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讓放下筷子和刀，越過餐桌去握她的手，瀲灩瑰麗的眼睛盯著她，溫柔問：「那你可以承諾我嗎？」
被美顏擊中心臟的慕秋：「………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昨天晚上推他打他的時候，程知讓就用這張臉在她面前擋著，她估計就打不下去了。
還好當時是用手擋著她的。
但要說到承諾他……
「這樣吧，你反正也忙，每周抽兩三天住一起，剩下的時間自己忙自己的，行不行？」
她就當那幾天是背著書包去上興趣班，高高興興去高高興興回。
程知讓垂眸，拿起筷子和刀繼續切甜椒餅，表情是肉眼可見的落寞和脆弱。
慕秋：「？」
他什麼時候還學會來這一套了？
可是這一套真的好對她胃口，看得她心裡發癢，咬牙改了個數。
「三四天，周末本來就在節目組那邊，又不可能住一起。」
甜椒餅切好了，程知讓把刀放在碟子邊上，動作優雅得跟剛切了三十斤牛排一樣。
「你承諾的事也要做到。」
「………好的。」
她啃了口餅，把剛才放在桌上的購物袋拉過來一點，想把剛剛被壓在下面的便利貼拿出來，隨手一翻，翻出來一盒藍色的東西。
「咳咳咳——」
差點被噎到，她立馬捏緊了那個東西，止不住地猛咳。
程知讓放下筷子繞過去，輕拍她後背：「怎麼了？喝點水。」
慕秋邊咳嗽邊把手裡的東西舉起來給她看。
程知讓看清楚了那個東西，藍色盒子上面尤其顯眼的001三個數字，上面還有品牌名。
「……可能是那個收銀員拿錯了。」
「那必須是拿錯了。」
總不能說是他粉絲看他們出來買個菜然後內心一陣激動決定送他們個這東西吧？
這得是多喪心病狂的粉絲？十年cp粉都干不出來這事。
程知讓把那盒東西拿了放在一邊，並沒有像她一樣尷尬，神色如常，還去端了水餵到她嘴邊。
「喝點水。」
慕秋捧著杯子灌了兩口水，終於把那口餅給咽下去了。
「大清早的來得太陡了。」
程知讓：「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
「………程哥你不可愛了。昨天凶我，今天又拆我台。」
一提到昨天，想到把她激哭的事，程知讓就心軟，重新配合她。
「是，比起很多人來說，其實這確實還算早的。」
說完頓了一下，又說：「既然還早，待會兒出門去辦轉讓吧。」
「你還來真的？」慕秋撐在餐桌上，上半身傾斜過去一點，說：
「我要的是承諾，不是房產。更何況我們才戀愛一個月，你轉讓房產做什麼？而且轉頭就能有媒體寫我費勁攀上你是為了房子。」
而且能給她編出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狗血故事來。
「可是我答應了，」程知讓繞回去坐好，看著她道：「這裡離市區近，去哪裡都方便，就轉讓在你名下。半山……」
「半山就是一棟金子，我不要。」
「那就這兒。我在其他地方還有房產，如果你覺得這裡也不喜歡，就看看其他地方。」
慕秋抿抿唇：「不用。」
程知讓看著她的眼睛，看她確實不喜歡這樣，又說：
「那就把房產證放在你這裡，你想什麼時候轉讓都可以，不想要也行，反正它都是你的了。」
「你就不怕以後分手了，這棟房子要不回去？」
「如果我現在就考慮以後分手的事，那就什麼都不想付出了，不付出的話怎麼在一起？就算，以後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這棟房子也留給你，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那……那我也送你個東西。」
「什麼？」
慕秋咬著唇角，把手機圖片點開，推給他。
「我把我的小別墅送給你。你別急著推辭，我想要的是等價交換，否則總是覺得我處在不平衡的位置上。
雖然那裡沒有這裡貴，但那是用我的稿費買的，我很看重它。我把房產證放在你這裡，如果以後分手了……我們把這兩棟房子換回來行不行？」
她還是捨不得。
程知讓湊近了，低聲說：「恐怕不行。」
「…………」
他彎唇笑起來，笑聲是罕見的暢快。
慕秋啃了口餅，無語之後，也忍不住跟著他笑起來。
外面陽光正盛，透過一層玻璃，柔和了一些。
長久溫柔的熱度融化了堅冰，只剩下潺潺清泉。只要有心，再大的隔閡也不過如此。
一如慕秋。
下午的時間仍然是各做各的，慕秋窩在程知讓旁邊看第三本虐文，程知讓就繼續看他的劇本。
本來慕秋是想回小別墅收拾點東西過來的，可是一看外面太陽大得能給人曬脫皮，又算了，決定晚上再回去拿。
所以下午沒事做了，只能窩在他旁邊看虐文，蜷縮著的腿上放著一疊白色便利貼，偶爾拿筆在上面記錄點東西。
碰上虐得不行的地方，眼淚忍不住地流，還戳一下程知讓，讓他幫忙抽張紙。
程知讓擔心她看得心情抑鬱，抽了紙又在她發頂上輕輕拍兩下，當作安慰。
到後面抽了好幾次紙了，他乾脆放下劇本，詢問她的意見：「我可以和你一起看嗎？」
慕秋考慮了一下，這本書文筆還不錯，沒有腦殘劇情，他應該不會覺得辣眼睛。於是大方地把手機屏幕分享給他。
「你應該不會哭吧？」
「………不會。」
說不會就是不會，一直看到大結局，程知讓都沒點難受的感覺，反而是慕秋，又用了好幾張紙巾擦眼淚。
「你不覺得難受嗎？」
程知讓搖搖頭：「我認為還好。」
「他們三生三世都沒在一起哎，明明那麼相愛的人，因為世俗限制一點相愛的可能都沒有。」
程知讓張了張嘴，略為鎮定地評論道：「兄妹禁忌，是比較難。」
題材太大膽，他全程都只在看一些情感描述內心剖白，這對他理解一個角色的心理比較有幫助。
所以對她的問題，都不太能回答上。萬一又有死亡問題牽扯到他身上呢。
慕秋一點沒覺得題材有什麼問題，還在為三生三世都錯過的男女主流淚。
「太難受了，用盡最後一點時間為她做了最後一件事情，而她卻永生永世都不會知道。」
「……」他抽紙給她擦擦眼尾，提議說，「看完這本了，我們來看我的劇本吧？用你的專業知識幫我分析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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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①過年有劇場~
②有個姐妹搞了個這本書的超話，不過因為沒改頭像，看起來有點草率…我正在努力更改，你們有興趣的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