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還覺得挺新奇。
大概是因為他們這個節目是直播形式，所以就算是趙鈺常常和她說娛樂圈有些藝人不僅脾氣大還很會裝樣子坑人，她這麼幾期來也沒見到過這樣的人。
想不到這都第八期了，居然出了這麼個人。
「沒想到，」她盤腿坐在地板上，把葡萄分給她一半，自己吃一顆，說，「她長得甜美，聲音也甜，沒想到罵起人來這麼難聽。」
聲音又尖又利，就跟手指甲刮在黑板上的聲音一樣。
「她就是因為長相和聲音都甜美，才在之前的選秀節目裡有點熱度。不過按照別人到處傳的她的脾氣，這時候確保沒鏡頭了才敢罵人，估計也是憋了挺久了。」
慕秋不置可否，倒是對這個現象背後的深層次問題有了點興趣：「你說，她是因為進了娛樂圈飄了，還是因為本身脾氣就一點不收斂，是個小姐脾氣的人？」
小袁：「都有吧。實際上在娛樂圈的人多少都有點脾氣臭，因為工作性質，他們和很多不怎麼樣的人常常接觸，久而久之就會往這種扭曲化的脾氣發展，只不過有的人掩飾得好。」
就像舒苒，她剛出道的時候並不是這樣的。後面脾氣越來越大，現在也一樣，不過上了這個節目後，已經收斂很多了，或許也和合作夥伴換了的原因有關。
她點點頭，又揪了兩顆無籽葡萄進嘴裡。
「所以說，程哥是很難得一見的美玉了。」
小袁嗆得直咳嗽。
她笑著去拍她背：「別激動啊，談戀愛的人不就是這樣的嘛，說什麼都是在說他，多見不怪。」
說得也很有道理。
所以小袁端著剩下的水果去敲程知讓房門的時候，對著他說：
「她說你是塊美玉，特別想你。」
程知讓面對傳遞下來的突如其來的情話，毫不懷疑也並不驚訝，只接過果盤，說了句謝謝。
小袁：看來慕秋經常說這種情話，看，程哥都習以為常了。
送走小袁關上門，程知讓端著果盤，在門後停了一會兒，然後兀自輕笑一聲。
半小時後，他上了二層，敲響了慕秋的門。
「秋秋。」
隔壁某個房間罵人的動靜突然停下來。
慕秋把房間門打開，一把把他拉了進去。
她臉上乾乾淨淨的，沒有了丑妝容，衣服也換上了備換的，沒戴冰袖，濕漉漉的頭髮還在往下滴水。
程知讓找出吹風給她吹頭髮，低聲問：「旁邊房間的人吵到你了嗎？」
「還好。關上門的話隔音還是不錯的。不過真是沒看出來，她居然是這樣的人。」
「多的是表里不一的人。聽說你很想我？」
「………」慕秋睜圓了眼睛回頭看他，「你打哪兒聽說的？」
「你的助理。」
「……我是說你是美玉，美玉……好吧我確實挺想你的。你要不要親親我？」
程知讓給她吹頭髮的動作頓了又頓，最後把吹風機關了放下一邊，低頭和她接了吻。
一吻畢，他撫著她鬢角，說：「你最後要穿的那條裙子，我讓人多加了裙邊固定貼，你到時候貼在肩頭和腿上。」
慕秋悶笑一聲，點頭說好。
程知讓捏了一下她的耳垂：「有什麼可笑的？我不想讓你穿太漂亮的衣服給別人看，不正常嗎？」
「正常正常。下去吃飯吧？我好餓了。」
「別急，先吹頭髮。」
吹風機嗡嗡嗡的聲音又響起來，把他們的交談聲都掩蓋下去。
吃飯的地方被換到了一樓外面一個乘涼休閒區。大大的遮陽傘遮擋著太陽吞吐的熱辣光線，木質地板墊高了，隔離地面熱度，周圍也沒什麼遮擋，四處通風。
是個乘涼的好地方。
自助餐就擺放在中間，旁邊有兩排桌椅。
慕秋一走進去就發現了正「埋頭苦吃」的關妤。桌上擺了兩個盛得滿滿的盤子，旁邊還有一杯冰鎮酸梅汁。
「你吃得完嗎關妤姐？這麼多。」
關妤吸溜完最後一根麵條，扭頭看他們一眼，回頭繼續吃：「那麼多東西擺在那兒，我忍不住，能怎麼辦。」
她看了眼自助餐的品類，咽咽口水，說：「光看著是有點忍不住。」
「少量多樣就行了。」程知讓拿起盤子選菜，先給她拿了碗溫度涼下來的湯麵，很小一碗，幾口就沒了。
「吃點主食。」
她湊過去也跟著選，興致勃勃的，每一道特色菜都來點，很快盤子就裝滿了，但她又不像拿第二個盤子，於是把最後的一塊小三角抹茶千層給放在了程知讓盤子裡。
這時候其他人才姍姍來遲。
剛剛罵人罵得整個二層都聽得到的楚楚，現在又變成了甜美女孩兒，扎著雙丸子頭，笑容甜甜有說有笑地和張黎，黎陽他們一起往這邊走。
施與淮慢悠悠走在最後。
關妤都吃得差不多了，拿著烤串啃一口說一句：「大家抓緊點吃，我看導演都讓化妝師和攝影師等著了。」
黎陽舉手答應：「好。」
舒苒優雅落座在她對面，盤子裡只有一點點的菜和一小碗面，除此之外就是一點…蒸玉米蒸地瓜蒸山藥。
關妤皺起眉頭：「你這是要成仙了啊。」
「那你吃這麼多，是要成神了？」舒苒對著他翻個白眼，「你得合理減減肥了。」
「沒必要，我吃得好睡得好心情好，不需要靠保持身材來愉悅自己。哎，給我來一塊你的蒸山藥，我養養胃。」
舒苒：「………」
她挾一塊蒸山藥過去，卻聽見關妤又狀似無意地說：「剛剛你聽見沒，那聲音真煩人。」
說的是楚楚罵人的事。
論起「對女藝人足予以評價」的事，舒苒絕對是箇中翹楚。
她一點都沒留情面，直接嗤笑一聲陰陽怪氣諷刺道：「名氣不大脾氣大，長得不好看面子做得挺好看。還楚楚，怎麼不叫豬豬。」
關妤：「噗——我的老大姐，你小點聲。」
「旁邊就只有程哥和慕秋，怕什麼。哦，還有淮哥，他不僅不會說，說不定還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就黎陽那個傻小子，還在那兒被迫社交。」
「當紅炸子雞嘛，誰不想多交流交流，正常。你的蒸玉米再給我來一塊，我用一塊兒極品烤肉和你換。」
「……吃吃吃，吃這麼多了還饞玉米，拿去。」
把玉米挾給關妤後她靜待三秒，說：「烤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