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啊，這個就是普通水晶，不值什麼錢。」
堤姆看了一眼水晶球後隨口說道。
「在偶然中，我們發現水晶雖然沒有元素之力，也無法留存元素之力。
但卻對元素之力非常敏感，能夠感知到非常細微的元素波動。
一般而言，純度越高，形狀越接近圓球形的水晶球對元素之力的反應程度就越高。
並且會如實的將變化痕跡記錄在水晶球上。
因此，真正頂尖品質的水晶球雖然不是元素材料，但也價值連城。
是研究型法師、預言師苦苦追求的珍寶。
不過價值連城的只是水晶當中的頂級品質。
一般品質的水晶內部蘊含雜質、不均勻波紋，能夠映照的元素波動不夠細微，映照也容易出現較大誤差。
甚至在敏銳程度上還比不過我們的精神力，所以普通品質的水晶球都是白菜價，最多就是精神力剛剛誕生的法師學徒、普通人用於增強對元素感知使用。
而就是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發現，將水晶球配合一定材料進行炮製。
炮製後的水晶球對元素波動的留存效果再一次得到強化，對元素波動可以留存的效果進一步加強，從而利用起來。
呈陣列排布的各種元素之力被固定在水晶球內部，通過固定的解碼方式就能將其中儲存的信息解讀為文字、視頻、音頻等等形式。
就算沒有掌握精神力、學不會解碼方式也能通過一些布置好法陣的設備進行輸出信息。
達成播放視頻、音頻、文字的效果。
因為水晶球不是元素材料，且無需布置法陣，只需要用特定的法陣一掃就能把信息儲存進去。
所以在我們學院內進行推廣並且廣泛運用。」
聽著堤姆的話，方白下意識就要喊穿越者，下意識就認為玩家在其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不過當對比了一下這個水晶球的發明節點之後，方白只能感嘆。
他驚嘆穿越者或者玩家的行為簡直是對這個世界原生法師最大的侮辱。
依照堤姆所說，這個水晶球完完全全就是他們自主開發出來的，是一點一點演變出來的，具備完整的演變史、推廣史。
這不禁讓方白反思起來。
自覺是玩家、自覺身後有一個科技體系，然後就覺得高原住民一等。
這不禁也太高傲了。
人可以自信，但絕對不能自傲。
難不成原住民就一定比你玩家蠢？
不，有些玩家被原住民玩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最後說不定還感謝這個原住民。
玩家和原住民的區別僅見識，而不在於智商。
在於文明基礎，而不在於是否玩家、是否原住民。
原住民自然也可以創造出一些與現實中功能相似、原理相似的東西。
「不要被高傲蒙蔽了自己的雙眼。」
方白這一刻越發確信自己這一次留下來學習的舉動無比正確。
他的研究能力的確不弱，知識水平也相當深。
不過整個人搭建的知識體系卻是現實中書籍、外加遊戲中實驗成果的一個體系。
研究能力雖然不弱，但法師體系方面還是存在不小的空白。
「這個水晶球對外出售嗎？還有製作技術？」
方白出聲問道，堤姆聞言直接搖了搖頭。
「製作技術是屬於土之高塔的絕密，他們不可能對外出售，交流也不可能。
不過你要是想要水晶球的話，小批量我直接送你一批。
如果要大批量，那我可以幫你聯繫土之高塔負責這件事情的法師。」
「好，我大批量要，不過不用急著現在聯繫。
我讓人過來負責對接這件事情，先等人來了再說吧。
畢竟大批量採購，我總不可能自己去談、去對接。」
「這倒也是。」
堤姆聞言點了點頭，隨即看了一眼方白面前堆積的水晶球，出聲道。
「那你就先學吧，這規範化的教材可是我們法師學院最頂級的研究成果之一。
當時幾乎集合十二個法師高塔所有的大師級法師、傳奇級法師參與其中。
以高瞻遠睹的態勢、以不同方向的目光共同研究的這套基礎，而我不巧，剛好作為研發團隊當中的一員。」
堤姆傲然道，方白聞言當即朝著堤姆露出一副崇敬的表情，這頓時讓他心中大為舒爽。
他認可了方白的能力，可正是因此，他更加享受方白的這種崇拜眼神。
特別是在他最具備成就感的事實上。
而方白倒不是假裝的，不是高情商的示好表現，而的的確確是發自內心的崇敬。
不過這股崇敬和堤姆想像的可能存在一點點差距。
方白並不是因為他參與開發這件事情而崇敬。
單純僅僅是開發基礎並教授出去這件事情。
開發基礎，這或許不容易，但在方白看來也並不很難。
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在大師級法師、傳奇級法師的研究項目當中，這件甚至可以說就是最簡單的。
完全就是可以用來調節心態、放鬆放鬆的。
頂多是以嚴肅嚴謹的態度，然後以放鬆的狀態來研製的。
事情本身不凸現能力。
但創造基礎教材並傳播的這件事意義重大。
說句不好聽的。
這是對超凡者階級的背叛。
這是超凡知識的擴散。
而這，值得崇敬。
「好了好了，你快看吧，你剛剛才翻了一遍吧？」
堤姆記得在講話之前，方白把這些水晶球都好奇的翻看了一遍。
估計是把所有內容都掃描一遍，然後再根據其中的內容對學習順序、進度進行製作、修改，而不僅僅是簡單的依照教材學習。
這種學習方式對於核實的人來講，比直接學習還要更好、更快。
他堤姆也是如此。
想到這裡，堤姆直接出聲說道。
「快開始學吧，雖然不難，但內容挺多的，我估計你還需要一點時間。」
