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只求一個真相(求追讀)

  第89章 只求一個真相(求追讀)

  伴隨齊平話語落下,小閣內,突然靜了一瞬。Google搜索閱讀

  陳妙妙掩口嬌笑:「您貴人多忘事,記差了,奴家姓陳。」

  她素白美麗的臉蛋上,露出公式化的假笑,卻並不令人生厭。

  暖色燭光里,修長的鵝頸上,浮著一層絨毛,嬌媚動人,魅光四射。

  不得不承認,能在這煙花柳巷混到頭牌的,都不簡單。

  然而齊平卻只是平靜審視著她,似乎,想要看透她真實的模樣,半晌,輕笑一聲,說:

  「林姑娘好演技,北影還是中戲的?」

  ??

  陳妙妙懵了下:「奴家不懂。」

  你要聽懂事就大了……齊平吐槽,冷笑道:

  「看來,林小姐是不願坦誠相見了,也是,畢竟,在這起案子裡,你真的隱藏的很好,必須承認,你曾一度騙過了我,以及所有人。」

  陳妙妙楚楚可憐模樣,就要哭:

  「大人您莫要嚇小女子。」

  齊平搖頭,輕輕嘆了口氣,露出憐憫的神情:

  「你以為,我在嚇你?不是的。其實,在很久以前,我便猜到,做下這起連環復仇案的,絕非只有一人。」

  他不去看嚇壞了的花魁娘子,轉身,望著窗外,神情唏噓:

  「知道我為何這樣猜測嗎?其實……很簡單。」

  「讓我們復盤下這幾起刺殺,上元知縣陳年,死于歸家途中,兇手提早布置了殺人現場,可見,其對陳年的行為習慣,極為了解,那麼,他是從何處獲知的?」

  「第二起,子爵王顯,呵,這曾一度令我陷入迷惑。

  甚至,誤以為殺人者,乃武功伯爵府。當時,邢捕頭猜,乃是兇手尾隨泅水而來,這本身並無問題,但……兇手緣何對王顯行蹤了如指掌?」

  「同樣的問題,也出在鄭浩常身上……」

  「當然,這也可以,用林武籌備已久,來解釋。但以林武的容貌、身份,想要探聽到官場、勛貴細節,未免難度過高。」

  頓了頓,齊平轉身,凝視花魁娘子:

  「而倘若,還有人幫他,便會容易許多,這個人的消息必須靈通,但不大可能來自官場,我思來想去,金風樓的頭牌恰是個完美的角色。」

  陳妙妙一怔,眼神中有了瞬間的慌亂,卻很快掩藏住:

  「大人,您錯怪奴家了。」

  齊平笑了下,繼續說:

  「不過,當時我還未聯想到你身上。

  即便後來,在刑部卷宗里,我得知,林國忠昔年有個女兒,幾歲的年紀,便遭了株連,也未多想,畢竟,卷宗里寫著,母女服毒自盡。」

  「直到昨日,衙門尋到昔年押送林武的軍卒,得知,十五年前,林武流放途中重病假死,棄屍荒野……」

  「當時,我便察覺異樣。

  若軍卒所言非虛,林武乃必死之局,除非丟棄後,很快得到了救治,可那時候,誰又會尾隨隊伍,時刻盯著一個犯官子嗣呢?」

  陳妙妙微微變色。

  齊平笑容不減:

  「另外,還有兩樁事,令我不解。

  其一,此案流傳甚廣,自王顯死後,京都市井便有議論,在下發通捕令後,昔年林國忠案,便為民眾津津樂道。」

  「這有什麼不對?」陳妙妙茫然。

  齊平嘆道:「太快了。這本就是異常。」

  是的,太快。

  此案說小不小,但若說多大……真沒有。

  死的幾人,都並非大人物,在京都這個權貴雲集之所,若非「血字」頗有噱頭,根本翻不起太大浪花。

  由不得,齊平不去陰謀論,猜測背後是否有人推波助瀾。

  齊平又道:「其二,便是王顯身死屋內,窗沿上留下的手印。」

  他略帶回憶,說:

  「當時,邢捕頭曾拉我去看,並猜測,一向謹慎的兇手為何有此疏忽,我亦不解。

  如今看來,那血手印,應是林武故意留下,以此吸引官府目光,減少對你的懷疑。他也的確做到了。」

  陳妙妙臉色再變。

  這一刻,當齊平智珠在握,條理清晰一一點出漏洞,她心靈防線終於鬆動。

  眼角餘光瞥見此狀,齊平趁熱打鐵,沉聲道:

  「不過,真正令我確定,前來此處的,還是林武。」

  「什麼?」花魁娘子問。

  齊平冷笑道:

  「他以為,憑藉不老林秘法,便能偷襲殺死武功伯爵?太天真了,殊不知,朝廷強者早暗中埋伏,一舉將其擒獲,你的存在,便是他招供出來!」

  「不可能!」陳妙妙脫口道。

  說完,方意識到不對。

  待見齊平似笑非笑,俏臉一白:「你詐我!」

  「對啊。」齊平理所當然道。

  詐!

  是的,齊平就是在詐她,方才的一切「推理」、「疑點」,那篤定哂笑的姿態,都是為了在心理上占據優勢。

  這些話術,有無道理?有。也沒有。

  若仔細去想,所謂的諸多疑點,都顯牽強。

  但這不重要,它們的作用,便是攻破對方心理防線,並於關鍵處,打出雷霆一擊。

  齊平承認,有賭的成分。

  他賭對了。

  很多時候,破案並非要基於推理,也可以基於直覺上的懷疑。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陳……不,林妙妙後退幾步,縞素紗衣剮蹭到榻上杯子,茶水翻滾,迸濺開來,鳳尾琴跌落,發出刺耳的響聲。

  「娘子?怎麼了?」

  外頭,望著這邊的丫鬟聽到雜音,關切呼喚。

  室內,林妙妙忙道:

  「無妨!我要與齊大人說話,你們莫要打擾!」

  小丫鬟們鬆了口氣,彼此對視,露出艷羨的神情,猜測,是齊平正與姑娘「玩鬧」,這般晚了,怕是要歇在這。

  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前兩日,查案時繃著臉,正人君子模樣,扭頭就來了。

  呸呸呸……

  屋內,齊平好整以暇,看著她表演。

  林妙妙等下人退去,方才扭回頭來,那張嬌媚如花的臉上,卻已恢復鎮定,一片冷漠。

  再不復往日柔弱。

  「你想做什麼?」林妙妙與他對視,怡然不懼:「齊校尉深夜獨自造訪,不只是來說這些的吧。」

  齊平認真說道:「我只求一物。」

  「什麼?」

  「真相。」

  ……

  ……

  皇宮。

  當馮公公聞訊趕來,望見杜元春時,有些驚訝:

  「杜鎮撫,何故深夜造訪?陛下已歇著了。」

  著黑紅錦袍,玉帶高冠,黑髮披灑的杜元春平靜道:「請公公通傳。」

  馮公公一怔,深吸口氣,道:「好。」

  不多時。

  已然睡下的皇帝起身披衣,於御書房,見到了等在門外的杜元春。

  「拿到了嗎?」皇帝問。

  杜元春取出那泛黃的信封,雙手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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