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慕秋戴好口罩帽子安心坐進車裡，但沒敢閉眼補覺。
她對海城不太熟悉，計程車都是程知讓讓助理幫忙找的。
出於對程知讓莫名的一種信任，她對這輛車稍微放心了點。
乘坐的車輛是瘋狂粉絲和狗仔最容易下手的地方，她這一路上都打起精神來坐得筆直，手捏著挎包上尖銳的鑰匙。
一直到了她住的小區外面，提著行李箱下了車，才放鬆下來。
她已經在網上看了另外的房源，雖然程知讓說這件事他可以幫忙，但是經過別人手的，總不如自己選擇的更加讓人安心。
就算選擇錯了，也不用愁怪誰了，就怪自己吧。
一路走進單元樓里，電梯剛好停在她住的那一層，摁了上行鍵後等著上電梯。
走廊里安靜無聲，對面的門緊閉著，經紀人陳姐大概把橙橙送回老家了。
慕秋推著行李箱，看了眼對面門口，轉頭繼續瀏覽手機上的房源信息。走到自己門口，從包里掏鑰匙開門。
鑰匙剛抵上門鎖，她就立馬皺緊了眉頭。
門鎖上有劃痕，而且門是打開的，透過和門框的那條縫中間，可以看到房間裡一點情況。
沙發上的抱枕亂七八糟地掉在地上，地上還有紅色油漆一樣的東西，裡面沒有其他的動靜。
慕秋咬緊牙，狠狠地閉了閉眼，怒火衝到嗓子眼了，又被勉強壓制回去。
手機退出房源軟體，點開錄音，然後息屏放進包里。她把行李箱推到身前擋著，然後一點一點拉開門。
門板後還用紅色油漆寫了個bitch，桌上的玻璃花瓶被扔在了地上，花還被踩了兩腳，水流得到處都是，右手邊的小沙發甚至還被劃了兩刀，布料翻卷露出裡面的東西。
而廚房那邊，她新買的特別喜歡的餐具，都七零八落地堆放在洗碗池裡，有些已經被打碎了。
「c他媽的。」
她面無表情罵了句，把行李箱推開，咚一聲倒在地上。
臥室里突然傳出來一點聲音。
慕秋咻然全身繃緊，看向房間門口。裡面居然走出來一個穿著畫滿圖案的校服的女生，五顏六色辮子頭，嘴裡還囂張得嚼著口香糖，吊兒郎當的。
還好，慕秋提起來的心緩緩落下一點距離，還好是個年紀不大的女生。
那個女生作為闖進別人家裡的盜竊者，看到房子的主人了居然一點不怕，還喲一聲，滿臉嘲諷地叫她一聲。
「慕秋是吧？你居然還敢回來？」
慕秋忍著怒火問：「你是誰？撬鎖進來的？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是犯法的嗎？」
「犯什麼法？你這樣不要臉的人都沒犯法，我覺得法律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你花了大錢租到這套房子的吧，為了和程哥套上關係你們這些不要臉的女人真的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一口一個不要臉。
慕秋把挎包取下來，轉頭問她：「你是程知讓的私生？」
「什麼私生？！」那個女生突然拔高聲音，「你踏馬會不會說話？！我是粉絲！」
「粉絲會做這麼不理智的事情？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今天的熱搜就是假消息，是有人要搞你程哥。」
「我這是替其他粉絲一起出口氣！讓你知道橙汁不是好惹的，不要覺得自己和程哥上一個節目就什麼都可以肖想了！認清自己的身份好嗎？一個長得醜寫的東西也爛的素人，你有什麼資格蹭程哥的熱度？！」
她嚼著口香糖，隨口吐在地上，然後把手裡五顏六色的一些便利貼撕成兩半，隨手一揚。
「不要臉的婊子，我勸你還是回去把你這些垃圾下架………」
便利貼紛紛揚揚掉在地上，慕秋抬頭表情瞬間就變了。
忍著滔天的怒火，她重新提起剛放下的挎包，動作極快，毫不留情摔在那個女生臉上，惹來一聲驚呼。
「艹！」
挎包上有尖銳的角，大概是劃在她臉上了，閉著眼睛尖叫一聲。
慕秋衝過去扭住她的手，抓著她的頭髮就把她頭摁著往牆上撞！
「啊啊啊！！！」
慕秋冷著臉，動作一點不停，讓那個女生額頭撞在牆上三下，然後揪著她的頭髮讓她抬起臉來，「控制住你的腳，最好別踹到我身上。」
那女孩兒額頭已經被撞得淤青，驚恐地看著她，可嘴上還不饒人。
「艹泥馬的婊子，你踏馬鬆開我！」
「還不知道分辨敵我差異。」
慕秋突然鬆開她的手，往旁邊走了兩步，因為手還緊緊拽著她的頭髮，女孩兒整個人被拽倒在地上。
地上還有花瓶里的水，紅油漆，混合著不知名的髒東西，慕秋就那樣居高臨下看著她，然後不顧她吃痛的叫喊聲，抓著她的頭髮把她往臥室里拖。
不知道她哪兒撞在門上了，砰的一聲響，或者她吃痛的尖叫，聽起來讓人心生煩躁。
慕秋沒管，直接把她拖到了臥室里，那個她常用於碼字找靈感的角落裡。
被子和床頭的拍拍燈被扔在地上，角落裡貼滿了的靈感便利貼也被撕下來了，只剩幾張掉在地毯上。
慕秋手勁兒加大，把她一把摜到角落的牆上，咚的一聲撞頭聲在房間裡聽得一清二楚。
「啊！」
女孩兒尖叫著抱著頭跪在那裡，眼淚不停地流。
「你怎麼還能有臉哭呢？」慕秋蹲下去，只有一隻手，繞過她的頭髮掐住她脖子，卡在喉管那個地方。
她驚慌的哭喊聲被迫中斷，只能發出嗬嗬聲。
「看看，」另一隻手又抓住她的頭髮，強迫她抬起頭來，「我布置了很久，每天期待滿滿的，買回來的漂亮東西，全都被你毀了。沒有被子我就沒辦法睡覺，沙發是房東的我還要賠，餐具和花瓶，抱枕，拍拍燈都是我很喜歡的，我可不是個吃癟然後自己重新買的好人。最後——」
「來看一下這裡，這裡是我最喜歡的地方。」
女孩兒頭髮被緊緊拽著，頭髮發緊，加上額頭上，身上被磕磕碰碰撞到的地方，疼地她不停尖叫大哭，對慕秋這種病態的質問方式更是怕到不行。
她只知道哭，哭得慕秋煩躁。
「閉嘴！」她突然大喊一聲，把女孩兒驚到全身一抖，聽話地閉上了嘴，嗓子裡發出嗬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