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戎是誰?
雖然程知讓沒有問,但她還是認真解釋了一遍:
「他啊。他是我寫作的時候認識的一個網友,很厲害,因為愛好相同,所以說話稍微多一點,不過我們只在網上聊過幾次,並沒有見過面,關係也不算特別好。」
程知讓把手機遞給她,嗯了一聲:「很欣賞他?聽你們通話,交流起來很有興趣。」
「每個行業里能堅持做到不錯的人,我都很欣賞。你會介意嗎?」
「介意什麼?」
「介意我欣賞除你以外的男人。」
程知讓給她吹頭髮的動作不停,表示並不會。
「會不會欣賞別人是你個人的自由,會不會讓你產生別人更好,所以想要離開我身邊的想法,才和我相關。我會讓你這種比不過別人好的想法嗎?」
慕秋沒由得笑起來,很堅定地搖頭。
「起碼現在肯定不會。程哥就是我最欣賞的人,長得最帥眼睛最漂亮身材最好的人!」
程知讓輕拍她一下。
一般剛熱戀的情侶談起這個話題,多半都是吃醋和鬧彆扭的,更甚者在某些書的描述中,這種事還會引起兩個人的矛盾,間接導致分手和吵架。
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生生誤會百八十集。
慕秋恰恰很討厭那種感覺。
和自己喜歡的人理智平靜地分享討論對一件事情一種想法的看法,才是她喜歡的模式。
他的思考方式理應是讓她能夠覺得有道理的,而不是無理取鬧的,這樣的交流才能稱得上是愉快的。
吹乾頭髮還要抹精油,程知讓在慕秋的指導下搓熱手掌,一步一步按照她的指揮,抹了精油又打開吹風機吹了兩分鐘,一頭濃密的長髮光澤感十足。
程知讓對她的頭髮也有點愛不釋手,在她反身抱住他的時候,手掌都還放在她後腦勺順著那一頭長髮。
「可以休息了嗎?」
「面膜………」
「多留點時間休息,今晚可能會比較晚。」
「好吧,那我晚上回來再敷。」
她側著頭靠在他懷裡,耳朵貼在他胸口上。
程知讓滾燙的吻落在她耳朵尖上,輕笑道:「要我哄睡?」
「可以擁有這個服務嗎?」
「對你可以。」
他把她抱起來,這次是公主抱的姿勢。
但比起這個姿勢,慕秋更喜歡剛剛那樣,所以她手圈著他脖子,往上爬又趴在他肩頭上。
程知讓沒能躲得及時,肩頭上又觸碰到軟軟的地方。
慕秋趴在他耳邊邊上,說話的時候滾燙的呼吸噴灑在他皮膚上,讓他身體一瞬間就緊繃起來。
「我們說了這麼多話,程哥好像一直不敢正視我。」
程知讓聲線都是發緊的,手卻還是抱緊了她,讓她安穩趴在他肩頭。
「視線冒犯也是一種冒犯。」
慕秋不以為然,再趴近一點:「我們之間的關係,存在冒犯兩個字嗎?」
「婚內冒犯都能判罪。你別動。」
「可是是你沒有及時給我把衣服拿來的。」
她都能猜到,他在隔壁待那麼久,肯定是特意避嫌的。
程知讓嘆口氣:「貼身衣物哪裡能隨隨便便讓異性碰到。」
「男女朋友也不能?那男朋友和別的異性有什麼區別?我不能給你特殊待遇嗎?」
這話說得,程知讓沒辦法反駁。
他把人往上抱一點,走到床邊掀開被子把她放下去,被子角一拉把她脖子以下蓋得嚴嚴實實。
「還有半個小時,你先休息。」
聲音緊到又沉又啞,說完這句話就往門口走。
慕秋就老實躺著,嘴角帶笑,視線追隨著他的背影。
走到門口,他背對著她,低低沉沉說了最後一句話:「穿好衣服再睡。」
門咔噠一聲被帶上。
慕秋翻了個身,把被子蹬開,趴在他枕頭上,閉著眼笑了好一會兒。
然後起來把衣服穿得好好的,把浴袍蓋在身上外躺下去。
程知讓去了隔壁房間。
和他的房間不同,雖然才住了一天而已,但房間裡卻好像到處都是她身上的香味。
光線好像都更明亮一點。
他伸手把浴室門外柜子上的豆綠色貼身衣物拿袋子收好,掀開被子躺在床上。
床頭的抽屜柜上還貼了好多花花綠綠的便利貼,上面零星寫著些字,還有畫了小花和太陽圖案的。
他正面躺著,想起之前拍過的一部文藝片。
裡面有句台詞,說男性把酒店當酒店,女性卻可以把酒店當家。
只要不是坐兩個小時就走,有些人總能把房間裡添滿他們來過的痕跡。
被子和枕頭上的淡淡香味,柜子上的便利貼,浴室里的浴花,椅子上掛著的包……
把這裡打造成自己一個人的居所,圈地自營,肆無忌憚地放自己的私人物品,大概也是她領地意識的一種表現。
所以他會覺得「進她房間」「觸碰她貼身衣物」「看到她的隱私信息」,都是冒犯性的行為。
想著想著,程知讓緩慢閉上眼睛,被子一角遮住肚子以下,他努力平復呼吸。
留給他們的休息時間不算太多,程知讓敲門的時候,慕秋恍惚著睜開眼,感覺自己才躺下去不久。
因為關了燈窗簾也拉上了,房間裡一片昏暗,看不見外面天色如何。她惺忪著眼踩了拖鞋去開門。
程知讓正要敲第二次門,喊她的聲音低低的。
「慕秋………」
門被打開,裡面的人穿著白色睡裙擰著眉看他。
短暫的休息之後,那雙乾淨分明的眼睛更好看了,讓人無端心軟。
他手搭在她腰間,摟著她進去房間裡,關上門。
「還想繼續睡會兒?」
聲音又溫柔又帶著寵一樣,慕秋靠在他懷裡,雙手圈住他,下意識就想撒嬌:「有點。」
程知讓輕輕把她散在臉頰兩邊的頭髮別到耳後,說:「那就再睡會兒,我去給節目組說。」
「……還是算了吧。燒烤烤好了?」
「工作人員說差不多了。我要開燈,小心眼睛。」
慕秋閉上眼,任由他手掌蓋在她眼睛上捂住,然後輕微的咔噠一聲,燈光亮起來。
程知讓的手還繼續遮住,持續了半分鐘,確定她眼睛適應了這個光線了才鬆開。
「換衣服吧,不用穿隊服。」
「好。」
她答應得好好的,等程知讓再看到她,她彎著腰收拾床,後腰露出來一大截白嫩的皮膚。
白得晃眼,程知讓定定地看了兩秒,偏開頭問:「要不要換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