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妤對自己的後知後覺感到痛心。
可惜導演非不讓她改了,否則她一定要改成關中菜菜子·檮杌饕餮椽篆·夢露の晶瑩剔透閃光眼淚。
讓寫的寫不出來,念的也念不出來,哼。
導演就看著他們作弊的作弊,聊天的聊天,笑的笑,並不去管,只是看一眼時間,然後直接開始倒數。
「五—四—三—二—一,好的記憶時間到。」
話音一落就有人拿張黑布把白板蓋起來抬了下去。
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就沒見了。
關妤注意力才從慕秋身上轉出來,連忙哎哎哎三聲:「等一下等一下!還沒記清楚呢!」
施與淮把觸控筆一放,正經指責他:「你的五秒只用了兩秒就念完了。」
導演:「人生總是沒有太多準備時間的,磨難和驚喜的開始都是措不及防突然而至。」
「………導演你是不是這兩天看心靈雞湯看多了?」
導演傲嬌扭頭,不理他們,把那個可以投映手環界面的智能屏幕挪上來,說:
「既然大家都已經記清楚了,現在我們就開始揭示每個人所選座位對應的交談方向和限定時間。」
都沒給他們反應時間,動作迅速又麻溜,那屏幕上唰一下就冒出來他們排座的模型圖。
中間一條長方形代表那個長長的水池,兩邊分布的九個方塊代表他們九個人的座位,導演的手在哪個方塊上劃一下,那個方塊就晃動一下,要翻不翻的。
「首先我們先揭曉第一個人。」
被導演如此操作搞得懵懵的幾個人連忙坐直了去看。
關妤:「突然搞這麼快,導演你有通告急著趕啊?」
舒苒:「是怕我們看太清楚了嗎?我都還有兩個沒記下來!」
衛逸:「這不是在座位下面貼著的啊?」
黎陽:「虧我剛才還把凳子翻過來找了好幾分鐘。」
邱爽:「千萬要是我了解一點的,時間短一點的。」
慕秋:「導演,想上廁所就去吧,也不差這麼一兩分鐘,沒必要整得這麼急。」
導演充耳不聞,裝作自己聾得徹底,看都沒看屏幕,隨手一點。
屏幕里發出沙沙的聲音,中間那個方塊兒抖了抖,翻過來,中獎一般,還有聲音把內容播報出來:「恭喜江陸,獲得青春疼痛文學方向,限時六分鐘的大禮包!」
江陸的笑凝固在唇邊。
「……什麼文學?」
程知讓貼心重複了一遍:「青春疼痛文學。」
慕秋也幫忙解釋一句:「就是小年輕談談戀愛分分手的故事。」
只是比起一般談戀愛的故事,這類故事通常是主角未成年,偶爾出個國懷個孕墮個胎最後還愛讓主角全軍覆沒而已。
「江陸哥以前讀書的時候不看這些故事嗎?」邱爽忍著笑問。
江陸僵硬搖頭。
有看這些故事的空,為什麼不自己去談個戀愛創造故事?
關妤忍不住了,噗一下笑出聲來,仰著頭使勁兒拍大腿。
「哈哈哈哈哈哈!節目組你們太壞了,讓江陸哥聊這些!這種故事不應該讓慕秋這種筆名來聊嗎?!」
慕秋面不改色:「請不要cue我紫冷嬛愛上我………」
「停,不要念完這個名字,稍顯噁心。」
慕秋撇撇嘴。
他們嘻嘻哈哈,可當事人江陸卻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什麼,扣分仿佛就在眼前,他卻無計可施,連現成補學一點都沒辦法。
青春疼痛文學……是挺疼痛的。
「好了,」導演敲敲白板,阻止某些嘉賓停不下來的侃大山,「接下來揭曉第二個人的。」
他又是隨手一點,一個方塊晃了晃,翻過來抖了抖,發出中獎了的喜悅沙沙聲。
「恭喜施與淮!喜古代天文學,限時五分鐘的大禮包一份!」
八顆腦袋齊齊扭過去看向施與淮。
他居然還比較鎮定,聽完了後半分鐘,才反應過來:「古代天文學是什麼?」
關妤無語,想了想說:「或許……你了解國內星座學嗎?」
施與淮低頭看她:「我為什麼要去了解星座?」
關妤心口一梗:「……也是,單單一個星座都無法描述你的直男症狀。」
相比於關妤的無語,慕秋他們三個就很開心了。
對手碰上個這麼難的題,簡直就是在給他們降低難度。古代天文學,就算看彈幕都不一定能得到答案,施與淮的五分鐘簡直不要太難熬,這可是讓他扣分的好機會!
而且他還是啞,不能說只能寫!
想想都覺得開心到想笑出聲來。
施與淮掃他們一眼,還是沒什麼表情,仿佛並不覺得這有多難,一副「能作弊我就勝券在握」的樣子,還有空安撫關妤和衛逸。
「難度都是相對的,應該還有更難的。」
衛逸一臉佩服地看著他:「淮哥原來你是這麼自信的人。」
關妤:「連題目都聽不懂,確實也怕不起來。」
黎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著實大聲,導演壞心眼兒地點了他的座位,屏幕上的方塊兒翻過來,播報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笑聲。
「恭喜黎陽!喜獲外國現代詩文學,限時六分鐘的大禮包一份!」
黎陽的笑戛然而止,差點一口氣沒抽上來:「………什麼東西?外國現代詩文學?!」
外國文學不應該給衛·托爾斯泰·夫斯基·逸嗎?!他應該是古詩詞方向的啊!他當初背的那麼多古詩詞就不能派上一次用場嗎?!
慕秋扶額嘆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說!太猖狂總是要遭報應的!」關妤仰天大笑三聲,把剛剛的嘲笑全盤還給他。
舒苒也送上了來自敵方盟友的嘲笑聲:「所以可以見識到黎陽用英文現場作詩的場面了嗎?」
程知讓看著他們說話,淺淺地笑:「安澗居士最後去寫了外文詩?」
黎陽抱頭懊惱哀嚎。
「我的英文水平還不足以作詩啊!」
關妤:「要的就是你不會。嘖,現在揭曉的三個人全都是不太正常的。」
島嶼去寫了青春疼痛文學,吃骨頭不吐骨頭渣的芬里爾去寫了古代天文學,現在安澗居士去寫了外文詩,沒一個是符合筆名的。
噢不,島嶼可能還比較合適,用青春疼痛文學的方式來解讀一下江陸這個筆名——被困在茫茫江海中的一片孤島,多麼憂鬱多麼有深意,是青春疼痛風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