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語至極。
慕秋把挾到的蝦滑蘸了芥末醬放進關妤碗裡：「故事講得這麼好，這個是給你的獎勵。」
關妤把碗端起來，還沒做其他動作呢，黎陽和施與淮，還有舒苒就直接把自己的碗端離了桌面，動作非常的統一。
「……幹什麼幹什麼？！我是那種會把碗裡的菜倒你們碗裡的人嗎？」
施與淮：「雖然這個問題真的很無聊，但我也可以勉為其難回答你，是。」
白姝：「噗——」
關妤：「……你們真的煩—死—了！」
慕秋偷著笑，美滋滋喝一口橙汁，翹著嘴角繼續吃蝦滑。
他們六個人在一起挺久了，彼此已經很熟悉，但其他六個人不一樣，說話都還帶著拘謹。
聊天的時候說起什麼談戀愛，資源，要上什麼晚會，以前有沒有黑料之類的事，他們都不怎麼開口搭話。為免尷尬，最後話題還是回到了節目上。
說起節目的事，慕秋又想起下午舞台結束後瞥見的導演的表情。
「他笑得特別地意味深長，我下意識就覺得肯定有么蛾子。但是現在舞台順順利利結束了，也沒發現有什麼么蛾子出現，你們說他為什麼要這樣笑？」
舒苒猜測：「可能是下一期？」
黎陽啊一聲，疑惑問道：「下一期和我們的懲罰環節有關嗎？什麼？發箍和果蔬汁要在下一期繼續出現？」
施與淮靠在椅背上，跟頤養天年的老大爺似的：「這個問題應該問關妤。」
「以我對導演的了解，說不定他是看了懲罰環節，想到了怎麼改進下一期節目。把它改得更喪心病狂。」
關妤砸吧砸吧嘴，又說：「不過也不能確定。要不然你們湊個禮盒，我拎去他家裡賄賂一下他，打聽點真實消息出來？」
舒苒：「你不是說每次節目之前拎著禮盒去都會被轟出來？得了吧。」
「………那就是要把下一期改得更加喪心病狂，定了，就是這個么蛾子。」
「能怎麼喪心病狂？」慕秋看向施與淮，「難不成是要把淮哥關小黑屋的設定改成金屋藏嬌？」
施與淮用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看著她：「你就挺喪心病狂的。」
黎陽：「但我居然覺得很不錯哎……哎哎哎淮哥別打！」
關妤：「打！打掉他今天渾身的氣勢！」
說不了幾句又開始動手了，慕秋嘆口氣，也學著施與淮的蘭花指，端起杯子喝橙汁，順便把他們邊吵吵邊動手的情況給拍下來。
以後要是哪天沒錢了，還能用這個照片賣點兒買菜錢呢。
程知讓全程不怎麼參與他們的吵鬧，多數時間都在照顧她吃飯，這會兒手機響了，還特意給她打個招呼說要出去接電話。
慕秋點點頭。
隔了兩個位置坐著的白姝忍不住看他們一眼，看向她時，眼神滿滿的佩服，仿佛在說「你不僅拿下了程哥，還把他管得死死的，真厲害」。
慕秋有點囧。
她自認為自己並沒有那麼強的掌控欲，不要求他事事都要告訴她要向她報備，可是他每次都會主動告知，搞得好像她管得很嚴似的。
但是，這種感覺意外地還不錯。
…
電話是陳頌打來的，說的是林氏的事。
「他們沒想到這個消息發酵速度會這麼快，大概是有點措手不及，公關團隊這才開始壓。」
企業的公關手段和速度總是不如高位明星的，畢竟一個並不時時在意網上傳言，一個卻是把網上相關信息盯得死死的，把每一次的謠言和公關都當作事業道路上的大事件。
所以「林氏高管威逼懷孕小三女員工主動離職」的消息都已經滿天飛了，他們才出手出錢往下壓。這一壓，詞條傳播是立馬減少了，但在網友心裡的形象直接更下一層樓。
用錢買斷醜聞，無異於做賊心虛不打自招，用錢買斷自己近期的形象。
一個企業能在市場裡長久立足，靠的就是公司和品牌表現給大家的信譽度，女員工懷孕如何處理這個話題又是一直以來的高危話題，市民關注度本來就很高。
這次醜聞一出來，股市跳水，林氏市值直接蒸發好幾個億。
程知讓不欲多說，嗯了一聲：「他們壓就壓，不用管了。卿戎那邊呢？」
「卿戎已經決定立案起訴謠言的人，工作室會和他合作一起起訴。不過你確定把你們三個名字綁在一起，你會舒服？」
「論事不論人，」他說得平靜，「他的生活確實受到了我們的影響，至於其他的，並不在我擔心的範圍內。」
「好，那我們這邊做好準備。對了，這次粉絲又給了你很多信，拿到工作室還是讓梁助理給你帶過去？周四是你的生日，可能要在生日前多看一些，萬一有些問題需要給橙汁解答的。」
這個問題程知讓倒是思考了一下，然後說：「放在那輛黑色的車上吧。今天的雙人舞詞條，把控一下，不要一直在前排。」
陳頌那邊笑了一下：「懂了。那你們玩，我去找那位卿戎作者聊聊，你們後面還要合作呢，說不定能利用這次合作來個反轉。」
「你決定就好。」
打完電話，他轉身往回走。從包間外走廊路過中間的洗手間時，正巧碰見一個喝醉了，跌跌撞撞從洗手間衝出來的女人。
那女人低著頭，穿著低胸裝，渾身的酒味，直接往他身上撞。
程知讓蹙著眉側身避開，抬頭看了眼她衝出來的地方。
是男洗手間，裡面傳來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沒撞上他，那個女人跌坐在地上，聽見廁所里的罵聲後渾身一抖，抬起頭來滿臉是淚地望著他。
「這位先……程哥？程哥，我是你的粉絲，你能不能幫幫我？裡面那個人把我灌醉了。他想強迫我！你能不能幫幫我，帶我走？」
她跌倒在地而他站著，程知讓一低頭就能看到她衣不蔽體的樣子，還有那塗抹著紅色指甲油的，就要攥上他褲腳的手。
他當做沒看見，淡然移開視線，先避開可能出現偷拍者的角度，這才開口：「發生什麼事了女士？需要我幫忙報警嗎？」
女人長得不錯，哭起來也是一副受苦美人的樣子，看得人心軟。但她並不多說自己需不需要報警，只是望著他不停說帶她走。
程知讓掏出手機，正要報警，那邊包間門口突然走過來一個人。
「程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