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覺得自己學習的中學化學知識受到了冒犯。
出這種題，會被化學老師劈了吧？
慕秋無語地直起腰來，朝著周圍的鏡頭招手。
「來來來，讓我們聚焦在這個題上，讓全國觀眾都看看，我們節目組腦洞有多大。」
旁邊臉色鐵青的舒苒和看戲的關妤都湊過來一點，腦袋和鏡頭一起圍著黎陽的電子屏。
彈幕開始疑惑。
【？？？這是什麼登西？】
【是我眼睛被剛才的笑聲震瞎了嗎】
【可能剛剛笑得太嗨，我媽給了我一巴掌把我打得暫時性失明了】
【請問……我的化學作業也可以這樣做嗎？！突然興奮】
【好題……好題啊！這得腦洞多大才能想得出來這種天才題】
【這種人才我一定要認識一下，務必讓他幫我勸勸我的化學老師，他不是這樣教我的】
【節目組常用聯繫地址是哪裡？我已經把我的化學作業打包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這難道還能比母豬的產後護理更搞笑嗎？！】
【比起舒苒的，我覺得這只是有點可愛】
【舒苒的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到我家的母豬都要翻圈了】
【姐姐，我終於能幫到你了！我家就是養豬的！】
【可惜你姐姐不能看彈幕哈哈哈哈這也太慘了好不容易有個懂的】
【母豬的產後護理都出來了哈哈哈哈哈哈我媽在外面看笑得比我還大聲】
【到處都是看這個的，我在奶茶店坐著，周圍全是哈哈大笑的】
【我家隔壁的飯館專門搬了台電腦放這個，他們倆生意已經好到爆棚了】
【每周六，爆笑開啟我小區的一天】
【……】
鏡頭給那道題留了夠長的時間，然後才挪開，重新回到四個人臉上。
舒苒依舊面色鐵青，吃了過期五仁月餅一樣。而關妤隱晦地和慕秋交換一個眼神，隨後拍了拍黎陽的肩膀。
「雖然題很讓人迷惑，但是仔細想想，你這題還算比較好做嘛，只需要知道幾個英語單詞和化學符號就完了。」
黎陽抓著假髮發愁：「關鍵我已經把化學符號全忘了。」
「………那我就沒辦法了。」
慕秋把腰上別著的伸縮刀扔到他面前，說：「也別想著對你的化學老師說對不起了，這三個字太蒼白，你自己直接切腹自盡吧。」
黎陽現在看那把刀很不爽，趕緊給它撇開，自己給自己打氣。
「沒關係，我可以的，反正這只是第一次嘗試，不會就不會，還有兩次機會呢。」
慕秋把刀收回去，對他的想法不置可否。
「歷史遺留問題難道還能你出去逛一圈就解決了？不會還是不會，你一次性看完要是發現全都不會………」
黎陽一想到那種情況就心慌。
夢回中學，考試的時候把卷子翻來翻去看一遍，發現後面一頁都不會，然後腦子裡就一直想著，導致前面的也做不下去了……
這太恐怖了他拒絕想像！
黎陽抱頭哀嚎，「怎麼就選到化學了？！我以為會是語文背古詩詞啥的，我在路上我都回憶了一遍我能背的所有詩詞了！」
「唉，真是可憐。你說這要是語文英語啥的，我們還能幫你回憶回憶，但這化學，屬實全忘了啊。」
慕秋點頭贊同：「語文英語你問問程哥，舒苒姐他們都還能解決，但這化學，程哥他們離校十幾年了，估計也是忘得差不多了。」
「………那我怎麼辦？！」
「陽陽崽不哭。」
關妤拍拍他的後背，撫摸著他油光水滑的假髮，抬頭和慕秋賊兮兮地對笑一下。
慕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手指畫了個長方形，最後比個ok的手勢抖兩下，表示問句。
關妤回了個ok的手勢，這次是肯定。
除了鏡頭，舒苒和黎陽都沒看到她們的小動作。
慕秋功成身退，坐在自己位置上操作自己的電子屏去了，偶爾和舒苒說兩句話，安撫一下她非常暴躁的情緒。
而剩下的兩個人，開始上演熟悉的一幕。
關妤親切撫摸著黎陽的假髮，在他的哀嚎聲里，拉長了聲音小聲說了句話。
「其實——可能有個東西可以救你。」
黎陽抬頭看她，眼神警惕：「什麼東西？你別想又騙我，你懂騙子的職業操守吧？」
關妤：「？？騙子還有什麼職業操守。」
「騙同一個人兩次，中間必須得分開一段時間，你要連著騙我兩次，我肯定不會上當的。」
「………謝謝提醒。不過這次不是我，我不騙你。」
說完對上黎陽鄙夷的目光，又強調一次：「真的不騙你！騙你我是產後護理的母豬好嗎？」
「你發誓就發誓，拉上人家母豬幹什麼？」
關妤：「………你到底聽不聽？！」
還人家母豬，人母豬產後生的又不是你孩子！叫得這麼親切！
黎陽撇撇嘴，表示勉強可以聽她說上兩句。
關妤沒好氣的，往下湊近一點，小聲說：「慕秋身上有個終極武器。」
「怎麼，又有一把從情敵手裡得來的寶刀了？」
「…不是！」她深呼吸一下，神神秘秘說了兩個字：「平板。」
黎陽將信將疑看看她，又看看慕秋：「什麼平…………沃艹她的平唔！」
關鍵時候關妤一把堵住他的嘴，「不要聲張！」
黎陽眼裡迸發出強烈的希望之光來，唔唔唔地點頭，等關妤鬆開手了，他低聲一臉激動地問。
「她真把平板帶來了？！可是這怎麼聯網？」
「你還不知道吧？」
「？知道什麼？」
關妤露出一種讓他覺得很熟悉的眼神來，那種眼神，他仿佛就在不久前才在慕秋那兒看到過。
慈祥，友愛，同情，安撫。
「慕秋她連的，是你助理的熱點。」
黎陽：「？？？誰的熱點？！」
關妤好心重複一遍：「你助理的。」
「！」
兩個人說悄悄話的時候，後面一個正對著兩人後腦勺的鏡頭上，緩慢伸出來一個小小的，帶著白色絨毛的球。
球上的絨毛還在隨風而動，顫巍巍的，看起來怪可愛。
黎陽正氣得翻白眼，轉頭就和這個白色絨毛球對上，離得很近，他只能用鬥雞眼去看它。
「……這是個什麼東西？」
鏡頭後的攝影師大哥笑得憨厚：「收音的麥。」
「………收音的麥搞這麼可愛幹什麼？！」
差點給它一口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