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大概是有話說,慕秋把兩個人邀請進小別墅後,程知讓主動提著她的包迴避到了房間裡。
小客廳只剩和周際臨兩人。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二樓,周際臨轉過身面對著慕秋,沒什麼多餘表情地問:「怎麼突然喜歡上明星了?」
「長得好看?臨哥,喜歡一個人又不能預測的,我哪知道怎麼就突然喜歡上他了。」
「我不是指責你。」
周際臨一直把她當作敬愛的老師的女兒來看待,平常兩個人並不多來往。
看到她現在這樣,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一樣。以前的老師是怎麼規勸他的?
他回想了一下,道:「只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剛談戀愛就和明星談,還直接曝光,之前還被他的瘋狂粉絲找上門過,你會想要這種生活?」
慕秋:「不想要,可是我很喜歡他。」
周際臨神色淡了點:「一時的喜歡還是不要做出飛蛾撲火的行為來,你以後會後悔的。」
「為什麼會後悔?我不會後悔,」慕秋直言不諱,視線也直直盯上他的眼睛,「後悔都是別人說給你聽的。
我來這裡,遇到他,喜歡上他,和他談戀愛,兩個人一起做喜歡的事情,我在這個過程中很享受。如果能一直維持喜歡,我們就能繼續下去。
如果不能,哭和笑只是找了個關於他的藉口爆發出來而已,都是我自己的情緒。並不能證明我後悔。就算過去了二十年,三十年,我回想起來只會覺得起碼我努力爭取過這段感情了。」
周際臨不說話。
她脫口而出最後一句話:「你覺得錦姐會後悔遇見你嗎?」
他蹙眉,眼神有些警告。
慕秋才不怕,自顧自說。
「真正相愛的人里,總有一方曾經飛蛾撲火過。錦姐為了你錯過了那麼多,最後還是只能遠走他鄉。
你替她覺得不值,那她真的就覺得不值嗎?只是遺憾而已,不是後悔。重來一遍她或許還是沒辦法控制自己走向你。臨哥,你對愛情太悲觀了,忍耐從來只會蹉跎,不會消弭。」
他沉默著。這幾年他總偏愛黑色,像是這樣的顏色能把自己的情緒給偽裝起來。
慕秋放輕聲音,又道:「她回來了對不對?」
她都看到新聞了。
片刻後周際臨笑了一下:「慕老師他們不知道你如今解說起愛情觀來,這麼字字珠璣吧?」
「我為我從事的職業感到驕傲。」
程知讓這時候從樓上下來。周際臨不打算多待,當著他的面又叮囑慕秋幾句,準備離開。
慕秋牽著程知讓的手,在門口送走他,轉身的時候對他說了最後一句。
「臨哥,你去找她吧,是重新開始還是徹底結束,你總得給以前畫上個句話。」
他沉默了兩秒,開車前朝著她點點頭。
程知讓看著車離開,兩個人牽著手關上門。
他輕聲問:「有很複雜的情感故事?」
「非常複雜,愛恨情仇這四個字不是沒道理的。」
「那你覺得他會聽你的嗎?」
慕秋笑著搖頭:「他不會聽我的,但肯定會去見她。壓抑那麼久哪能忍得住。不過——」
「嗯?」他好奇地看她。
慕秋用上了寫感情戲的功力,說:「破鏡重圓的條件太高,一般人沒辦法達到。如果是我,破鏡就是破鏡,兩個人之間的隔閡傷疤永遠都在,不可能徹底消除,就是再難受,也不會再接受第二次。」
程知讓聽得很認真,片刻後像是向她保證一樣說到:「我們不會有這樣的時候。」
「但願不會。東西都放好了嗎?臨哥又檢查了一遍,應該可以保證是安全的。」
「臨潤置地之前有過一次,被發現客戶房裡出現針孔攝像頭的事。從那以後他們的房子交房前都會檢查這一項,他應該是再第二次檢查有沒有這個東西。」
「針孔攝像頭?」慕秋皺著眉,表情厭惡,「想想都覺得如鯁在喉。」
「放一個電子檢測器在家裡吧,致璞電子之前研發過一個電子檢測器,我放了一個在易山,就在進門口,你有看到過嗎?」
慕秋搖頭,還有些好奇。
「是不是有點像考場外面監考官拿著的那種掃描器?如果出現電子產品就會滴一聲?」
程知讓笑:「不是,是很小的一個,有點像裝飾品。會自動避開人體,對房間內工作的設備進行掃描檢測,如果有異常,會直接反饋到手機上。比較受藝人喜歡。」
「好東西。我要怎麼買?」
「送給你當作喬遷禮可以嗎?」
「我以為喬遷禮是你自己。」
她伸手過去抱他的腰,仰頭對著他甜甜地笑,程知讓摟著她,無奈道:「哪裡會有人喬遷禮是這個。」
「我就更喜歡這個喬遷禮。」
他蹙眉一瞬,用那種有點遺憾的語氣說:「那我準備的禮物可能送不出去了。」
「………還有禮物的嗎?!」
她眼睛裡期待意味太濃,程知讓忍不住跟著笑起來,把隨身帶著的小盒子拿出來。
裡面是一條很漂亮的項鍊,下面綴著鉑金的鳶尾花枝,花枝上還有閃著細碎光芒的鑽石。
「我給你戴上?」他低聲問。
慕秋咬著唇角轉過去,背對著他。
冰涼的項鍊貼上鎖骨,程知讓把她一頭長髮撥到一邊,修長手指帶著項鍊兩頭,繞到她脖子後,認真扣上。
「好了。」
她轉回去:「好看嗎?」
下面綴著的鳶尾花枝長度恰到好處,搭在她鎖骨上,鉑金的顏色映襯著她白皙的膚色,輕輕一動,上面鑲嵌的碎鑽折射的光就跟著閃動一下。
鎖骨邊緣還有一抹已經很淺的紅色,那是他昨晚失控不小心留下來的。
他眸光漸暗,低聲說:「好看。」
說完彎腰低頭吻在那個地方,冰涼的項鍊和溫熱的皮膚,卻讓他心裡燒出一把火來。
慕秋往後瑟縮一下。
她沒想到他會突然親她鎖骨,可是他頭就在她頸窩那裡,側頭溫柔吻上去的時候,好像兩個人的位置互換了,他把主動權和掌控權交給了她一樣。
溫柔到讓人忍不住心動,忍不住起了別的心思。
慕秋伸手按在他脖子後面,帶著他往後面沙發上倒,揚起修長天鵝頸。
「外面有院牆擋著,程哥,我不難受了。」
呼吸聲漸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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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葷的秋秋是沒人能擋住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