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大家睡得十分香甜，還有豐收的喜悅。
「咩咩！」羊的聲音在夜色中響了起來。
族人轉了轉身，繼續睡了過去。
「咩咩！」吳浩聽到羊的叫聲，有些心裡不安。
「族長，族長。」達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吳浩一下子坐了起來，「怎麼了，這羊每天都是這樣叫麼？」
吳浩起身走了出來，看著達便一起向山下看去。
「不是，每天會叫，但不會叫得這樣頻繁，會不會是要生小羊了？」達有些心急，「我下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等我一下。」吳浩不知道想了什麼，然後回身到裡面把長矛和石刀拿了出來。
達看了一眼，不知道族長有什麼不放心的，不過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兩人一起向山下走去。
越往下面走，羊叫的聲音越大，似乎有了一絲痛苦。
「快，好像真的出事了，是不是生下來了。」達聽著羊的叫聲，聽得好像很痛苦，不由地跑了下去。
「族長！」達一下大喊出來，嚇得吳浩也幾步跑了過來。
「怎麼了，怎麼回事？」吳浩跟在後面，發現養殖的圍欄已經打開，裡面的母羊癱在地上。
而後面的養兔和養雞的圍欄都被打開了，鹿也不在樹樁上了。
「不好！」吳浩第一反應是進來了野獸，急忙舉起了長矛對著夜色，小心看著。
隨後想到圍欄開了，只怕不是野獸能辦到的，難不成，這裡有其他人。
「起來，鹿被偷了！」吳浩突然大喊，幾步衝到火堆旁，將火挑燃。
「快起來，狼毛，壯熊，大狗，食物丟了。」
「什麼，什麼丟了「？」
「食物丟了？」
「誰敢偷我的東西？」
族人們匆匆忙忙地跑了下來，手裡拿著武器。
「族長，怎麼回事？」
「有人偷了咱們的鹿、兔子和長毛雞，」吳浩嚴肅地說道。
「什麼，人，哪來的人？怎麼會有人？」
「壯熊，你帶著人，從這邊去追，」
「狼毛，帶著人從這邊走。」
「大狗，你從這邊向河邊去。」
「大家快，羊剛叫不久，他們應該也沒跑遠，快去追。看到了，就大喊，要小心。」
「是，族長。」
大家抓起武器分為三路快速地追了過去。
敢偷他們的食物，這是這麼久以來從沒有發生的事情，奪食如殺人，必須追回。
「達，阿花，你們看看母羊，是不是要生小羊了。」吳浩看了眼亂糟糟的養殖圈，氣得自己呼吸困難，恨不得抓住偷自己食物的傢伙打死。
他們用生命換來的食物，居然讓人給偷了。
這讓吳浩根本無法忍受。
吳浩站了起來，走向了外面。
「應，去看看還剩下多少只動物。」吳浩深吸了一口氣。
走到了一棵大樹下，狠狠地踹了一腳。
媽的，別讓他找到，五馬分屍了他們。
「族長，母羊狀態不太好。下面一下在流血，還是生不下來。」達跑了過來找到吳浩。
急得滿頭大汗，雙手和臉上都有血跡。
「怎麼回事？」吳浩急忙壓下情緒，走了過去。
只見母羊已經沒有了聲音，只是不停地抽動的肚子，顯示著還活著。
下身在阿花手裡，全是血，可是卻看不見小羊。
阿花也很著急，可是卻沒有辦法。
「族長，生不下來，難產了！」阿花難過地說道。
要知道難產，在這裡就等於死。
吳浩看了看情況，不由地閉上了眼睛。半晌緩過神來，對著達說道：「去打些水來，還有把皂角拿來。」
「應，你去磨刀，把石刀磨得快點。」
「芽，燒水，多燒點熱水。」
「族長，皂角和水拿來了。」達急忙跑了回來。滿眼的焦急。
「阿花，你用水把手和手臂洗了，搓上皂角，然後把手伸到羊的肚子裡，看能不能把小羊頭找到。」
吳浩現在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以前看電視的經驗都得用上，也沒有時間去考證對不對，有沒有用。
「族長，手伸到裡面麼？」阿花有些膽怯，不過這麼長時間做飯讓她比之前膽子大了很多。
「對，就是伸到裡面，要是腳在這邊，你就幫著它轉動，然後找到羊的頭，試試。」
吳浩一邊指揮著，一邊安排其他事情，如果實在不行，就拋開母羊的肚子。
阿花按著吳浩的指揮，將手和手臂都洗乾淨，抹上皂角，胳膊上變得潤滑。
將手伸到了裡面，悶熱粘膩的感覺到了手上，令阿花忍不住抖了一下，她有些害怕，可是又不得不咬緊牙關。
「族長，是腳，是羊腳在這邊。」阿花顫抖著聲音說道。
「你試著能不能把腳擺正了拉出來，要是不行，就轉動一下，把頭轉過來。」吳浩也跟著地蹲下來，盯著阿花的動作。
「我，拉不動，」阿花渾身濕透了，像是沒了力氣一樣，緊張、恐懼使得她眼前發黑。
「那就試著轉到頭，要不小羊要憋死了，快！」吳浩不耐煩的說道。
「是，是，」阿花咬住嘴唇，不停地用手試著轉動小羊，直到小羊的頭衝著下面。
阿花一點點地攏著羊頭，慢慢地引著小羊生下來。
母羊似乎也感覺到了阿花在幫它，也不再亂動。
「咩！」終於第一隻小羊生了下來，濕漉漉的小羊閉著眼睛，微弱地呼吸著。
母羊掀了一下眼皮，又不動了。
「撲通！」
阿花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阿花，裡面還有沒有？」羊應該是多胎的動物，不能只生一隻下來。
「有，還有......」阿花想要繼續，可是卻全身沒有力氣，跌坐在一旁。
吳浩皺了皺眉頭，聲音嚴厲地說道：「阿花，繼續！」
「我，我......」阿花試了幾次，都沒有辦法起來。
吳浩有些不耐煩，壓在心中的暴戾有些壓制不住了。
「族長，我來吧！」莉突然出聲，走上前來：「我是巫醫，我來。」
莉看著吳浩堅定的說道。
吳浩挑了下眉頭，轉眼看了看阿花的狀況。只能同意。
「好，你來，阿花你來輔助。」
阿花讓出了位置，莉立刻上前來學著阿花的樣子將手和胳膊洗淨，又用皂角潤滑。
緩慢地將手伸了進去，裡面的粘膩讓莉很不適應，不由地皺起眉頭。
鼻間的血腥味越來越濃，莉不停地翻找。
「達，給母羊餵上三七和大棗水。」
「應，將小羊擦拭一下，」
「芽，找些乾淨的草和葉子，給小羊鋪上。」
吳浩疲憊地吩咐著大家做事，眼睛不停地看向遠處。
內心焦急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