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像你這種人，該怎麼改變呢？

  「遠道而來，總該送點禮物！」

  沈煉緩緩的提升氣機，整條右臂變為金色，已然運起金剛不壞神功。

  在眾人略有驚訝的目光中，沈煉腳步輕移，飛速向遠處的山壁撞去。

  純陽鐵山靠！

  轟隆一聲，碎石崩飛，整座山頭被震的地動山搖，山洞內的凌落石忍不住破口大罵，心說真他媽的混蛋！

  沈煉怎會在乎凌落石的想法，緊跟著又是兩記鐵山靠，狠狠撞向山壁。

  你罵的越狠，我撞的越凶。

  「轟！轟！」

  爆響聲中，震盪傳遞，山洞內的機關被沈煉強行觸發，亂石崩射，凌落石等人不得不跑出山洞，原本想算計沈煉的機關，被沈煉強行從外部轟破。

  一力降十會！

  撞山，這是沈煉最擅長的事情！

  感受山洞氣機的變化，沈煉身體在半空中飛速轉向，劃出閃電紋路，直接撞向遠處那個氣機最盛的大光頭。

  凌落石雙目閃過凶光，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遇到的高手不計其數，但沈煉這麼奇葩的對手，還是平生僅見。

  還能這樣破解機關麼？

  真是一頭粗魯野蠻的蠻牛！

  蠻牛就該老老實實滾回去耕田！

  凌落石右手爆發灼熱氣勁，迎著沈煉的手肘轟出，原本他像是一顆煮熟了的臭雞蛋，現在卻像是百戰將軍。

  夠威風，夠霸道，夠煞氣！

  將軍令！

  手掌不是盾牌，而是令牌！

  見牌如見人！

  千軍萬馬，聽我號令。

  熱血激昂，煞氣沖霄。

  手肘手掌轟然對撞，凌落石只覺得對面撞過來一座巨山，千錘百鍊的手臂竟然感覺到酸麻，沈煉覺得凌落石的掌力好似狂潮，一浪迭加著一浪。

  剛猛無儔的巨力轟然爆發，形成摧折草木的狂飆罡氣，沈煉立地生根，巋然不動，凌落石則連退七八丈遠。

  雖然沒有受到損傷，但凌落石囂張跋扈的氣機，已然被沈煉轟破。

  凌落石號稱「驚怖大將軍」，為人陰險狠毒、殺人如麻，最喜歡用酷刑折磨敵人，武功霸道至極，但他絕非死戰不退的武者，遭遇強敵立刻想跑。

  只要內心生出跑路念頭，再怎麼陽剛霸道的掌法，也發揮不出威能。

  跑？

  沈煉怎會給他逃跑的機會？

  退？

  生死相搏，以攻對攻，豈能後退？

  沈煉飛身而起，神力再催，純陽罡氣凝聚於右掌，掌力如銅牆鐵壁般碾壓向凌落石，兩人距離七八丈遠，但對於沈煉而言，隨便一躍，便能趕到。

  人在半空，右臂迴旋，又轟出一記純陽掌力，雙掌迭加，威力倍增。

  凌落石想打幾句嘴炮，訴說自己畢生心愿，表現出高傲的姿態，然後在眾人圍攻中，瀟灑的從河水中遁走。

  凌落石敢埋伏沈煉，便是因為天下無雙的水遁功夫，只要讓凌落石逃入到河流之中，天羅地網也拿不住他。

  他對自己很有信心！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炫耀！

  萬沒想到，沈煉說打就打，出手便是絕招，根本不給他開口機會。

  沈煉才懶得與凌落石廢話。

  沈煉只想轟碎凌落石的腦袋！

  人在半空，身體旋轉，地龍翻身，神力再催，再次轟出一記純陽掌。

  純陽貫地！

  掌力鋪天蓋地飛襲而至，恍若天河崩裂，飛流直下三千尺，凌落石的氣機被掌力鎖定，上天入地逃脫不得。

  「他媽的！我就不信了！」

  凌落石雙掌齊出，左手掌力如海嘯般洶湧澎湃，右手掌力似十日橫空般灼熱炸裂，兩股掌力在半空中交迭，又在轉瞬之間爆發出焚山煮海的氣勁。

  「轟！」

  狂風呼嘯，掌力狂飆，方圓二三十丈被轟成廢墟，凌落石嘴角溢血，沈煉被反震到半空，隨即流星般墜落。

  雖然距離間隔很遠，凌落石卻能感受到沈煉近乎沸騰的熱血，也能感受到沈煉凝成實質的殺意，心中暗暗把沈煉罵了千百次，身體飛速向後退去。

  為什麼要殺我？

  老子和你有什麼仇怨？

  難道是為了所謂的真理正義？

  老子一生縱橫捭闔，橫行無忌，可以死在追求權力的道路上，可以為了權勢而隕落，絕不能是所謂的正義。

  沈煉敏銳把握住凌落石的氣機。

  這是當初在雷峰塔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絕學，也可能是法海故意放在那裡等沈煉拿走，是一門眼睛秘術。

