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貼都貼好了,導演喊倒計時三十分鐘開始。
一排人站著沒動。
本來想往外跑的黎陽腳差點沒收住,踉蹌一下又站了回去,緊張又警惕地左右看看。
「……你們怎麼都不動?」
慕秋:「感覺誰第一個動,誰就會被追著圍攻。」
「不,不會吧?」黎陽扭頭看施與淮,小聲問他,「淮哥,我們要怎麼做?」
施與淮:「不是說不分組了?我們現在不是隊友。」
說著話呢眼睛就往黎陽手臂上看。
黎陽立馬交叉著手捂住手臂上的食物貼。
「淮哥!不能自相殘殺啊!」
關妤餘光瞅著他的動作,評價一句:「黎陽你抱胸幹什麼?搞得好像淮哥要對你做什麼一樣。」
「我抱的是我的貼紙!!!」
「別急眼啊你。我看看你的貼紙,好像要比我多一………」
黎陽唰一下閃開,往外跑幾步:「說話就說話,別對我的貼紙動手動腳!」
「那我可以對你動手動腳嗎?」
「………關妤姐你能不能矜持一點?!!」
關妤咧嘴嘻嘻嘻嘻笑。
他們倆耍寶似的,其他人卻在時刻注意著旁邊人的動靜。
現在就有人出手也說不一定,還是離開這個敵人聚集地再說。
慕秋往前輕巧邁出一步,拉上關妤和葉眠,對著其他人說:「能不能先讓我們兩分鐘?我們三個女生,難敵你們的攻擊啊。」
舒苒站出來:「能不能讓我們所有女嘉賓兩分鐘?這個遊戲不以分組來,組內也可以搶,那我們女嘉賓比較弱一點,被你們搶太容易了。」
程知讓徵詢了其他男嘉賓的意見,合理忽視施與淮的欲言又止,朝著她們點頭:「可以。」
黎陽撓頭問舒苒:「舒苒姐,真的不結隊同行,要來個人戰啊?」
舒苒:「既然明確說了組內可以搶,那我和你們待在一起都是提心弔膽的,還不如出來單幹。」
說得有道理,其實內心非常想單幹的黎陽立馬點頭:「說得也是。那淮哥,我們就分開?」
年輕男愛豆,說沒有點好勝心那都是假的。況且搶到什麼食物貼,那對應的食物就是自己的了。
比起食物不多不少要靠隊友施捨,食物多到晚上可以救濟隊友不是更好?
施與淮正好也不想在一個隊裡束手束腳,很乾脆地答應了。
慕秋她們也是分開跑的,不過跑開之前,朝著對方使了個眼神。
彼此心領神會。
剩下的最後一組裡,傅燃視線一直追著葉眠跑動的方向,還沒表態。
唐姿恢復了表情管理系統,收拾好心情,又揚起完美笑容,糾結地問程知讓:「程哥,我們怎麼辦?」
「分開跑。」
程知讓掃視過整個沙灘,說:「這片沙灘雖然很大,但是畢竟不像內地建築物里一樣隨時可以躲藏,三個人一起走,目標很大,容易被盯上圍攻。」
沙灘上光亮一片,站在這頭能看到那頭的比基尼美女,基本沒有藏起來伺機而動的可能。
而且,他不太想和她一起走。
理由講得很充分,結論就是簡單一句話:各走各的,趕緊散開。
唐姿有些敷衍地笑了一下:「那好吧,我就自己一個人去試試。」
也沒問過旁邊傅燃的想法,對著傅燃隨便點一下頭,就跟著之前黎陽他們跑的方向走了。
傅燃倒也不介意,和程知讓說了句話後,跟上葉眠的方向,不緊不慢不遠不近地走上去。
程知讓留在原地環視一圈,看到所有人的動向,去了之前扔水球遊戲裡的軟墊高台道具那兒。
所有人都分開跑動起來。
和程知讓分析的一樣,大家都看出來了,沙灘上光禿禿的,根本不好躲。
只能儘量跑到沒什麼人的地方,躲在椰子樹的點點樹蔭下,隨時警惕著其他人的靠近。
慕秋就是這樣想的,不過不同的是,她還隨身攜帶了偽裝道具——
一個紙箱子。
那是傅燃玩第一個遊戲時候的道具箱子,因為節目組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玩這個遊戲,更不知道玩遊戲的人是不是會把箱子撐裂開,所以準備的紙箱還挺多。
她往這邊跑的時候,趁人沒注意,隨手順了一個走。
跑到椰子樹下後,喘著氣把箱子上面拆開就往身上套,動作迅速絲毫不拖泥帶水。
後面懟著她拍的攝影大哥都懵了一下,連忙退兩步再聚焦。
套上紙箱後慕秋就盤腿坐下,這個紙箱對女生來說還比較寬鬆。
紙箱上面有兩個洞,聽說是方便運這個物件的人抓著好拿的,現在被她像推開一扇迷你小窗一樣往外推,然後敲了敲那個地方,pusipusi兩聲。
戴著花頭巾的攝影大哥遲疑地把鏡頭對準那個口子,鏡頭裡出現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
接著聲音從紙箱裡傳出來,因為空間小,顯得有些悶。
「大哥大哥,你們待會兒離遠一點,就切遠景,趴在這一排椰子樹後面別動,可以嗎?還有……能不能把這個花花綠綠的頭巾給摘了?」
幾個攝影大哥都有點猶豫,派了個代表上去商談。
「我們需要拍你的素材啊,離遠了看不清。」
導演可是給他們開過小會的,慕秋和關妤兩個人的鏡頭不能放過一點。
慕秋和他們小聲打商量:「可是你們在這兒,他們很快就會找到我。
要不這樣,你們拿個小的Gopro給我,或者其他比較小的鏡頭,安在椰子樹上紙箱上都可以,行不行?」
攝影大哥同意了,從包里掏出一個小巧可愛的Gopro,然後把幾個鏡頭裡的一個,換成了上一期亮相的「魚竿鏡頭」。
把那個小巧的Gopro遞給她的時候,攝影大哥習慣性科普了一下這個鏡頭的好。
「高清畫質,收音清晰,面料耐摔耐刮蹭,可隨身攜帶,價格還親民。」
慕秋從紙箱下面伸出手去接,聽到這麼一段「商家發言」,沉思一瞬,從小口那兒問:「五塊五,賣嗎?」
攝影大哥:「………」
後面正在摘頭巾的一個大哥小聲說了句:「你在做什麼好夢呢。」
慕秋訕訕地縮回手,嘟囔一句:「不是你們說的價格親民嗎。」
「五塊五不叫親民,那叫賤賣。」
「………好的,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