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讓覺得今天一整天，他無奈加無語凝噎的時候比之前多了很多。
而且還有持續增加的趨勢。
慕秋看中了那條裙子，捨不得放手了，滿門心思都在裙子上面。
「這裙子穿上可能好看的，你覺得呢？」
「陳姐發了雜誌圖給你？」他問。
慕秋眼珠一轉：「沒有啊，什麼雜誌圖？」
「我脫衣服拍的雜誌圖。」
「？」立馬扭頭皺眉盯著他，「還有脫衣服的？」
程知讓微笑著迎上她的視線。
慕秋頓一下：「好吧我是看到了。」
她把手機鎖屏壁紙給他看，僅僅一眼，就又立馬收回去。
「真的太好看了。是按照我之前在節目上說的那句話來拍的嗎？」
他點點頭，溫聲道：「攝影師很喜歡你的創意。」
「我的榮幸……外面怎麼了？」
程知讓跟著往外看。
店長正要進來告訴他們：「有顧客認出你們了，現在有挺多粉絲過來了。」
慕秋把裙子取下來，交到店長手裡，拉著程知讓往收銀台走：「結帳。」
來不及了。
外面已經有很多粉絲往這邊跑，在裡面就已經可以聽到清晰的尖叫聲，好多人在問是不是真的程知讓。
慕秋咬唇，晃一下程知讓的手：「不好意思。」
「不該是你覺得不好意思。」
他垂眸把店長遞過來的服裝袋遞給她，收好付款的手機，牽著她往外走。
「我陪你逛街是理所應當的，就算今天不出來，明天，後天，以後，也會有這樣的機會。難道要因為我是個演員，所以就一直都不能陪你做這樣的事嗎？」
粉絲已經擠進來，舉著手機一件興奮地和他打招呼。
「程哥！」
「程哥陪慕秋出來逛街嗎？」
「程哥程哥！」
「程哥看這邊！我們好想你！」
「程哥你穿黑色也好好看！」
他們都還算克制，就站在門口舉著手機拍，說話也不是特別大聲。
但一起跟過來湊熱鬧的吃瓜群眾根本就不是粉絲，只是聽到這裡有個當紅明星，立馬就舉著手機跟過來了，搶在前面硬擠進店裡，手機懟得很近。
程知讓對著他們打了個招呼，牽著慕秋往外走，一路上都把她緊緊拉在身邊，不停對周圍人說：
「借過，麻煩大家讓一讓。我們要回去了，不好意思讓一下。」
好不容易走出這家店了，外面人一看沒有空間限制了，更是蜂擁而上，越來越多的人擠滿了這一層樓。
還有人在繼續大聲問著「真的是程知讓嗎」，然後往這邊沖。
有些人的手機都已經撞到慕秋身上了。
程知讓皺著眉，鬆開牽著她的手，改成摟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懷裡攏。
然後把自己的帽子摘下來扣在她頭上，掌心摁一下她腦袋，讓她低頭靠在他身上。
就這樣帶著她往外走，把所有吵鬧和推搡都隔絕在外。
現場粉絲爆發出一陣尖叫聲。
「程哥！」
「程哥你這樣更容易認出來了！」
「程哥你好A！」
「往後退一點！哥哥要走了！」
「大家別擠！」
「慕秋你出來說句話啊！」
各種尖叫聲大喊聲混在一起，嘈雜得讓人聽不清趕過來的保安的聲音。
慕秋埋頭在程知讓懷裡，抓緊了他的衣服。
「麻煩大家不要靠太近拍，」他沉聲道，「容易撞到人。」
在一群女多男少的人群里，他顯得尤為高，簡直是行走的靶子，根本沒辦法假裝路人遁走。
行走越來越艱難，連走到電梯旁邊都沒辦法。保安在旁邊舉著電棒大喊：「大家散開一點！散開一點，別擠！」
「我的手機！別踩別踩！」
「你們擠什麼擠？！不就是個明星嗎？！還讓不讓人買東西了？！」
「大家別擠！撞到程哥了！」
「程哥已經沒戴帽子了，很可以了！你們別一直懟過去拍！」
「你能不能別懟著拍？！你是橙汁嗎？！」
「橙汁能不能站上去擋一下？！」
「有人往慕秋身上倒！攔住他們！擋住一下！」
離程知讓和慕秋最近的一圈粉絲手牽手圍著，朝外擋著往他們身上擠的人。
程知讓停下來。
「大家安靜一下！安靜一下！」
他提高音量喊了一聲，做了個噓的手勢。
最里圈的橙汁立馬往外傳他的話，他們的聲音可比他的尖利多了，一聲聲安靜立馬傳到了最外面。
擁堵吵鬧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仍然不停的是手機拍照的聲音。
慕秋一直被他按在懷裡，數著他的心跳聲，然後聽見他對橙汁說話。
「大家不要一直擠，拍照可以，但是麻煩不要靠太近，也不要大聲喧譁好不好？這裡是商場，會打擾到別人。」
「好！」
「程哥！都聽你的！」
「程哥剛說了安靜，你們怎麼回事？！」
「程哥你們先走吧！」
「給保安大叔讓一條路！讓他們一起下去！」
「不要擠了！」
在他們的配合下，程知讓一步步走到電梯旁，轉頭對著他們說了聲謝謝。
都要進電梯了，後面突然有個女高音喊了句。
「慕秋！你別一直低頭！這又不怪你！你別覺得愧疚！」
「對！程哥出來向來是這樣容易引起轟動的！這不是你的問題！」
「你以後多帶著程哥出來逛逛啊！他老是不愛出來！」
「慕秋！你們好好的！」
「程哥你們夜生活也挺豐富的！回去之前別忘了給慕秋買點零食哄她開心啊！」
「哈哈哈哈哈哈！」
慕秋腳步一頓。
她從程知讓肩膀上探出頭去，對著後面擠滿一層樓的粉絲露出一個彎眼笑。
「謝謝。」
然後跟著程知讓進了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在保安的保護下，安全開車離開商場。
車開出商場周圍了，慕秋低頭整理那兩條裙子，翻來翻去的，翻了半天，嘴裡蹦出一句話。
「不好意思………」
「抱歉，是我……」
兩個人同時一愣。
程知讓先反應過來，操控方向盤的手鬆開一隻，去握了握她的手。
「是我沒辦法好好陪你逛街，這件事你從頭到尾都沒錯。」
「是我突然興起要來逛街的。我可能當時腦子短路了，理智沒能上線……」
「我不需要你的理智，」他停車在紅燈前，偏頭說：「我想讓你不用思考就把我融入到你的習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