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羊咩咩地叫了起來,達最先起來,連滾帶爬地跑到了羊圈。
打開柵欄門,只見母羊躺在草上面不停地哼哼。
「怎麼了,哪裡疼啊,是不是要生了。」達不停地問著,手想要上前,卻又害怕,手都抖得不敢動了。
「你別哼哼啊,你說話啊,到底怎麼了。」
達用手摸了摸母羊的頭,聲音有些哽咽,他感覺母羊應該很疼,要不然不能這樣不停地叫。
他的心也跟著一揪一揪的,恨不能代替它疼。
「應,點火。」吳浩跟在後面進來,就發現達也在哭,不由地罵了一聲娘。
急忙讓跟在後面進來的應點火,這漆黑得什麼也看不到,不知道母羊什麼樣子,會不會是要生了。
「大狗,去找阿花。」吳浩一邊說,一邊走了進來。
「完蛋玩意,上一邊哭去。」吳浩拍了達一掌,讓達讓開。
這才養一會兒就感情就這麼深了?可是吃長毛雞時也沒見達少吃啊。
「族長,我不是哭了,是羊蹄子踢我眼睛上了。」達一邊抽泣著,一邊揉著眼睛。
剛剛摸羊沒注意,被母羊一蹄子踢眼睛上了。達拿開手,只見左邊眼睛紅得嚇人,不知道是踢的還是揉的。
......
吳浩無語地拉著達到了火堆旁邊,就著火光檢查了一下,只是四周紅,眼睛裡並沒有見紅血絲,應該不是很嚴重。
「族長,阿花來了。」大狗帶著阿花過來,後面還跟著阿樹和麻葉,兩人都是一臉焦急地走了過來,不知道族長是怎麼了,需要叫阿花過來。
「族長,你怎麼了,找我阿姆有什麼事,需要我麼?」麻葉人小走得快,幾步就趕了過來,看著吳浩上下打量著。
「小子一邊去。」大狗大手一揮將麻葉扒拉到一邊。
這小子不安好心,總想搶他跟班的位置。
「大狗,你幹什麼?」麻葉不甘示弱地往前擠,卻被大狗擋得嚴嚴實實的。
「族長,你找我?」阿花緊張地搓著手,看著吳浩的時候有些拘謹。
「阿花,你去看看母羊,和人生孩子一樣,是不是也要生小羊了?」吳浩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有辦法,現在族裡生過孩子的只有阿花,另一個孩子亞末的阿姆已經不在了。
其他的幾個女人並沒有生過孩子,不知道是不是部落總吃不飽飯的事,所以幾對伴侶中只有麻葉和亞末兩個孩子。也只有阿花一個母親。
「好的,族長。」阿花舒了一口氣,快步地走到了母羊身邊。
「阿樹,你去看著點,別讓母羊踢到阿花。」吳浩突然想到達的情況,急忙叮囑阿樹。
「族長,放心,我這就去。」阿樹一聽,急忙走了過去。
「族長,明天,我去狩獵吧,」狼毛看著母羊,不由地再次提出。
要是能多獵到一些羊,大家也不用為這一隻羊著急。
「嗯?」怎麼又提起來了。吳浩撇了一眼狼毛,不知道這人是怎麼回事,「你木屋幹完了麼就去狩獵?」
「讓應和達去做,反正也不著急住。我去狩獵多獵一些長毛羊來。」狼毛忍不住上前一步,焦急地說道。
「幹什麼?」吳浩刷的一下向後蹦了一步,瞪著狼毛:「怎麼還想打架?」
「啊?」狼毛愣了一下,不知道吳浩怎麼提到了打架上來。
難不成族長還是沒有原諒自己。
狼毛有些難過的看著吳浩,自己都認他是族長了,怎麼還不行啊。那時是老族長有意讓自己繼承,而且吳浩也十分的弱小。
什麼眼神?吳浩感覺一陣頭皮發麻,好像渣男一般。
「狼毛你要是關心族長,就把族長交代好的事做好就行。不用非得跟著族長去狩獵。」應走了過來,看著狼毛又纏著吳浩,不由地上前來說道。
「族長,阿花有話要對你說。」
吳浩眼神古怪地看了眼狼毛,隨後急忙走向阿花。
「怎麼了,是要生小羊麼?」
「族長,我看著不像,只是,母羊應該還是傷了肚子,族長你看神能給點賜福麼?」
神的賜福?神棍跳個大神?
吳浩眼神閃了閃,自己是可以用英文歌來糊弄一下,可是真的跳起來,也不起作用啊。
也許對於人來說,可以起個精神作用,能做個精神治療,可是羊它不懂啊!
他也不懂羊語。
吳浩無奈地看著阿花,想了想,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吳浩起身,走向應裝藥的地方,拿出來一把蒲公英葉子,用石頭砸出汁水來。然後拿出來一些椰果汁倒了進去。
端著汁液走了過來。
對著母羊唱了一首深情的外文歌曲。吳浩邊唱邊翻著白眼,無聊地想著,自己還真像個神棍一樣。
可能腦袋也有包吧,居然能對著一頭羊唱歌。
不過,族人卻不一樣,一聽到吳浩吟唱神語,立刻跪倒在地,虔誠地開始祈禱。
吳浩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稱職,這麼長時間以來,就第一天狩獵時當過一天巫師,就再沒有為族人做過巫術,難怪族人會有些不安。
不管自己如何強大,神在他們眼裡還是不一樣的,在自己不能取締神的時候,還是要時不時地裝一裝神來強調自己的地位。
吳浩唱畢。將手裡的果殼遞給達。
「把這個給母羊餵了,晚再加點嫩草,再煮一點白朮水給它喝。」這是吳浩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三七是活血的不能用,白朮益氣和蒲公英消炎,希望可以有點作用。
「是,族長。」達接過蒲公英水給母羊,不知道是不是知道這是救它的藥,母羊居然很快就喝了下去,沒有對苦澀的蒲公英表現出抗拒來。
能喝下去就是好事,阿花燒了白朮水,微溫後也給母羊喝了下去,而嫩草,不知道母羊是沒有胃口,還是晚上吃得夠多了,居然興致缺缺,一口也沒有動。
達還是很擔心,不只是一頭母羊,主要還是母羊肚子裡的小羊,要是能生下來,他們的養殖大業就又上一層了。
達為著這個憂心忡忡,對著吳浩說道:「族長,我今天就在這裡吧,萬一母羊有什麼了,我也好能早點發現。」
吳浩看了看夜色,已經深沉,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們也沒有時間等著藥效起作用。
「好,你看著點,有事情再叫我。」說完,吳浩帶著大家離開了羊圈。
臨走時,都是神色不安的樣子,不知道神會不會保佑他們的第一隻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