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妤冷哼一聲，決定冷靜下來不和施與淮一般計較。
但口頭上還是要嘀咕兩句。
「終於能體會到，當年我媽咬牙切齒拎著棍兒盯著我直喘氣的心情了。」
慕秋忍住笑，進去貝殼房裡迎接舒苒。
接下來三分鐘都是場面人們的場面話，各種誇讚的話不絕於耳。
這種熱鬧場面里，慕秋湊過去問程知讓：「程哥，你餓了嗎？」
他剛才連瓜和瓜子兒花生都沒吃過兩口。
程知讓搖搖頭，溫聲問她：「你呢？吃了那麼多水果，還吃得下火鍋嗎？」
「那都是小問題，」她昂著頭擺手，「輕輕鬆鬆。」
他低笑道：「前幾天不是告訴我，晚上不吃太多嗎？」
「……今天晚上除外。我總不可能掃興吧，大家都準備大吃特吃的。」
誰會大吃特吃？除了關妤和她，估計沒人準備多吃。
他不戳穿，只是指腹點了點她手腕皮膚，說：「別再多吃西瓜了，待會兒吃燙的，容易拉肚子。」
「噢。」
關妤在旁邊啃一口瓜，學他們倆的對話，對著黎陽幽幽道：「別再吃瓜了，待會兒吃燙的，容易拉肚子，你拉肚子我會心疼的~」
黎陽：「………嘔，關妤姐你別對著我說話。」
關妤翻了個白眼：「沒情趣，我這是場景復原，原話可比這個甜膩多了。」
甜膩本人·程知讓就當說的不是自己：「表演已經結束了，是不是可以cue導演走最後流程了？」
關妤也沒準備多打趣他，點頭說是。
「不過還沒有評出誰的表演可以得到前三的獎勵呢。」
她拍拍桌，吸引到大家的注意力後，從兜里摸出來一盒撲克牌。
「你從哪兒摸來的？」舒苒問。
「怎麼能叫摸來的？我這是光明正大從民宿里借來的。」
關妤邊義正言辭說著，邊把撲克牌拆開，洗牌後牌面朝下遞到圓桌中間。
「來吧，讓我們以這個簡單粗暴的方式來給大家的表演進行打分。每個人盲抽三張牌，送給你認為表演得最好的三個人，然後最後來算得分。」
果然簡單粗暴。
黎陽被坑怕了，很警惕地詢問細節：「按順序給嗎？JQK怎麼計算分數？大王和小王呢？」
「大小王和那幾個字母牌一樣，算零點五分，其他牌面就按照上面的數字算，投票之後要等到最後時間一起翻過來看結果。」
她翹著二郎腿道：「盲抽盲投，全看運氣。」
慕秋看透她這個主意的本質：「你是為了防止出現，你那個節目一個人都不投的尷尬場面吧？」
關妤耐心糾正她：「是我，們的節目。榮辱與共好嗎？」
「不太想和你榮辱與共。各位，聽我說，我的節目是剛才和淮哥表演的那個拉小提琴，大家千萬不要記錯了不給我投——對了。」
她突然想到一個漏洞：「共同表演的，是不是隊友拿多少，另一個就算面前沒有牌，也算拿了那麼多？」
「我都不知道你是對淮哥太自信呢，還是覺得大家都是傻子呢。」
關妤把牌懟到她面前：「按你這個意思，前三名那都是成雙成對的了？六個人都可以獲得舞蹈老師專門培訓？你做什麼艷陽高照陰間夢呢？」
「………不行就不行嘛，幹什麼亂用成語。」
她訕訕地努努嘴，伸手去抽牌。
每個人都抽牌完成後，投票從施與淮開始，往順時針方向轉。
他把三張牌鋪開，一點沒帶猶豫的，遞了一張給慕秋，一張給蔣珠馮，一張留給了自己。
兩秒的時間全發出去了。
慕秋收好牌，盯著下一個黎陽。
黎陽手指還在牌面下摸來摸去的，遲遲不投。
「你以為這是麻將呢還能摸出凹凸形狀來？」她站起來傾身去抓他的牌，「這麼猶豫不決，不如全給我好了。」
「停停停！」黎陽趕忙搶回自己的牌，立馬分發出去。
它是個孤家寡人，沒有隊友，牌都不知道該給誰。最後想了想，一張給了舒苒，一張給了程知讓，一張給了……
關妤虎視眈眈盯著他最後一張牌，就差在臉上寫著「你如果不給我待會兒我就暗殺了你」這句話了。
他猶豫了下，遞出去半截又縮了回來，準備給其他人，但縮了一半，牌就直接被關妤攥住了。
「你就給我吧！不要不好意思！」
「……」他眼睜睜看著那張牌被拽走，搶都搶不回來了。
關妤喜滋滋宣布：「來，下一個接著來！」
一個接一個，最後程知讓掃尾，把牌分給了慕秋，他自己，還有黎陽。
把牌給黎陽的時候，他還笑著加了一句話：「等你開小灶學會了，記得回來教我們。」
黎陽高高興興收下牌：「沒問題沒問題！」
關妤仔細整理了自己面前的六張牌，心想著怎麼也該混個前三了吧。
「來吧，開牌！」
十二個人同時把牌面翻過來。
慕秋看了眼自己幾張牌加在一起的數字，又湊過去看程知讓的。
「我比你的高哎！」她撿出最後一張牌，「這張數字最大的十點還是你給我的。」
「挺好的，給了你運氣。」他眼睛微闔，眼尾合成一線，在最後尾巴那兒微微上勾，誘人得很。
他雙手把自己得到的幾張牌重新混合在一起，放在一邊，去看其他人的。
關妤正不信邪地把每張牌鋪開，湊近了挨著重看一遍，眼睛都要貼上去了。
「不會這麼倒霉吧？！」她把一張六轉過來放，「這是九還是六？完了我已經分不清了。」
「六，六六大順的六。」
慕秋好心地把那張牌轉回去，然後認真道：
「祝福你關妤姐，五張牌里有四張都是字母牌和大小王，足以證明你的表演得到了王者稱號，分數反倒不重要了。」
「………我謝謝你。」
她重看了兩三遍，最後認命了，把希望寄托在了「肯定有九個人比自己的分數還低」上，揚著腦袋去瞄其他人的。
這麼一看，還真讓她看到一個比她更低的了。
「哈！楚楚你比我少一點！」
楚楚不太能笑得出來。
她和白姝還有蔣珠馮一起表演的，不論牌面數字大小，光是她們倆得到的牌就比她多。
要不就是大家都覺得她的表演不如白姝和蔣珠馮，要不就是他們故意排斥她。
不管是哪個理由，都讓她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