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對未來女婿的摸家底工程正式開始。
「他有沒有什麼和你相反的愛好？比如吵鬧，喜歡吃你討厭吃的那些東西。」
慕秋老老實實回答：「沒有。你看他像個吵鬧的人嗎？」
「那你們平常在一起，他真的不讓你動手做飯？」
「偶爾會，不過不是他要求的，是我做早飯，如果食材夠的話，會幫他做一份。」
「食材不夠就自己一個人吃是吧？」
慕秋摸摸鼻子：「……」
元春恨鐵不成鋼，把鴨肉倒進鍋里焯出血絲，說：
「你還好意思說什麼談戀愛就是要互相付出，付出真要是對等的，你就等著被欺負死。要不就不做飯，要不就兩個人的都做，只做你一個人的算什麼回事？不講禮貌。」
「媽你剛才不還怪我們點外賣？」女人的心思都是這麼善變的嗎。
元春：「點外賣是懶的問題，給不給他做飯是另外的問題。誰會生來就想做飯？他要是有那個條件保證能一輩子不讓你做飯那肯定最好。當然你也別上趕著做飯給他吃，他條件好，做習慣了高高在上的明星，不一定會同等回報給你。」
「但是，真要說起來，他更經常做飯。」
元春用湯勺緩慢攪動著鍋里的鴨肉，有兩分鐘沒吭聲。
等鴨肉焯水焯好了，被放進瓦罐里，放好姜蔥料酒，蓋上蓋子，然後回頭繼續問。
「他更經常做飯，那洗碗呢？」
「有洗碗機。」
「……行。他用餐習慣好嗎？」
「好到不行，碗筷都不相碰的，放心，絕對沒有吃飯砸吧嘴的習慣。媽，你還想問什麼，簡明扼要地一起問了吧。」
元春去淘青豆，應她的要求，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冒出來。
「他家裡有兄弟姐妹嗎？」
慕秋：「沒有，他是獨生子。」
元春：「他平常工作忙嗎？很少陪你嗎？」
慕秋：「他目前就一年一部戲，可能拍戲的時候會比較忙，但現在基本都在家裡…他家裡。」
元春：「他認識的朋友你都見過嗎？你際臨哥見過他嗎？」
慕秋：「際臨哥見過他了，不過我還很少見到他朋友，他現在名氣大，很少和朋友聚會。」
元春：「他平常的吃穿住行這些事情，都是助理幫忙解決的？」
慕秋：「不是，他又不是巨嬰。」
元春：「你見過他父母了？」
這個問題……
慕秋抬眼瞄一下她，小聲說：「見過一次。」
元春把盆兒一放，慕秋立馬扔下蒜就往外跑。
「我去拿茶給我爸泡上，上次際臨哥送來的！」
跑出去後，客廳里坐著的兩個人都偏頭看著她。
慕秋乾笑兩聲，咚咚咚往樓上跑。
程知讓視線跟著她的動作轉，看到她安全跑上樓不見人了，這才收回視線，重新看嚮慕智。
慕智正盯著他看，笑得儒雅：「秋秋有時候就是這樣，風風火火的。雖然平時不愛說話交流，不過真要鬧騰起來，還是挺吵的。」
「安靜嗎？」程知讓表現得還挺好奇，「她平常都很愛笑，倒是少有安靜下來的時候。」
慕智這就搭不上話了，他轉念一想，又問：「像你們這個職業的人，工作應該挺忙的。她又是個喜歡寫點小作品，忙起來也什麼都不管的人，你們在一起恐怕有點難顧家。」
「這倒不會。我每年除了要拍一部戲，偶爾會有為影視劇作品走紅毯之外，基本都處於休息期，有很多時間可以陪她。她是有些不好的生活習慣，不過最近都改善了很多。」
慕智只能笑笑。
我跟你談我女兒不適合和你在一起，你他媽跟我談你讓我女兒變得多好。你怎麼不去當她爸。
笑笑就過去了，慕智繼續下一個話題。
「問個有點冒犯的問題，你多少歲了？生日是幾月的？」
程知讓微笑不變：「五月十九就三十了。」
「那就是還有不到半個月了。你生日的時候是會出去搞活動，還是在這兒和她一起過？」
第一個考驗題目來了。
程知讓聽著樓梯那邊咚咚咚的聲音，面不改色道：「和她一起。可能不是在這裡，有可能是在粉絲活動現場。但只要她感興趣，我就一直帶著她，她剛好也對那些場合很有興趣。」
「還是算了吧，人多的地方不安全，你的粉絲也不見得安全。」慕智說著話，看到慕秋下了樓走過來，然後把面前的茶杯推過去。
「周際臨把茶放在你這兒幹什麼？」
慕秋視線沒有絲毫的偏移，老實回答：「他想著你們偶爾也會過來，能喝得上。你嘗嘗，我也分不出來是些什麼茶，茶餅都用油紙包著的，包裝上也看不出來。」
給他泡好了，她這才抬頭正經地去看程知讓：「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我喝白水就可以了。你的水杯呢？」
「在樓上。我喝水了的。」
聽起來毫無營養的對話，但就是有種熟稔到慕智心煩的感覺。
他把茶杯放下，叮的一聲，讓旁邊兩個人的對話暫停下來。
「秋秋，你媽一個人在廚房裡忙，你好意思在這兒不去幫忙？」
慕秋剛要站起來，程知讓又提出了第三次誠摯的建議：「叔叔，我去吧，阿姨一個人也忙不過……」
「不用了，」他也不急著趕人走了，直接說：「今天中午菜不多，待會兒去幫忙也無妨，你們兩個都留下來。」
慕秋乖巧坐在慕智旁邊，和程知讓面對面坐在兩邊。
慕智先問慕秋。
「昨天趙鈺生日，你們倆去迪士尼玩怎麼還帶著個男生？朋友？」
「對，偶然碰上的。爸你也看熱搜？」
慕智瞪她一眼：「你還說，網上到處都是你們的消息，想不注意都難！」
每天一起來就想著拿手機看消息，擔心她又有什麼不好的消息，看到那些罵她的覺得心疼又生氣，真的是還不到酷暑盛夏就生生瘦了二兩了。
慕秋閉嘴了。
程知讓出聲維護：「叔叔，這些事說來是我的錯。最近上節目，熱度會稍微高一些，會有很多粉絲和狗仔拍行程。昨天趙小姐生日，她們出去玩也是應該的。」
「是應該的，我也沒說不應該。不應該的是出去隨便玩一趟也要受到這麼多人的關注和惡意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