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墊這個道具的出現委實有點詭異,讓慕秋覺得,這一期長通爸爸要推銷的產品就是這床墊。
是長通業務又拓寬了,還是這床墊其實暗藏玄機有著電腦遠程控制?
她想不通,手在床墊上摸來摸去的,想找到點與普通床墊不同之處。
關妤站在她後面,看她偷摸伸手在床墊後面摸來摸去的,眼神詭異地幽幽道:「慕秋,你真變態。」
慕秋:「???」
「人家只是一副印花圖,你居然還在人家身體上摸來摸去想掀開人家衣服。真變態。」
「……不是,你聽我解釋,我是覺得這裡可能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機關。」
關妤:「大腿上有機關?什麼機關?狙中你心臟的機關?」
慕秋:「……」算了,解釋不通了。
十二個背著大床墊的撲棱蛾子站成兩排,隊與隊之間面對面猜丁殼。
派出來猜丁殼選手分別是黎陽,舒苒,林瀲,張黎,蔣珠馮,白姝。
兩兩一組比,最後勝出的三個人再比,最後決出一個輸到底的。
很不幸,白姝輸到底了。程知讓組三個人成為第一輪的搶奪者。
做搶奪者對程知讓來說不是件好事,但是對其他人來說更不是件好事。
他們這組戰鬥力很強,說不定這第一輪就會淘汰人。
搶奪者和被搶奪者陣營已定,電子音開始通報倒計時。
「第一輪搶奪者:程知讓,徐承,白姝。遊戲開始倒計時十,九,八,七……」
其他人一窩蜂似散了,背著大床墊往其他地方跑。
這可不是一般的倒計時,而是他們能自在逃命的最後時間。
慕秋費力地往小橋流水那邊跑,她之前在這兒找到的那個茅草圓頂小店,或許可以讓她躲一下。
不過這個床墊真的是「床大招風」,平白給她增加阻力,跑起來很是費勁兒。
好幾隻大撲棱蛾子都在慌不擇路地亂跑,倒計時已經接近尾聲,她看了眼周圍,一路跑近那個店裡,在店員驚恐的眼神里比了個「噓」的手勢。
「……三,二,一!遊戲開始!」
她立馬往地上一躺,側身翻滾到木質吧檯的下面。
床墊朝外,除了幾縷頭髮,完全看不見她人了,只有悶悶的聲音傳出來:「攝影大哥,你們蹲下來,蹲下來!別被發現了!」
兩個壯漢還有一個小姐姐,只能跟著她躲在這店裡吧檯下,努力把自己塞進別人看不見的角落裡。
店員驚恐過後,想了想,往他們這邊挪了點,圍裙的長度可以幫忙遮擋他們一些。
慕秋屏住呼吸,安靜等著。
他們還沒玩過這種遊戲。
以往的幾期節目裡,就算有追逐,那也是為了權衡之下搶奪某種東西,比如之前搶貼紙,是可以搶可以不搶的形式,並不強制。
那種遊戲裡,就算有人盯上了她,她也有一定把握說服對方不對她下手,甚至還能反殺。
可是這個遊戲已經規定了搶奪方和被搶奪方,她只能等著被抓被扣分,或者用冬眠避難,自然而然會很怕被抓到。
現在躲在吧檯下的角落裡,全神貫注聽著外面的動靜,她心裡緊張得都能清晰地聽到心跳加速的聲音。
程知讓三人在倒計時結束的時候就出發了。
三個人,三個不同的方向。白姝被留在了風箏道附近,程知讓走向小橋流水,而徐承追著黎陽他們離開的方向而去。
他看到慕秋往這邊跑了。不緊不慢走過木橋,他朝著竹林深處的小店走去,看向那裡的唯一一個人:
「你好。」
他禮貌開口,溫潤聲音問店員:「請問有看見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跑過來嗎?」
奇奇怪怪的人……
那可就多了。
店員茫然抬頭,看見是他後眼神里迸射出激動興奮的光芒:
「程,程哥好,程哥,看是看見了,他們往下面那條路跑了。」
躺在店員腳下的慕秋:……好傢夥這哪是旅遊景點,這是演員培訓基地吧。
程知讓也不知道相沒相信,她只能聽見他嗯了一聲,又客氣說了聲「謝謝」。
然後是往下面那條小路走去的腳步聲。
慕秋心裡鬆了口氣。
但不成想,那腳步聲剛要離開,又突然折了回來。
「秋秋。」
慕秋:「………」
她咬牙不回答,覺得他這是在詐她。
但是下一秒,腳步聲就到了她背後,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輕笑。
「攝影大哥,可以讓一讓嗎?秋秋,你床墊上的圖太明顯了,一眼就可以認出是你。」
行,完了,開場就被抓到了。
就在他的手抓到她床墊的時候,她往外一滾,從側躺變成了正躺,兩眼無神地和程知讓來了個不太清晰的對視。
「我伏法。」三個字,準備冬眠吧。
然後直挺挺躺在床墊上裝死了。
程知讓忍住笑,問她:「這是,準備冬眠?還是真的伏法?」
她死氣沉沉點頭:「冬眠。」
「請讓我留在這兒,如果可以的話再通知一下林瀲來救我。再見。」
「說什麼再見,」他眸光溫柔,手上動作卻一點不溫柔,直接連人帶床墊一起拖出去了,
「抱歉不能抱你,不過我看過了,床墊下有多加兩層牛皮層,防磨。」
「………你要幹嘛?!」
他拉著床墊上面的一根橡膠皮帶,把她往外拖:「帶你去風箏道好好休息。」
她企圖爬起來說好話,但是床墊上的帶子還綁在她身上,她根本爬不起來,只能伸長了雙手在頭頂往上的地方去摸他的手。
程知讓空出一隻手握住她摸過來的手。
她趁機說好話:「程哥你停一下,你聽我說,這事兒或許還有轉圜的地方呢?
我覺得這兒就挺適合休息的,要不你就把我放這兒自生自滅吧!也不用你去通知林瀲了,我就在這兒隨緣等待好心人了。」
程知讓回頭對著她笑:「不,可,能。」
「………」嗚嗚嗚嗚嗚男朋友變了,他心裡只有輸贏。
她就這樣被一路拖回了風箏道里,挺著屍和等在那裡的白姝面面相覷。
白姝:「啊,那個,慕秋姐,程哥找你可真是,一找一個準啊。」
她露出一個心如死灰但不失禮貌的微笑,拿出揣好的龜龜豬,使勁捏了幾下,陰森森地盯著程知讓看。
「龜龜龜龜龜龜龜龜!」
「聽見了嗎程哥,這隻豬都在罵你。」
程知讓一頓,看著她:「難道還有另一隻豬也在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