  ——五瞳眼！

  佛有三身、四智、五眼、六通。

  五眼即是：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肉身之眼，晦暗不明，見近不見遠，見前不見後，見明不見暗。

  所謂五瞳眼，不是真的讓自己生出五個瞳孔，而是修行內心的靈覺。

  用自己的內心去把握，用自己的心靈去感知，既能用於把握敵人氣機，也能感悟風吹草動、元氣洪流，練到最高深的境界，甚至能把握天地虛空。

  呃……這部分寫了注釋，表示就是亂寫的設想，後人千萬不要當真！

  沈煉何等人物？

  所有武功都能變成自身的模樣！

  五瞳眼本質上是觀察氣機，沈煉卻是在觀察變化，根據最細微的變化，把握敵人的心緒，把握江海的洪流，把握大地的震動，把握日月斗轉星移。

  凌落石閃避雖然迅捷，卻如何能逃脫沈煉的靈覺，沈煉背後升起白虎星君的法相，庚金之氣凝成白虎殺神。

  虎嘯皇拳！

  一嘯紅塵驚！

  凌落石心知避不了沈煉重拳，他性格最是奸猾，退避之時，恰好到達自己的下屬身側，抓起一人扔向沈煉。

  白虎咆哮，血雨紛飛，凌落石下屬被轟成齏粉，虎嘯皇拳不僅沒有受到分毫影響，反而變得越發殺氣凜然。

  別的招數或許會由於殺戮，泄去自身殺氣，但虎嘯皇拳乃必殺之拳，白虎神獸主殺伐，越是殺戮威力越強。

  縱然被泄去殺氣，沈煉心念一動便能神力自生，又是一記虎嘯皇拳。

  沈煉猛轟凌落石，風四娘程小蝶唐竹權對付凌落石麾下的妖魔鬼怪。

  凌落石麾下有四大高手：

  「小劈棺」唐小鳥；

  「射日天王」雷大弓；

  「一了百了」兔大師；

  「一死百了」狗道人；

  四人的名號完美符合凌落石對待下屬的方式：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些人對自己的外號，並不覺得有任何的羞恥，反而覺得很符合自身秉性。

