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讓呢？
慕秋默默看了眼開車的程知讓，回答她：「在我旁邊。」
「…………」趙鈺聲音立馬變小，「不好意思，我還想問他死去哪兒了來著。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
「那就簡單了說，你半夜三更一個人偷偷摸摸跑去婦科醫院…不會是你們生活太——過和諧了吧？」
「……太你個鬼，」慕秋無語，「是蘇錦姐。你還記得我爸買的得意門生周際臨吧，他前女友。」
「周際臨？名字還怪霸總的。」
「你是腦子被殭屍吃了嗎？前兩年你還見過他，我跟你說過他和蘇錦姐的愛恨情仇的。」
「哦哦哦哦，不好意思，思緒比較發散。你的意思是說，蘇錦姐回國了，然後懷孕了？孩子誰的？」
慕秋覺得這都是些蠢問題，無語道：
「當然是周際臨的！不然還能是我的？！」
程知讓停車的操作都停頓了一下。
趙鈺嗐一聲：「別激動，我就是確定一下。畢竟出國這麼久回來就懷孕，誰能不多想啊。好吧我拉通分析一下啊——
她意外懷孕了，但是不想讓周際臨知道，於是找來找去找到了你，讓你半夜一個人跑去看她，接著程知讓來接你了……
不對，中間是不是少了一環？讓我再去刷新一下。」
慕秋真的是想給她掛了。
車已經開進易山小區地下停車場，程知讓下了車走到她這邊，打開車門接她出來。
「小心點。」
慕秋對著他搖搖頭，把手遞給他牽。
兩個人從負一層電梯直達樓上，趙鈺那邊終於刷新了最新八卦。
「臨哥還是這麼帥！公主抱哎！」
「……這就是你得到的最新重點？」
「好吧當然不是。現在爆料已經從＃疑似懷孕＃＃程知讓慕秋感情疑似因孩子生變＃變成了……
讓我看看，變成了＃程知讓送大舅子＃＃程知讓慕秋醫院門口擁抱＃了。
嘖，有的人強忍睡意給偶像打榜，有的人半夜還在街頭上演偶像劇，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什麼送大舅子？」
趙鈺重複一遍：「程知讓，扶著車門，開開心心送走大舅子。如果背景不是第一婦科醫院而是餐廳，爆料大概就會寫成是＃程知讓慕秋見家長了＃。」
確實是要見家長了……不對，這不是重點。
「現在整個事情分析出來就是，我沒懷孕，半夜一個人跑去醫院是為了看蘇錦姐，然後順便幫忙促成了他們倆的破鏡重圓，懂了嗎？」
趙鈺：「懂了。不過為什麼程知讓那麼晚了才來接你？你們沒住一起？」
「沒有啊，偶爾會一起。我已經有了個小房子，」話題聊到這兒慕秋就興奮起來，
「你不是要生日了嗎？我給你買了一條特別漂亮的裙子，你周五下班了飛過來，我們穿著漂亮裙子去迪士尼玩吧？！」
「這！很！可！以！金主爸爸，這都是真的嗎？你不會明天一早就翻臉不認人了吧？」
「當然不會，身為你的父親，我說話是非常負責的！」
這話說得，程知讓剛推開房間門，聽到她說的話，無奈搖搖頭。
現在的女生都這麼喜歡以父女相稱了嗎？
他推門進去主臥，把床單換了，再把房間和客廳的窗簾全都拉上，摁亮不刺眼的小燈，等著慕秋打完電話。
慕秋還在給趙鈺發毒誓：「我保證，你明天醒來再問我，我也這麼說。不然就讓我失去我的女兒趙鈺。」
趙鈺：「感謝我宴神！我周末就要去海城浪了！」
「？關你宴神什麼事？」
「我宴神在祝福我，我才能擁有這樣一個苟富貴勿相忘的姐妹！！！」
「………你趕緊閉上眼睛睡覺吧，我感覺你已經不太清醒了。」
「那你也趕緊去和程知讓過二人夜晚，爭氣點，我明天想看到＃程知讓慕秋激情同居＃這樣的消息可以嗎？古德奈提。」
「……古德奈提。」
這是什麼椒鹽麻辣燙口味的英語。
掛斷電話，她朝著坐在沙發上等她的程知讓身邊走過去。
「陳頌姐讓發聲明了嗎？」
「已經發了，」他牽過她的手，溫柔把她拉進懷裡，手機遞到她手上，「看看？」
慕秋立馬點開看了眼。
【程知讓V：這是我們的私人事情，請大家不要太過關注。】
公事公辦，正經得像下班的時候被打擾到了正常生活的不耐發言。
「我也發一個吧，你說呢？」她靠著他，仰頭問。
「可以。簡單說一下就行。」
慕秋想了想，考慮了幾種解釋，最後選了句最簡單的。
【慕秋V：………我沒懷孕。婦科醫院又不是只接待孕婦，病人家屬也接待好不好。】
這樣夠清楚明了了吧？語氣好像也還合適，無奈多煩躁少，挺好的。
「就這樣吧，」程知讓看了遍，說，「已經很晚了，該休息了。」
她臉上都顯出點疲憊來了。
慕秋點點頭，伸手摟住他，問：「你是從半山出來的？那這裡還有用的東西嗎？」
程知讓抱著她站起來，往房間裡走。
「有。衣服和其他生活用品都準備好了的。累不累？」
「有一點。」
「以後晚上出去讓我送你，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我不想打擾你，你今天挺忙的。」
「如果你遇上所有事情都不想打擾我，那我和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程知讓把她放在床上坐著，撐在她兩邊吻她。
溫柔的一吻畢，他又低聲說：「在一起，不就是要做好準備被你打擾嗎？你沒有做好這個準備嗎？」
慕秋有點愣神：「可是，你也沒有打擾我的地方………」
「我有。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很少真正做自己的事，總是顧忌著我，不想讓我太侵入你的生活。我已經打擾到你了。」
慕秋嘴角動了動，不自在地笑了兩下：「怎麼這時候突然，突然說起這個了？」
「因為我想讓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可是她的態度明顯就說明，她不太願意。
明明表現得很喜歡他，當初哭得那樣難受，都還是用那雙乾淨眼睛盯著他要和他在一起。
每次有什麼事都是考慮他會不會受到不好影響，但到了這種時候，她卻反而打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