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咳嗽一聲：「那是你夢裡的我小時候，我自己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我很聽話的，也不愛穿裙子出風頭。」
程知讓挑眉：「真的嗎？可是我上次問阿姨，她說你小時候就是這樣的，對著一床的裙子能挑半個小時。」
「………你們怎麼連這個也交流？！」
他低低地笑兩聲：「這也沒什麼，小小軟軟的女孩兒這樣不是正常的嗎？裙子多了挑一挑，穿出去漂漂亮亮的，誰不喜歡？」
「看不出來，你還有點變態。你居然喜歡幼兒態的我。」她靠在他胳膊上眼神微妙地看著他。
程知讓被她噎了下：「不是，我沒那麼變態。可是那個夢裡變小的你真的太可愛了。」
「所以呢？你是不是想要個女兒了？人到三十確實會對子女比較嚮往。」
她說得坦蕩，但就是有那麼點讓人心梗。
「我是對有一個和你一樣的女兒很嚮往。」程知讓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
慕秋有點臉紅：「要不要點臉，連持證上崗都沒成功呢就想到女兒了。而且我可沒說要生小孩兒。」
「你不喜歡小孩兒嗎？和你長得一樣的女兒，肯定很可愛。」
「那是因為你只看到了果實。」
慕秋決定拿出一點女性角度的見解讓他暫時打消這個念頭。
她坐直了，很認真地說：「程知讓先生，現在我們來探討一下關於生命的誕生和養育這個問題。」
程知讓也坐直了，態度鄭重：「你說。」
「首先懷孕這件事很辛苦對不對？孕婦會變胖，浮腫，情緒不好，嚴重一點的會孕吐好幾個月，吃不下東西，睡覺翻身都會難受，還很有可能患上心理疾病。」
他點頭：「確實，女性在孕育一個小生命的時候是很辛苦。」
「不僅懷孕的時候辛苦，生產更艱難，但凡遇到點問題那說不定就是一屍兩命的事情。而且生產後，養孩子也是個大問題。孩子吵鬧，認人，父母雙方都可能睡不了好覺，而且產婦情緒波動大，像我這種本來就敏感的人很可能產後抑鬱。
再者，我也和你說過了，養育一個孩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當父親的很容易想到抱著兒子女兒逗樂的場景，但母親更容易想到的是十月懷胎和沒日沒夜養育孩子的痛苦。我做不到教育好孩子這事兒，這也和你說過了。」
程知讓覺得她對這個問題的態度太緊繃了，很固執地堅持自己的想法。
「秋秋，我和你提起這個夢，說想要一個女兒，並不是逼你生孩子，孩子的孕育權在你手裡。你有你的顧慮和想法，我贊同並且不打算干涉，但我也有我的想法，我總要和你說一說的對不對？
我是很想要一個女兒，看著她從皺巴巴的嬰兒變成又白又軟的小棉襖，然後慢慢長大，等她到了談戀愛的年紀了，就離開我們去組建自己的家庭。我想和你一起參與這個過程，而不是為了有個女兒隨便找個能生的。
我也不認為女性必須要生育孩子，那是用自己的意願強加到別人身上，我只是想向你表達我個人的願望——我很想和你組建家庭，擁有一個我們之間的羈絆。你不排斥孕育一個孩子對不對？你只是擔心。」
擔心懷胎十月的辛苦，擔心生產的危險擔心生產後的種種問題，更擔心和孩子之間的相處，這都是她從自己的家庭里或者從別人的不好的故事裡提取出來的糟糕想法。
他握住她的手，聲音溫柔但堅定：「這些都沒關係，我只是有個想法，你可以拒絕可以不同意。更何況很多想法都是會隨著時間改變的，不管發生什麼，我都陪著你度過去。你有想過會在這個年齡找一個娛樂圈的男朋友嗎？我猜你以前從不會這樣想。」
慕秋張了張嘴，沒回答，只是說：「我的想法是不是挺極端的？」
「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堅持，並不會因為大家都會在結婚後生孩子就證明你不想生孩子是一件錯事。」
她抿著唇嗯一聲，又靠在了他胳膊上：「那看來我們雖然有不一樣的想法，但思想還是在一個頻道的嘛……想要個白白軟軟的女兒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程知讓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著，面對面看著她，瀲灩眼睛裡全是亮光：「真的可以嗎？」
「那其實還得看基因學和概率論的影響，哦，還有婚姻法。」
「沒關係，暫時只需要考慮婚姻法。其他的事情可以慢慢來，我只是需要先得到你的同意。」
他笑起來太好看，慕秋根本捨不得說其他話了，被他珍而重之地親了親，自己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揮揮手各回各家了。
慕秋和程知讓坐在車裡輕聲說話。
「致璞電子那個大禮包送到家裡去？我給節目組的地址是工作室。」
慕秋還有點懵：「哪個家？」
坐在副駕駛的陳頌突然笑了下。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聽你們說話的。但是，你們有幾個家？程知讓都快成沒家的人了。」
易山那邊的大平層好久沒回去過了，半山別墅也是偶爾過去一次，其他時間全都在慕秋的小別墅里待著。除了那兒，還有哪個家？
慕秋撓撓頭：「這一下還沒反應過來。你昨天是不是說那個大禮包你都有了？」
「對，你之前不是說那套大平層比較適合智能化嗎？我買了一整套的智能化家電，這個大禮包里的東西用不上了。裡面有個冷熱分別調溫的小儲存器，和車載冰箱有點像，冷層可以放你的護膚品，溫熱的那個區域……可以溫奶。」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
慕秋發出一陣驚天巨咳。
陳頌扭頭看向他們倆的眼神都不對了。
「什麼東西？溫奶？你們怎麼回事？懷孕了？！」
「沒有的事陳姐！」慕秋忍著喉嚨的癢連忙澄清，「怎麼可能，婚都沒結呢！」
陳頌：「那就是要結婚了。急什麼，我又不阻止，早就有粉絲猜你們要快速步入婚姻殿堂了。但是如果有這個打算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好隨時準備把控輿論，進行公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