  若非如此，也不可能聚在凌落石這種人麾下，這些人早已無藥可救！

  像他們這種人，該怎麼改變呢？

  無法改變！

  只有死！

  只有死亡才是他們的終點。

  程小蝶拔刀出鞘，三日月宗近閃過悽厲至極的寒芒，刀芒恍若漫天飛舞的雪花，帶著難以形容的凜冽殺機。

  漫天飛雪中，程小蝶暢快舞動。

  翩若驚鴻，宛如蛟龍，三日月宗近隨著舞步輕盈揮灑，在人群中掀起一朵朵血花，好似黃泉渡口的曼珠沙華。

  彼岸花開開彼岸！

  人在彼岸，遙不可及。

  所以無論敵人如何進攻，距離程小蝶總是差了一線，總是慢了一分。

  差一分即是天塹。

  慢一分即是永恆。

  程小蝶絕不會對這種人客氣。

  她不是來抓捕兇犯的，她是來懲奸除惡的，既然除惡，必須要盡全功。

  除惡務盡！

  風四娘隨之而拔刀。

  刀如秋水，勁如秋風，氣如秋雨。

  比秋風更悽厲的刀法，瘋狂的向著兔死狗烹傾瀉而下，周圍空間好似出現了扭曲，兔死狗烹只覺得空氣凝重，形成無形牆壁，變化出無形牢籠。

  九天玄女真經！

  藉助沈煉的純陽之氣，風四娘把這門心法練到大成，返本歸元，能施展出類似於天魔力場的氣場，但卻沒有天魔力場的霸道，唯有水銀般的沉重。

  在風四娘的氣場內，舉手投足都必須付出數倍氣力，速度被嚴重削弱。

  風四娘的刀卻是奇快無比。

  只要被她斬中一刀，緊跟著便是連環不斷的斬擊，不把敵人斬殺，刀芒便不會停止，乃是真正的必殺魔刀。

  師姐妹聯手，頃刻之間，凌落石麾下四大高手便被亂刀分屍。

  山洞內共有十七人，除了凌落石招攬到的高手，還有數位精銳探馬，這些人是唐竹權的任務，沈煉叮囑過，這一戰不要俘虜，把所有敵人都殺光。

  唐竹權不知為什麼，但既然沈煉這麼說了，那就把他們都送入地獄。

  胡蘿蔔般肥胖的手指頭，卻輕盈流暢的好似大姑娘繡花，炎陽劍氣從唐竹權指尖射出，洞穿一個個咽喉。

  凌落石最期待的事情發生了。

  沈煉在狂攻的過程中，終於對他開口講話，雖然這些話他並不想聽。

  「凌落石，這就是你的暗手？如果你只有這點手段，可以去死了！」

  「沈煉，老子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殺我？你饒我一命，他日我必然百倍報答，何必非要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凌落石，這不是你的人生準則麼？你殺結義兄長全家，滅結義兄弟滿門，不忠不孝，不仁不義，陰險惡毒，殘忍惡佞，該受天誅！」

  沈煉怒吼一聲，虎嘯山林，聲波把凌落石震退數步，不等他穩住身子，沈煉利爪抓出，抓向凌落石的腹部。

  凌落石心知，如果自己不躲，沈煉這一爪必然能抓破肚皮，甚至直接抓住自己的脊柱，然後強行拖拽出來。

  如果自己躲開，沈煉左手便會抓向自己肋骨，右手順勢提撩向上，抓向自己咽喉，或者直接抓向自己雙目。

  無論哪一爪，都是必殺強招。

  他媽的，老子和你拼了！

  憤怒激發出凌落石的凶性。

  凌落石苦修的武技名為將軍令，是一門凌厲無比的霸道掌法，隨著掌法越來越精深，性情也越來越狠厲。

  曾經的凌落石還會做些遮掩，有些偽君子姿態，後來索性不裝了，為人處世不留餘地，稍不順心便會殺人。

  並非武功改變凌落石心性，而是激發出他內心的負面情緒，顯露出他的殘忍本性，使得他再也無法回頭。

  為了克制自身殺意，凌落石只能飲鴆止渴，修行更加霸道的詭烈內功。

  此法名為「屏風四扇門」，每開啟一扇門戶，便需要一甲子的功力，凌落石僅用三十三年，便達到常人一百八十年才能有的修為，開啟三扇門戶！

  內功越深，掌法越厲，性格越狠。

  開啟一扇門戶的時候，他便徹底壓制不住殺念，殺戮結義兄長全家。

  開啟兩扇門戶的時候，殺了自己最得力的下屬，以及結義弟弟，開啟最後一扇門戶，就是隨心所欲的殺戮。

  最巔峰的時候，凌落石曾是二十八個幫派總聯盟的盟主，勢力比沈玉門更加龐大，但太過狠厲，倒行逆施，仇人群起而攻，下屬紛紛背叛，不足半年便四面楚歌，被人追殺狼狽逃竄。

  雖然僥倖得到大勢力收留，但從未得到過信任，只有冷冰冰的利用。

  有誰會幫助他麼？

  有誰會真心實意為他效力？

  沒有！

  絕對沒有！

  他甚至連子嗣都沒有留下來。

  就在他得意的表示，滅門就要徹底滅亡的時候，被他滅口的小童，就是他的親生兒子，卻是他夫人覺得凌落石殺戮太多，早晚會遭遇不測，為了自家兒子的安全，暗中把兒子調換。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他現在還剩下什麼呢？

  他還能做出什麼改變麼？

  永遠都不可能！

  「咔嚓！」

  凌落石和沈煉拳掌對轟，雙臂被沈煉重拳轟斷，露出白慘慘的骨茬，他本人卻面無懼色，反而借力飛退。

  他身後是河流！

  只要進入水中，便可逃之夭夭。

  逃得了麼？

  當然逃不了！

  一把劍擋在他逃命的道路上。

  西門吹雪橫劍擋在凌落石面前，在凌落石距離河邊不足一丈，即將逃出生天的時候，劍花在他的咽喉綻放。

  劍拔出來的時候，劍上還帶著血。

  西門吹雪輕輕吹了吹，鮮血從劍尖上滴落，恰巧正落在一片黃葉上。

  凌落石驚恐的看著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解釋道：「是沈煉叮囑我這麼做的，要在你即將逃出生天，即將獲得生機的時候，把你一劍鎖喉。

  閣下作惡太多，怙惡不悛，早已無藥可救，這也算是因果輪迴！

  忘了這說了，這也是沈煉教的。

  有意見你可以去找沈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