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男嘉賓的「廝殺」已經進入到白熱化階段。
黎陽捏著那張紙條,滿場亂跑,精力足得很。楚逑已經大喘著氣,撐著膝蓋沖他們擺手了。
「先緩一緩,緩一緩,我要不行了。」
但是想要緩一緩,那是不可能的。陳軼衝過去就要把貼紙貼在他暴露出來的後背上。
但是楚逑雖然年紀大沒活力還跑不動,躲人卻是很有一套的,在彎著腰撐著膝蓋的姿勢下,都還能一個轉腰,從背對陳軼變成正對他。
就是這個動作成功讓他腿打結了,哎喲一聲一屁股倒在地上。
關妤:「我可以換個人加油打氣嗎?我的隊友太丟人了。」
黎陽一抹頭髮上的汗,笑到蹲地。
「楚逑哥你這腰轉得不錯啊!腳都纏在一起了哈哈哈哈哈!」
陳軼:「還好還好,還好我穩住了,不然一巴掌就要拍到你胸口上去。」
「……敢問少俠練的可是玄冥掌?」
「地上不燙?起來繼續啊。」沈周松擋在他前面,投下來的陰影剛剛能擋住楚逑小半邊身體。
有了擋光的,楚逑總算可以睜開眼睛了。他手掌撐著地,精疲力盡地坐在地上還是不起來。
「再給我一分鐘,就一分鐘。」
圍觀的女嘉賓們發出嘁——的一聲,紛紛表達作為花錢的vip看眾的不滿。
「一分鐘太多了,給你兩秒恢復,快點重新加入戰鬥。」
「別停啊,趕緊再混戰。」
「你們是不是過家家呢,好幾分鐘了都沒貼到一個人。」
「精彩才有歡呼加油聲噢!」
楚逑回頭看她們一眼。
「真的是累的累死,樂的樂死。一群娛樂至上的人!」
沈周松數著時間,等到差不多一分鐘了,彎腰朝著楚逑伸手。
「來吧,速戰速決,太熱了。」
「………手下留情啊大兄弟!」
沈周松當然不會手下留情,把楚逑一把拉起來後,另一隻手就直接往他身上貼紙條,銜接之順暢,被害人差點沒反應過來。
「ohno!」
好在楚逑反應之快,還剩一點距離就要貼到他胳肢窩的時候,他及時截住了沈周松的手,然後往外推。
你推過來,我推回去。
你還推過來,我再推回去。
他力氣竟然也是挺大的,能推得動沈周松那胳膊。
激烈的貼紙條遊戲,陡然變成了過年時欲迎還拒推辭紅包的現場。
陳軼和黎陽蹲在一邊,邊看邊笑,特別是黎陽,笑得口水都要蒸發了。
慕秋她們也左挨右靠著發出嘲笑聲。
「你們倆推磨呢?!」
「那張紙條都要被捏爛了,你們就先隨便貼一下吧要不?」
「楚逑你好搞笑哈哈哈哈哈哈………」
在這片還算和諧的嘲笑聲中,突兀地插進了一道熟悉的,冷冰冰的聲音。
「陳軼出局!」
「陳軼出局!」
「陳軼出局!」
關妤的笑聲戛然而止,她晃晃頭,懵逼地看向對面蹲著的陳軼。
陳軼本人更懵逼。
「什麼,什麼情況?」
不管什麼情況,街頭的盡頭很快走出來一個高高大大的049,詭異的鳥嘴在光線下泛出冷光。
大家都不出聲了,看戲的立馬站起來,退後到最邊上的牆角,人擠著人,每個人都屏氣斂息,盯著049的黑袍子,看著它朝著陳軼走過去。
「怎麼又是我?!還沒人把紙條貼在我身上啊!」
「別別別,你別過來!」
「起碼讓我死得瞑目吧?!」
等到049走近了,他哀哀地嘆口氣,認命了。要是像之前郭寅那樣瘋狂掙扎,結局改不了不說,可能還要遭到更殘忍的對待。
也正因為他的配合,049這次只出來了一個,黑袍一蓋,捂住陳軼的嘴,並不殘忍拖行,而是很友好地同步倒退。
當然也有可能是陳軼那身高也沒辦法強迫拖行。
臨「死」之前,陳軼留下最後一句話。
「完了,施與淮會掐死我的。」
還留在場上的人就這麼看著他被帶走,大氣不敢出。直到049走得沒影兒了,他們才逐漸走到中間,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警惕著互相詢問。
黎陽抱著頭崩潰問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楚逑:「紙條都還沒貼到他身上呢!」
關妤:「完了完了完了,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慕秋摸著下巴思考:「難道049真的有很長延遲時間的?」
可是怪物檔案卡上並沒有說啊。
舒苒一個人站得遠遠的,並不離他們太近,對其他人警惕得很。
不過她看起來並不像上次一樣害怕了,甚至還拍著胸口長長地鬆一口氣,:「最後一名產生了。」
對,最後一名有了,施與淮和陳軼。也就是說,隊內還剩一人的,現在不用戰戰兢兢地保全自己的命了,隊內兩人都還在的,就更不用擔心了。
這麼一想,好像還挺………挺好的?
「雖然這樣說可能有點冷血無情,」關妤嘆口氣,抬頭時表情卻是忍不住的高興,
「但是陳軼真的犧牲得太是時候了!感謝他為組織做出的貢獻!」
對不起!陳軼!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說了三遍就當對方自動接受了,關妤心裡默念三遍,然後和楚逑手拉著手轉圈慶祝。
「這下可以放心大膽地玩了,大不了就回去嗦泡麵啊!反正不是最後一名了!」
舒苒:「……你就不想知道陳軼出局的前因後果?」
「管他呢,反正不是我們。」兩個人繼續拉手轉圈。
舒苒翻個白眼,抱著手又去問慕秋。
「你看清楚了嗎?有誰偷偷對陳軼下手了?」
慕秋搖搖頭,趙鈺也跟著搖頭。
「我們沒看到。楚逑哥和沈哥倆在推來推去的時候,黎陽和陳軼哥都蹲著看戲呢,距離挺遠,也沒人靠過去啊。黎陽,你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我覺得049在針對我。」
上一個是他隊友,現在是他對手。
慕秋掃他一眼:「你想多了,049還沒這麼飢不擇食。」
「………」
「沈哥,你呢,看見什麼了嗎?」
沈周松剛把揉爛了的紙條扔掉,回頭也搖頭說:「沒覺得有什麼,之前我們三個都和他接觸過,但每個人手裡的紙條都還在,照理說不應該是我們的紙條導致的。
會不會是,這張卡的用法根本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