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條？憑條上的信息？」
黎陽點點頭，把和「現金」揣在一起的取款憑條拿出來。
沈周松一眼就瞄到他兜里還有其他東西，點他一下：「你包里剩下的東西是什麼？」
「哦，這個啊，通用貨幣。」
他把整整一捲紙條拿出來，一人分了點。
「我在銀行發現的，撒了一地。想著雖然和現金相差很大，但是說不定就是這兒的通用貨幣呢，所以就帶了幾千塊錢回來。」
慕秋拿起分到的三四張「現金」看了眼，裁得極其粗糙的紙條上有個大寫加粗的100元。
「……好敷衍，好草率。」
這不是幼兒園小孩子過家家玩的嗎？
關妤把分到她面前的幾張退回去：「算了吧，還通用貨幣，比起用這個去買，我還不如去白嫖呢。憑條呢？給我們看看那個憑條。」
黎陽也不介意，把他們不稀罕的幾張紙都收回來，又卷吧卷吧揣回兜里。
「憑條，喏，這兒。這是舒苒姐的取款憑條，取款時間是三天前的上午十點，金額是兩千塊錢。」
被cue到的舒苒發出疑惑的「嗯」聲，把那憑條拿過來看了兩眼。
確實是她的名字。
節目組ps的能力不錯，搞得還怪逼真的。
「也就是說，舒苒你在末世來臨後，第一時間是去自動取款機上取了兩千塊錢？」關妤邊甩著墨鏡腿兒邊思考。
「末世到了，你沒驚慌沒懷疑，跑去自動取款機那兒取錢去了。
就算是想趁著這個時候把所有錢取出來，也不會只有兩千塊錢吧……你這麼窮？」
舒苒還盯著那張憑條看：「我也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窮。我在銀行櫃檯的工位上發現的線索明明告訴我我生活挺小康的。」
「你也找到線索了？什麼線索？」
舒苒把口袋裡的一個錢包拿出來。
「那個工位上寫著我的名字，驗鈔機旁邊放著這個錢包，裡面有三張卡，每張卡里都有二十萬。」
「？」慕秋眉頭一皺，「你怎麼知道每張卡都有二十萬的？自動取款機都還能用？」
「不。」
她把三張卡舉起來，露出上面用透明膠貼著的小紙條，上面寫著——
【內有二十萬】
節目組留的某些線索真是，一如既往的草率敷衍。
難怪她剛剛看到黎陽的「通用貨幣」也不沒有太驚訝。
程知讓抽了一張卡，反覆觀察了一會兒。
「如果你確實有這六十萬，那確實算是生活不錯的了小資女士了。不過你這六十萬的來源呢？」
舒苒搖搖頭：「其他的只知道這個人設未婚，但應該有男朋友，錢包里有一張拉著不明男士手的照片。」
她又把照片拿出來給大家看。
是流行過一段時間的牽手旅行照，那位男士並沒有出鏡，只有一隻手出現在照片的下方。
看起來就像是這位男朋友一手牽著舒苒一手給她拍照。
就是這個「舒苒」的臉奇奇怪怪的，手裡還端著一盒炒飯。
趙鈺湊過去看了眼，以自己追星這麼多年以來學習的ps技術，一針見血點評到：
「這誰ps的，接過來的頭沒看鏡頭，還把脖子給蓋住了一半。」
隨便找來的男友牽手旅行照，用來當底圖，然後把舒苒的頭給P上去，這個是很正常的操作。就是這P的時候太不走心了一點，「舒苒」整個人都扭曲了。
黎陽捂嘴憋著笑，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吐槽一句：「舒苒姐，你的頭好像被人安在了一件白襯衫………我閉嘴。」
舒苒收回舉起來的手，威脅似的瞪他一眼。
這張照片一看就很奇怪又難看，她當然一眼就看出來了，當時還對著鏡頭投訴p圖的工作人員來著。
但是看在p上去的那個腦袋十分完美，側臉的妝容尤其精緻的份上，最後她也就沒提什麼意見了。
「那盒炒飯好像有點奇怪。」程知讓手指點了下照片。
大家都往前坐，傾身圍著那張照片仔細看。
沈周松：「三兩快餐店。」
黎陽：「這個快餐店的名字是不是就是三兩？」
他跑出去在門口看了眼，一臉驚訝地跑回來：「還真的是！」
慕秋懶洋洋往旁邊一指：「那邊牆上有菜單，我們看得見。」
「…………」不早說！
舒苒看看牆上菜單里寫著的店名和炒飯選項，再看看照片裡出現的那盒炒飯，擰著眉毛問：
「也就是說，我在這兒買了炒飯，和男朋友去了別的地方拍照？可是這個算什麼線索？我解讀不出什麼信息。」
「可以說明，你有一個男朋友，而且你喜歡來這裡買炒飯。」關妤說。
「那這個男朋友呢？去哪兒了？」
是在末世降臨後死了？還是就在他們幾個人里藏著，自己都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大家都搖搖頭。
慕秋慣性做總結：「所以你現在有一個身份不明的男朋友，還有三張二十萬的卡，哦不，你應該只剩五十九萬八千塊了。總結一下，你是一個非單身小富婆。」
舒苒挺胸抬頭。
她喜歡這個人設這個身份，非常不錯。
黎陽的線索帶出了舒苒的線索，雖然還不清楚具體代表什麼信息。
不過因為都一起討論過了，所以大家都下意識地略過了舒苒的其他的敘述，直接跳到了程知讓和沈周松身上。
她還低頭在看那張照片，擰著眉毛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沒什麼其他的表情。
善於觀察別人表情的幾個人，趁著話茬交接的檔口，都在盯著其他人看。
視線順暢滑過舒苒，沒有停留。
「我和沈周松的經歷也比較簡單。你們都走之後，我們沿著街道逛了會兒，然後在街頭那輛發生車禍的車裡發現了零食。
那之後的時間，我和沈周松分開了，分別去不同的地方放零食，本來想偽裝一下，讓你們以為是節目組放的。可惜，還是被你們猜到了。」
沈周松跟著他的話點頭：「我在放最後一點零食到水果店的時候，聽到電子音提示說第三張卡被激活了。
於是我就躲在裡面大概五分鐘左右沒動，發現沒有實體怪物出來，也沒有聽到你們任何的尖叫聲後，原路返回又躲進了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