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曲先生,有人找您。」
剛吃上晚餐的元憎曲微微一頓,不耐煩地瞥了眼旁邊保鏢捧著的手機。
「誰啊?」
保鏢面無表情:「沒有備註,應該是外來人員。」
元憎曲擺了擺手,保鏢立馬將手機送過來。
「請問是元憎曲先生嗎。」
聽到自己的名字,元憎曲皺了皺眉。
這聲音好熟悉啊。
直到對方自我介紹。
「我是裴霧,問點事情。」
元憎曲剛準備將食物塞進嘴巴,結果硬生生放了下來。
他雙眼微眯,似乎在思索。
「裴小姐有什麼事情嗎。」
電話里的裴霧也不廢話,直接脫口而出:「您讓我加入組織,那我得要查清楚是幹什麼的,否則進去後踩坑怎麼辦,您說對吧。」
元憎曲是個明智的人,在社會滾爬那麼多年,怎麼會對這種伎倆繳械投降。
「裴小姐,你現在進入的是地獄之獸,那屬於元家嫡系,跟我這個旁系有何關係呢。」
「我就跟您說實話吧,前不久有人在地獄之獸下了任務是關於您的,您要不猜猜是什麼嗎。」
元憎曲虛偽地笑了幾聲,並吩咐保鏢查清電話的位置。
「我這個糟老頭子還扯上什麼任務,裴小姐看走眼了吧。」
「那任務我接了,內容是……有人懷疑您跟小輩失蹤案有關聯,所以真的有嗎。」
元憎曲表情僵硬,冷冷地看向前方,眼底染上了一層陰翳。
「我還是那句話,扯不上任何關係,我這個糟老頭子行的端坐的直,不會背叛大元州,要不然我們當面聊?」
「既然您說沒關係那就是沒關係,反正這單跟沒接一樣,只加了十經驗值。」
「你說加了多少?!!」
元憎曲是知道地獄之獸的接單規矩,任務越困難,經驗值越高,所以等於說他的任務就不配了?
他的這一句徹底將局面重新扭轉,電話里的裴霧挑了挑眉,淡定開口:
「不就是十分,不至於這樣吧,倘若您真的背刺大元州,那可不止經驗值了,說不定每天都會被人追殺,但我相信您肯定不是背信棄義的小人。」
她的語氣透著冰冷的兇狠,讓人不寒而慄。
緊接著,電話被掛斷了。
可元憎曲始終保持同一種姿勢。
半分鐘後,保鏢終於忍受不住,他微笑著說:「先生,您是否繼續用餐。」
「吃個屁!我就這麼不值錢嗎!」
——
裴霧將元憎曲怒懟後,在傍晚時刻,趕去第二站,墨家。
不過她並沒有正大光明直接進去,而是跟墨廉江(墨淮墨子御的父親)講一聲。
畢竟遠古獸其中的老窩就是在這裡發現的,所以這家嫌疑最大。
「墨伯父,真的好久沒有聽見您的聲音了。」
準備外出的墨廉江腳步一頓,他微蹙眉頭,強裝淡定。
這聲音好像從自己的後方傳出來的。
這大晚上怪嚇人,而且特意熟悉。
「墨伯父,我是讓您的手下進監獄的裴霧,難道忘記我了嗎。」
「……」
瞬間,墨廉江聽懂了。
但這人怎麼神出鬼沒的?
但他怕有異常,並沒有直接轉頭,而是眼神堅毅看向前方。
「裴小姐是有什麼事情嗎。」
「那可多了。」
裴霧走到他面前,盯著幾秒後,隨口一問:「聽說墨家遭遇火災,你們沒受傷吧。」
「大家都沒事,謝謝裴小姐關心。」
墨廉江也算是個人精,他不可能不知道裴霧此番來的原因。
「裴小姐是不是想問墨家有哪些人消失?」
「這個嘛。」
裴霧嘖了一聲,「你們墨家失蹤跟我裴霧有什麼關係,你們自己不找線索,全靠我啊。」
→
「……」
墨廉江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不說話。
可對面的裴霧不可能放過他。
「這次過來想問墨子御的事情,你處理怎麼樣了。」
「.還行吧。」
聽到這句話,裴霧冷凝著眸看了一眼。
「你答應過的事情,希望你能做到。」
墨廉江汗顏:「那是自然。」
他沒想到自己混那麼多年竟被一個黃毛丫頭給算計了,真的出乎意料。
說出來可能會笑掉大牙。
這時,裴霧輕輕嘆口氣,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詭異。
「他未去地獄之獸前表現有何異常。」
「沒有異常。」
裴霧斂眸,神色平淡:「那我怎麼在他腰間看見一道傷疤啊。」
「怎麼可能?」墨廉江下意識反駁:「從小到大他都被保護特別好,連個受傷的痕跡都沒有出現,難道是在地獄之獸期間受傷的?」
「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
裴霧說了告別的話,隨後離開墨家。
來之前她還在懷疑墨子御可能被人附身,或者本身就有那群異獸同流合污。
但現在看來,應該真正的墨子御被關了起來,更嚴重的想,早就不在人世了。
這可能跟元家三小姐有關。
緊接著,她去往最後一站,裴家。
別問為什麼是最後一個,純粹是故意的。
凌晨兩點半,裴霧將裴家的所有人召集在大廳,當然除了小孩和僕人。
——
裴家大廳,每個人臉上洋溢著憔悴與困意,他們都忍不住打了聲哈欠。
其中,李俊義忍受不了這種半夜被人叫醒,結果出來什麼事情都不說的情況。
「裴霧不是說有事召集,怎麼五分鐘過去連個人影都沒見著?是不是誆我們呢。」
「小義,別胡說,之前的教訓還不夠嗎。」
李俊義的母親及時阻止剩下的話,導致他氣得冷哼一聲。
這時,裴家幾位長老私下討論。
「她召集我們應該是問小輩失蹤的事情,反正到時候你們跟著我一起勸她,歷練後接手裴家。」
「確定嗎,總覺得她不行。」
「沒辦法了,目前整個裴家只有她最合適,難道你們真的想讓裴望津接手?」
長老們想起被那人支配的恐怖,瞬間覺得裴霧應該好管理。
說不定到接手的日子,這人就能為自己所用。
他們的想法和思路是好的,可始終忘記裴霧想不想接手是關鍵的問題。
再過三分鐘,裴霧還是沒有來到大廳,這讓眾人感到不耐煩。
「散了吧,這人指定回去睡大覺,故意欺負我們呢。」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大廳門口。
「各位長老,許久不見了。」
裴霧走進大廳,路過李俊義時稍微瞥了眼,那眼眸宛如地獄中的惡魔,竟讓對方嚇得後背浸濕。
「沒想到弟弟還在裴家啊。」
裴霧嘴角勾起,語氣隱約透著一股挑釁,隨後來到中央。
她掃了眼周圍,發現主位置坐的是大長老,台下有話語權的位置是空的,似乎是給自己留的。
而裴勇坐在很偏的地方。
「我父親居然離我那麼遠,是有什麼心事嗎。」
被猝不及防喊到名字的裴勇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他討好似的笑了笑。
「小霧,你是不是有事情要說?」
裴霧盯著他,微眯著雙眼。
作為父親現如今竟變成討好女兒的人,真的可笑。
不過像這種人,裴霧壓根都沒有理會,她轉頭看向長老,輕言:
「長老們有契約異獸嗎。」
「?」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在場的人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