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藥引從來不是藥
頓了一下後,憐星如蚊般的聲音響起。♢♦ 6➈รHuˣ.𝕔όᵐ 👽♢
「你早就發現了?」
李長卿輕輕的「嗯」了一聲:「兩日前你剛剛進入酒館的時候就注意到了。」
聲音入耳,憐星的頭不由更低了幾分。
甚至於握著酒壺的手上,背部的青筋都因為用力而凸起。
讓人擔心下一秒這酒壺會不會被憐星直接捏碎。
將憐星此時怯弱又明顯的自卑反應收入眼中,李長卿心中輕嘆。
微頓之後,李長卿緩緩站起身來。
伸了一個懶腰後,李長卿語氣依舊保持著懶散和隨意。
「這酒能讓你今夜睡個好覺,等到明天醒了給伱治。」
最後一個字出口,李長卿轉過身便跨入房間裡面。
這時,憐星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能治好嗎?」
李長卿沒有回頭:「既然都說了給你治,自然是能治得好。」
聲音剛剛落下,憐星像是反應過來似的繼續小聲問道:「可,可你都沒有診斷過,如何知道一定能治得好?」
口中發出打哈欠的聲音後,李長卿砸吧砸吧嘴,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都說了,我醫術有好幾層樓那麼高,既然醫術這麼高,自然不用診斷就確定能治得好。🐻💥 69𝓢ħᵘx.𝕔ᗝⓂ 🐜✌」
就李長卿的醫術,除非是一個人的手腳都沒了。
否則的話,再重的病症對於李長卿而言都能治。
最多就是耗費的時間長短而已。
自然,對於立場而言,要不要診斷不診斷不是問題,要不要出手給人治才是關鍵。
末了,不等憐星再次詢問,李長卿懶聲道:「很晚了,將壺裡面的酒喝完後早點睡覺。」
說完,李長卿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向著屋裡面走去。
見此,憐星也才沒有再開口。
目光重新挪回到了右手拿著的酒壺上。
若是換了他人此時這樣說,憐星心中徘徊的只會是懷疑以及冷笑。
憐星手腳的問題自小時起便有。
在出現問題之時,移花宮中也曾為憐星尋來醫師診治。
作為頂級勢力,以移花宮之能,尋來的自然不會是尋常的醫師,都是江湖之中享有盛名的名醫。
其醫術,比起現在所謂的蝶谷醫仙胡青牛,殺人名醫平一指等等所謂的神醫只高不低。
可即便如此,面對憐星的問題,這些醫師診治過後都束手無策。
甚至用了移花宮內多種珍藏的藥物亦是如此。
直到現在,憐星幾乎對於治療自己左手左腳之事早已經失去了信心。
但面前的李長卿不同。
能夠在看到自己的第一時間便察覺出自己手腳的問題,還能在不診斷的情況下調配出這樣的藥酒壓制住自己手腳已經持續了十幾年的痛感。
這一點,卻是以前那些請來為憐星醫治的醫師都難以做到的。
相比起懷疑李長卿,憐星卻是更加想要相信李長卿真的能夠治好自己。
而且,讓憐星此時心情由陰轉晴的其中一個原因,便是李長卿從一開始便已經知曉了自己手腳的問題。
但這幾日下來,憐星卻未從李長卿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嫌棄。
這一點,對於憐星而言,或許更為重要。
即便是李長卿依舊不能治好自己手腳的問題,可這一點,也足以讓憐星在心中不斷作祟的自卑稍緩。
想著,憐星拿起酒壺再次喝了一口。
可能是因為知曉這酒的不一般,憐星喝的時候,此時的憐星沒有了之前的隨意。
而是變得小心了不少,唯恐美酒傾倒間,會有多餘的酒水順著壺口滑落滴在地上。
就這樣,坐在主屋的門檻上,一口一口小心的喝著壺中美酒,憐星的思緒漸漸的跑遠。
主屋內的兩個爐子火焰早已經熄滅,唯有主屋門口的爐子之中的殘餘的炭火依舊帶著一股股的熱意。
只是燃燒時,沒有了白天還是木材時燃燒間的聲響。
體內的酒勁以及藥力迴蕩間,也和後院裡面的湯泉一樣溫暖。
輕風拂過,院中那一顆臘梅的枝條也在隨風擺動。
臘香撲鼻之際,甚至有著朵朵臘梅順著風飄至憐星的懷中以及頭上。
兩日的時間下來,憐星也發現,這臘梅上的臘梅花,好像怎麼掉都不會少一樣。
明明今日黃蓉才清理了一堆臘梅花,但此時院中已經再次有了不少的臘梅花散落。
而且那樹枝上的臘梅花亦是迎風而放。
這數量,多的好像這這一棵臘梅樹上的臘梅花好像怎麼掉都不會少一樣。
只是,爐子裡面的炭火畢竟只是木頭燃燒後所化。
沒有後續新柴的加入,火焰也只會漸漸的微弱。
憐星坐在這爐子前,感受到的熱意還算明顯,再加上酒勁催人暖,此時的憐星自然是感覺不到有任何不適。
但屋內卻有另外一個人有些受不了了。
隨後,屋內李長卿的聲音緩緩傳入耳中。
「那啥,要是憐星姑娘還不想回房間,不如關上門後再找個地方坐著?」
「若憐星姑娘覺得門口那位置坐起來舒服,也可以重新幫在下將屋裡的兩個爐子點燃,順便再加些新的柴在幾個爐子裡?」
此時主屋房門打開,在這冷風不斷往屋內灌入的情況下,躺在床上的李長卿卻莫名的感覺被窩始終都暖不起來。
聽著李長卿溫和聲音之中多出的那一點幽怨,門口的憐星也回過神來。
這個時候,憐星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坐在李長卿的屋子門口。
當即俏臉一紅,起身閃身飄向自己屋子時,一股特殊的力道也隨著湧現將身後主屋的房門拉上。
少頃,隨著冷靜下來後,回想著李長卿聲音之中那無奈中夾雜著幾分幽怨的味道。
剛剛回到屋內的憐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隨後走到屋內的床邊,上身探出窗子。
飲酒望月時,再時而看看一旁房門已經關上的主屋。
心中時而期待,時而擔憂,時而憧憬。
直到酒壺漸空,幾種情緒混著一壺酒的酒攪成一團催使著不知道何時躺在床上的憐星進入夢鄉。
時有寒風透過窗戶的縫隙吹入屋內,卻難挑床上那人舒展開來的眉宇。
心病只能心藥醫。
但自古以來,任何心病的藥引從來不是藥,而是人。
(本章完)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