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沒再響起,現場幾個人就像都被掐了脖子的雞,安靜得出奇。
最先出聲的是關妤,這時候喜劇演員的作用就出來了。
關妤往地上一坐,顫抖著手指,指著呆愣的施與淮,聲音都在打顫:「你,你說,你愛的到底是誰?!」
施與淮:「…………」
「你還留著她的照片對不對?!你把我和孩子置於何地?!」
慕秋張了張嘴,目瞪口呆看著他們兩個。
這……刺激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我他媽遲早要笑死在這個節目!】
【節目組的這他娘都是人才啊…】
【牛逼二字加個普拉斯都無法形容我的佩服】
【為什麼我居然只想笑,我應該心疼我淮哥哥的哈哈哈哈哈】
【施與淮:呆呆愣愣不知所措】
【施與淮:突然飛出來個孩子,麻爪】
【我只想知道程知讓的是什麼身份,鏡頭都看不清楚他們的身份卡!】
【攝影師,你們長大了,要學會自己懟近了】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期待慕秋】
【她那表情變化,隔著我電腦五米我都看見了】
【黎陽撓頭撓了三分鐘了】
雖然狗血,但現場的安靜好歹被關妤撕開了一個口子,大家都開始適應自己的身份,說出第一句話。
舒苒冷著臉對著黎陽說:「你這麼有底氣,不過是因為你姓黎,是黎氏集團老總的兒子,一個富二代而已,你永遠不會理解我們這些人的苦楚。」
黎陽表情還有些僵硬,但是話好歹說出口了:「我就是我,和我爸沒關係。」
舒苒發出一聲冷笑。
看起來像是不知米貴富二代和清高灰姑娘的愛恨情仇。
關妤和施與淮的就很好猜了,心有白月光的丈夫和養育著一個孩子的妻子。
兩組的故事都這麼精彩,慕秋現在非常想知道拿的是什麼身份了。
她扭頭,面前含笑溫柔注視著她的程知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入了戲,見她終於轉頭,溫聲細語問:「要進去休息一下嗎?」
聲音溫柔得讓人心臟砰砰加速。
所以是對妻子失憶毫無所察的溫柔丈夫人設嗎?
慕秋低頭想了想,把手背在身後,裝作踢了踢石子兒,嬌聲回答:「好啊~」
要玩就玩把大的,失憶到只剩十七八歲的時候不過分吧?
反正都忘了自己結婚了,萬一就是十七八歲歲的時候被男人皮相誘惑才隨隨便便結婚的呢?
程知讓看了她一眼,像是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繼而護著她,一起進了廠房。
慕秋:「咦,你家裡財產……就只有兩張凳子兩個紙箱嗎?」
說好的老闆娘呢,不能管公司的帳本,也不至於只能管兩張凳子兩個破紙箱子吧。
程知讓嘆了口氣,又看著她:「是我們的財產,還有你忘了,昨天你把那些家具都拉去賣了,說這樣空蕩蕩的看著舒服一點。」
慕秋:「………我,這麼喪心病狂的嗎?你都沒阻止我?」
程知讓淺淺笑著,那張臉那雙眼睛,配上這種寵溺溫柔的笑容,讓人生出一種全世界我對你最重要的錯覺來。
他似嘆息,湊近了她,嗓音迷人道:「我捨不得看你不開心。」
「…!!!」
犯規了啊犯規了!
彈幕上,可想而知的瘋了。
【he——我倒抽氣撅過去了】
【!!!!!!!!】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溫柔還真的撩!】
【我!看我!看著我!看鏡頭啊程哥!】
【那我不開心就可以了嗎嚶嚶嚶】
【魂穿的時候到了,我積攢了這麼久的夢,是時候發揮作用了】
【技術黨呢?!來截圖換人臉啊!】
【瑪德程哥到底拿的什麼劇本?】
【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來啊!朝著我來啊!我不反抗!】
【前面的多吃幾顆花生米冷靜一下好不啦】
慕秋深呼吸一口,耳朵發燙,努力別開臉去,「其實,你也不用這麼縱容我……」
假話這都是假話!誰不想被他縱容?!
程知讓就縱容地看著她。
她有些磕磕絆絆的,隨便找了句話:「我對你的家產指手畫腳你應該阻止我的,這不是小事。」
「是我們的家產,」程知讓又強調一次,突然露出黯然的表情,自嘲似的道:「也是,你從前兩天醒來,就不願再親近我,把你我分開清楚了。」
美男失落,這簡直是個人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慕秋正要動作,就聽程知讓又說了一句。
「我知道你心裡裝著的還是他。」
慕秋:「!?」
失憶重新戀愛的美好劇情突然變成了狗血的你愛我我愛他他不知道愛誰的三角戀,饒是慕秋這種寫慣了狗血劇情的作者都忍不住吐槽了。
介於劇情一個比一個狗血,由慕秋建議,黎陽附和,三組人決定聚在一個地方,來場三方會談。
地點就選在隔壁那棟條件最好的觀景小別墅里。
被狗血身份荼毒了的六個人表情都有那麼一點微妙,坐在一張桌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保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姿態,誰都沒先笑出聲。
還是由好奇心最重,最喜歡撩起話題的黎陽和舒苒那一組開始了互相試探。
舒苒閒聊一樣:「關妤和施與淮你們倆是不是離婚爭奪撫養權的關係啊?對不對?我和黎陽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就剩程哥和慕秋的身份關係我們還不知道了。」
一上來就自爆,是沒聽懂規則還是不怕被判定演繹失敗?亦或是有什麼是大家看到了也猜不到的?
慕秋眼珠亂轉,看向旁邊的程知讓。
程知讓輕描淡寫道:「一對存在問題的夫妻。」
這簡直和沒說一樣,三組裡誰不是存在問題?
舒苒自然也知道這句話跟沒說一樣,嗔笑著看一圈,「哎,已經開始給身份打掩護了啊大家,但是我們都不給點線索出來,難道就一直坐在這裡相對無言?」
「線索是肯定會有的,但不是我們直接說出來,」施與淮從關妤倒地演戲的時候就開始緊皺眉頭,這時候非常耿直地說道:「不然這個遊戲就不直接變成了真心話,十分鐘就可以錄完了?」
正解,雖然說法太直接了點,但是正中要害啊。
端看舒苒的臉色就知道這句話多及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