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沉式客廳里，沙發上那個灰色的抱枕沒有了，茶几上杯子少了一個，面膜盒子也沒了。
他站在門口看了一圈，沉默著走到側臥門口。
因為剛談完事，他還穿著襯衫皮鞋，一看就很昂貴的黑色光麵皮鞋踩在地板上，抬腳時腳踝在西裝褲下若隱若現。
皮鞋停在側臥門口。
房間門掀開了一條縫，他就站在那裡，視線剛好可以看到裡面的人。
慕秋正坐在床尾收拾行李箱，穿著他送的那條白色裙子。床頭邊上，那個她最喜歡的小角落裡，彩色便利貼已經沒有了。
「叩叩——」
他敲了下門，等到裡面人同意了，才推門進去。
慕秋抬頭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人：「程哥？」
程知讓看著她，滾了滾喉結，道：「我在外面敲門沒人應，就用備用鑰匙開門進來了。怎麼在疊衣服？」
說起這個，慕秋把剛疊好的一條褲子往行李箱裡放，然後站起來撲向他懷裡，被他穩穩噹噹接住。
「房子我看好了，一套很好看的小別墅！超級合我的心意，我已經準備搬過去了！你今天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嗎？」
程知讓手輕攬著她的腰，對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點了點頭。
「剛好開了車過來，我送你過去。不過我擔心那邊不夠安全，我先去看看，行李不用一次性搬完。」
慕秋轉念一想，仰著下巴環住他腰，滿口答應：「也好，反正只剩下一點必用品了。」
程知讓放在她腰側的手忍不住收緊一點。
她穿這身白色裙子，真的太嬌俏了。
…
車從易山地下停車庫開出去，一路駛向郊外。
最後跟著慕秋指示開進一片別墅區，裡面規劃得很簡單，大別墅混合著小別墅，大門口一隊安保守著。
車停在那個小別墅院子裡，程知讓從車上提著她行李下來，抬頭就看見側邊牆上大片的繪畫。
「喜歡這種？」
慕秋有種帶小情人逛自己資產的興奮感，連著點頭：「喜歡。這裡的一切我都喜歡，裡面的好多東西還是昨天臨時添的。」
「這裡環境很好，適合你的工作，」他牽著她手，左右看了眼，「是臨潤置地的房產，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環境和安保這些方面，都和易山差不多了，但是因為這裡是郊區，所以沒有易山那邊有那麼多明星住，確實適合她的喜好。
不過這個地方可不好找。
慕秋從包里拿出鑰匙，拉著他往裡走，邊走邊說：「是找的臨潤置地的老闆。」
程知讓轉頭看著她。
她拿鑰匙開門，順便把剛安裝好的指紋鎖錄入指紋，道：
「他是我爸以前的學生，天才那種，上大學的時候年齡還不大，後面發生了一些我不太了解的事，總之他就和我們家關係不錯了。
逢年過節都會送禮物，偶爾也來吃飯，我之前在雲城住的地方也是我爸拜託他找的。」
程知讓跟著走進小別墅里，認真聽著，最後問：「那怎麼剛來海城的時候，不找他幫忙挑個安全點的地方？」
慕秋搖搖頭：「一次兩次是幫忙，多了總覺得不合適。而且就算要幫忙，也總得用在最需要幫忙的時候。看，這是客廳——」
一樓的客廳比較空，在挨著窗口的位置還有個比較寬的空地，上面放了張很大的瑜伽墊。
靠門口那面牆，是凹凸不平的藝術牆體，上面很多樹枝工藝品。
「我帶你上樓，二樓有個我很喜歡的地方。」
她輕巧地邁著步子跑上樓梯，白色罩紗的裙子隨著她跑動的動作輕顫亂晃。
程知讓走在她後面，控制著自己的視線儘量偏離某些太突出的地方。
上了二樓，慕秋已經跑到窗邊站著。
「這兒分成了兩個部分，房間，和這裡的貫通陽台，這兒也可以當作一個開放式的客廳，雖然除了沙發什麼都沒有。」
她把窗戶推開，窗下有個長沙發，略顯空蕩的地方因為走廊上設置的可推動藝術門，顯得很有格調。
那扇門上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畫上面已經貼上了幾張便利貼。
她在易山的時候，便利貼通常只會出現在房間的那個小角落裡，而在這個地方，人還沒有住過來，就已經到處貼上了。
看得出來，她在自己一個人的地方確實要更輕鬆自由一點。
程知讓走過去，被她邀請坐在沙發上。
「你試試，我特意挑的。早上坐在這裡推開窗，風從外面吹進來，吹得輕紗窗簾揚起一點，然後放著輕音樂，說不定外面還會有鳥叫聲，我就在這裡吃早餐………」
這樣的一天都很美好。
程知讓微闔著瀲灩雙眸，看著她站在眼前眉眼帶笑地說著自己的暢想。
推開的窗外果然吹過來一點勉有作用的微風，他突然覺得，如果可以，這樣的生活他願意一直繼續下去。
風忽然稍微重了點，窗兩邊的輕紗窗簾被吹得揚高，落下來的時候恰好拂在程知讓臉上。
他閉了閉眼，安靜坐著等待輕紗滑落下去。
慕秋剛講到要買什麼綠植放在這裡，看見這一幕，聲音突然停下來。
沒有聲音了，程知讓睜開眼看她，她不知道時候已經站得很近，彎著腰，膝蓋輕輕跪上他身體兩邊的沙發，湊近了看著他的臉。
他聲音放輕，溫柔問：「怎麼了？」
慕秋手碰了他睫毛一下，調笑說：「輕紗拂美人。」
程知讓無奈笑：「我不是美人。」
「美人不論性別，只論吸引力。」
她又往下低一點，白色紗裙裹著的胸口幾乎要碰到他的襯衫領。
「你就是美人。」
程知讓直視著她，掌心貼上了她後腰，這條裙子把她的腰收得細細的，偏偏布料還特別，他手一搭上去，幾乎都能感受到這一兩層布料下她光滑細膩的皮膚。
「很喜歡這樣的美人？」他問。
她誠實點頭。
她後腰上搭了只手，總感覺有點把她往前推。慕秋只能兩隻手撐在他兩邊肩頭上，手心底下薄薄的一層肌肉，莫名「燙手」。
下一秒她又感覺一股力道。
程知讓真的在摁住她的腰把她往懷裡壓，直到兩個人呼吸相接，挨得極其近了，他溫柔地吻在她眼尾處。
克制又紳士，奈何性感的輕喘聲沒能逃過慕秋的耳朵。
氣氛開始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