我倒是知道有轉世重修的例子，甚至有極道至尊轉世。」
「！」
大雷音寺一片寂靜，沒想到蕭炎竟然隨口爆料出如此恐怖的猛料。
極道至尊轉世重修？
那豈不是要證道兩世？試問古皇大帝重修，有誰能比得過他們？
眾人倒也沒有懷疑，畢竟蕭炎的身份是不死天皇親子，應該是從不死天皇處聽來的秘聞，萬族共尊的不死天皇所說的應當是自己確認過的事情，那等人物，怎會信口胡說。
這件事蕭炎還真沒有騙他們。
畢竟有一個混沌體王波，而且羽化大帝不就還在石胎里蹲著嗎？
所以，蕭炎化身又說道：「不過極道至尊轉世重修，多化聖靈，想出世時再出世，佛尊這種情況……我從未見過，興許不是。」
興許不是？
那萬一是呢？
大雷音寺中，一眾佛門高僧的心情涼了下來，這要是出了個萬一，他們西漠恐怕要天翻地覆！
一個老僧道：「請問殿下，太古之前，是否有佛門強者證道。」
當世一直認為，只有阿彌陀佛大帝這一個佛門證道者，但那也是後世對於古時的事情知道太少，現在有了一位太古皇的子嗣，應該能聽到一些今世已經無法探尋的消息。
蕭炎化身肯定的點頭，「自然有，在多位至尊共存的年代，佛門也是一支強大的勢力，菩提樹那個時候便是佛門的寶物。」
蕭炎化身看著菩提樹的枯樹樹體，想著這玩意兒造一件什麼法寶比較好，不能浪費啊，擺在這裡當綠植多不好，更何況葉子早掉光了，還有天庭的那棵樹，有機會也挖出來，都枯了還種著。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菩提樹竟然又和一位佛門大帝結緣，果然是佛門寶樹。」
佛門高僧心中震撼，原來，阿彌陀佛大帝並非是唯一的佛門大帝！
只是歷史太過久遠，很多事情都被掩埋，無法得知，畢竟古皇大帝也不能長存，極道帝兵也有遺失損毀的。
這件事情對他們的打擊很大，一時半會兒心緒都不能平靜下來。
祖王們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當聽故事，畢竟他們又不是佛門的人。
「阿彌陀佛，那佛尊——」
一個老僧欲言又止，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萬一那佛尊是佛門至尊轉世怎麼辦？
他們須彌山能對抗嗎？
一股焦慮恐慌的情緒開始在須彌山蔓延。
蕭炎化身對自己的成果很滿意，他就是本尊派來搗亂的，想要兵不血刃，自然要做好萬全的準備，等消息發酵，流傳出去，那個時候整個西漠都會熱鬧起來。
畢竟人多口雜，這裡這麼多人，可不像是能隱瞞消息的樣子。
大孔雀明王對於即將上須彌山的佛尊也只是有些擔心，擔心將來證道路上有一尊恐怖的敵手而已，其他的倒是不擔心。
她來自阿彌陀佛星域，受邀來北斗，也不過是覺得有降魔杵這件帝兵可以護道，又因為有阿彌陀佛大帝的經文和修行感悟可以參考，才欣然而來。
若是有難，她倒是可以現場演示一下什麼叫各自飛。
……
遠在懸空寺的羅墨眺望須彌山的方向，紫金道劍輕吟，烙印其上的大心魔術嗅到了食物的氣味，十分渴望。
【別急，快了。】
懷虛主持看著羅墨，說道：「三日時間已到，就讓兩個後輩來比試吧。」
羅墨點點頭，屈指一彈，一道氣勁變成腦瓜崩敲在小和尚的光頭上，「醒來。」
濟竹小和尚緩緩醒來，手中還握著小了一圈的聖人骨塊。
他醒來被嚇了一跳，驚道：「濟元，你怎麼變成金人兒了？」
和他同輩的小沙彌濟元好像是學了金剛不壞神功，渾身上下像是塗滿了金粉，此刻得意道：「是主持教我的，我現在已經修出了金身。」
「好厲害。」
金身哎！
很多師兄都沒有修煉成功的，濟元竟然修煉成了。
而看看自己，還是那幅皮肉，好像沒什麼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