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周四還有兩天時間，慕秋終於知道程知讓說的「在家陪我」是怎麼回事了。
程知讓變得很，黏，人。
從周一的晚上開始，他就纏著她沒讓她清醒過。
第二天早上，兩個人緊緊依偎在一起一直賴床到中午，直到慕秋餓了，他才下樓做了麵條一口口餵給她。
然後不過三點，又把她推倒了。
避孕措施倒是做得很好，就是包裝袋嘶——一下被撕開的聲音太多次了，她下意識有點哆嗦。
到了晚上他鬧夠了，就把她抱到小陽台上，用他的襯衫裹著她，任由她睡眼朦朧地靠在他懷裡。
他的小動作其實挺多的，喜歡用下巴抵著她發頂輕輕蹭，喜歡讓她趴在他頸窩裡，手指順著她頭髮，還喜歡一下一下輕輕吻她額頭，耳垂，手腕，不帶情慾的那種。
她懶洋洋趴在他懷裡，掀開眼皮看向小陽台外面。
城市裡的夜幕比較晦澀，不過偶爾還是能看見一點星星。往遠了看，還能看見樹木的黑影，看見遠處的高大建築，看見其他別墅亮著的燈光。
呼吸聲和身體熱度拉回遨遊的思緒，儘管夜幕低垂黑影猙獰，但我心安處只在這裡。
「回去睡吧，我好睏。」她懶洋洋道。
程知讓就依言把她抱了回去。
周三的時候就正常多了，他沒有圈床為地禁錮人的意思，還帶著她下樓做早餐。
只不過還是黏人，沒精神一樣，在她身後圈著她，腦袋枕在她肩頭上，像個大型玩偶。
她有點想笑。
「你怎麼了？好黏人啊。」
「明天就要進組了。」
她還挺驚奇：「進組拍戲對你來說不是早就習慣了的事嗎？而且我也說了會每天打電話，視頻，有空就來探班。更何況周六給有最後一期節目呢。」
「但我還剛適應了每天和你在一起的生活。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他聲音放低，嘆氣的時候都顯得性感又磁性。
「我以為你不是會為了感情的事耽誤工作的人。」慕秋撐著料理台，回頭親他一下，笑吟吟道。
「這是不是和學生返校前一天的那種心情很像？」
程知讓再嘆氣：「以前拍戲的時候遇到有些照顧家庭的演員，常常是開拍前才到，拍完就走了，我那時候還沒感覺。現在覺得，我也想天天回來，可以嗎？」
「可是這樣很辛苦，」她轉過去，兩個人面對面，她就盯著他笑，「不過黏人的程哥好惹人愛。」
他低聲笑，捧著她的臉又開始接吻。
熱戀情侶大概是有皮膚饑渴症，接觸到彼此都能滿足地喟嘆一聲。
下午，程知讓得收拾行李了。他要拿的東西不多，一般用品都是梁助理直接拿新的放在劇組。
他說東西少，慕秋就沒幫忙。她從房間裡扒拉了一個瑜伽墊出來，穿著瑜伽服拉伸，搞得渾身是汗。
瑜伽墊就在小陽台上，程知讓在房間裡，房門是打開的，兩個人時不時還能看著對方說句話。
「秋秋，我那條黑色刻字的皮帶在哪裡？」
「衣櫥最左邊的第二個抽屜里，第一個抽屜是你的……褲子。」
她邊看著視頻做瘦胳膊的訓練動作，邊回答他。
過了會兒，他又問。
「秋秋，你桌上有兩個很小的風扇，我可以帶一個走嗎？」
「可以，你拿那個黑色的。」
「秋秋，我可以和你換一個索引貼嗎？劇本上可以貼不同顏色的，你的這個好可愛。」
「可以。」
「秋秋，你的藥盒都是空的，我去買點常用藥回來，你覺得要添什麼藥？」
「都可以。」
「秋秋………」
「好了你打住。」
慕秋呲牙咧嘴放下酸痛的胳膊，朝著房間裡走。
這一聲聲的「秋秋」和催命一樣，簡直快把她叫成當媽的了，這不是三十歲，是三歲吧？
「你的衣服放哪兒你明明都知道，是你自己放的好不好。藥盒裡的藥也是你一直在買，你會不知道買哪些？」
程知讓還對著她笑：「就是想叫你。」
「真有這麼捨不得？」
他反問：「你捨得我嗎？」
「舍……舍不捨得現在說不準，說不定明天你一走我就覺得特別捨不得了呢。那個，你要不要多帶點衣服去？藥盒也乾脆帶去吧，末世電影的拍攝應該比較激烈，容易受傷。」
「梁助理都帶了，藥待會兒買回來就放在樓下，容易拿。」
她又琢磨著：「那你要不要帶點吃的去？關妤姐給了我很多零食，昨天那個酸辣粉就是她給我的。」
「不了，進組還要訓練的，要降體脂，不能吃這些。你也不要多吃，如果不想做飯，去我媽那裡或者出去吃，外賣的話要小心點，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說起她一個人在家這件事，他皺了下眉，又說：「要不要讓阿姨……算了，阿姨有工作。你朋友呢？有朋友可以過來一起住嗎？」
「我朋友在國外，我爸媽上課肯定沒時間。你放寬心吧，你搬進來之前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住，很警醒的。實在無聊我就去周際臨那兒蹭飯吃。」
看她說得絕對，程知讓也不再多說：「那就在門口裝一個監控警報器。」
「好好好，聽你的。晚飯去你家裡吧，你明天就去劇組裡了，肯定沒空去看叔叔阿姨了。」
他點頭，帶著她出了門。
這次去程家，終於沒再遇到林歡月那個神經病，一頓飯安安生生吃完，也沒多待，又開車往回走。
出小區的時候，在外面看見一輛車，車裡有個稍微有點眼熟的人正在和駕駛座的男人激吻。
好像是那個同樣有點大病的…魏泠？是叫這個名字吧。
她偏著頭一直看，程知讓過閘的時候也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眼。
然後微微皺眉：「秋秋。」
慕秋回頭看著他：「你也認出來了？那是叫魏泠吧？怎麼旁邊那個男人也挺眼熟的。」
「娛樂圈的，前天才爆出來和另一個女明星戀愛，昨天又爆出來虐待女友，劈腿。」
慕秋：「？！」
「好傢夥，好刺激的劇情！不過你怎麼關注起這種八卦來了？你平常連自己的消息都不關注。」
「因為那是黎陽的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