「啥？」
方白撓了撓頭。
學？
他學完了啊。
這種東西難道不就是看一眼就會了。
再說了，他有幻想空間。
這邊掃一眼，裡面學習完成，都不用方白看第二眼的。
方白忍不住嘀咕起來。
「咳咳。」
「怎麼了？」
正準備以傳奇級火元素生命晶核進行一個實驗的堤姆見此微微一愣。
「怎麼了？」
「嗯，呃，有沒有更高深一點的書？」
堤姆聞言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不喜的看著方白。
之前，雖然方白近戰無敵、雖然方白肉身防禦無雙、勁力控制技巧超越戰士，而施法能力普普通通。
但他堤姆還是一直將方白作為一個法職者看待的。
因為他覺得方白和他們有一種較為相似的特殊氣場。
所以他對於和方白共同交流非常欣喜。
可沒想到方白這一開始的，剛剛開始看書，剛剛掃了一眼就不看了。
就像是那些想要轉職法師的近戰職業者一樣，沒有一點耐心去學習、根本不想去學習。
並且還好高務遠，動輒就要學高級的知識，要學高級的法術，還說這些東西沒用。
他們要厲害的。
這是對知識的污辱，這是對他們這些開發者的污辱。
堤姆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方白，如果你不想學就不要學。
這些是法師的基礎，這些才是法師的一切。
一切的高級法術都起源於這些基礎。
你現在想幹什麼？不學基礎直接學高級法術？
你這是對知識的污辱。
我就算給你大師級法術、傳奇級法術，可你學的會，可你放的了嗎？」
「我這裡沒有，你要是想學，就請你另謀高就吧。」
這一刻，堤姆態度的飛快轉變讓方白都有的發懵。
這.
一開始不還好好的嗎？
這就像是觸犯了禁忌一般，直接就爆發了。
這堤姆這麼熱愛法術，這麼熱愛知識？
還是說，對他參與開發、編撰的基礎知識體系太過於重視？
方白一時間也拿不準，只是看著氣沖沖的堤姆，微微沉吟。
「呃，有沒有可能我已經都學會了。」
「？」
「你是當我傻嗎？還是覺得我好欺負？
污辱我的智商？你剛剛也就是掃了一眼。
你和我說學會了？
你要是說記下了我都相信，你說什麼學會了？」
堤姆臉色微微陰沉的看著方白。
「不好意思，我這裡以後不歡迎你。」
「我真的學會了呢？」
「沒完沒了了是吧，行，你要是學會了，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我到要看看你哪來的底氣。」
堤姆眉頭一挑，有些慍怒的說道，看都不看旁邊的水晶球，直接開始提問。
方白聽見問題後聳了聳肩，當即回答起來。
往往是堤姆剛剛提出問題，他就立馬開口進行回答，簡直不假思索。
片刻之後，堤姆懵了。
看著面前的方白，又看了看旁邊堆成小山的水晶球。
之前通過交流可以確定，方白的的確確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教材內成體系的知識。
在他給水晶球之前是沒接觸過。
可.可.
這.
堤姆突然說不出話來了，看著方白，怔住。
剛剛的話在這一刻又全部迴蕩在耳邊。
聲音響亮。
表情慍怒。
這.
堤姆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良久之後才尷尬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剛剛我說話的聲音大了一點。
對了，剛剛你說什麼來著？
高級一點的法術知識是吧？
我去拿，我這就去拿。」
堤姆不等方白回話，自顧自說著，直接就走出了房間。
一直到出去，堤姆腦瓜子都還是嗡嗡作響的，沒有反應過來。
而臉上臊的慌。
方白見此無奈的聳了聳肩。
他也不想的，誰讓堤姆自己一下情緒就這麼激動了。
搞得他都下了一跳。
搖搖頭，方白等待起來。
不一會，堤姆再次走了進來，之前的事情仿佛就沒有發生過一般，臉色如常，沉吟片刻後說道。
「這些基礎知識都是最簡單的東西，沒有什麼難度。
都是法師學徒要學的，法師學院每一個法術學徒在入塔考核的時候都可以把他們完全掌握，直接晉級法師，你雖然學的快了點，但這不足為奇。」
堤姆直接把正常法師學徒只需要完全掌握十二分之一，學習時間往往是六歲到十六歲之間的十年，並且是學習能力最強、接受能力最強的十年這件事情給忽略了。
重要嗎，這不重要。
然後他就聽見方白真情實感的說道。
「嗯，的確是這樣。」
「.」
堤姆決定不再重複這個話題，轉而指向了旁邊一批新的水晶球。
這批水晶球比我之前的水晶球只多不少。
「學徒打基礎，掌握了主流法術結構，掌握了全部的低階法術模型，掌握了基本的一些施法知識、技巧，並且在精神力達標後就是法師。
而職業級法師的學習內容就是法術結構的構成及遠離，掌握低階結構推演高階結構的能力，並掌握所有的主流中階法術模型，也就是四、五、六環法術，同時具備四環法術的開發能力，以此成為精英級法師。
這些就是學習資料，其中包括法術結構、模型的推演公式等等，你先學一段時間，你學完了我再拿更高等級的。」
堤姆看著方白，默默把法師的晉級要求提高了「一點點」，說完之後看著數倍於之前的水晶球，最關鍵的是裡面的內容。
在複雜程度上，這些內容和之前的根本不在同一個台階上。
這下總得學習一段時間了吧？你有本事你就繼續這樣學！
堤姆心中嘀嘀咕咕，不過表面上沒有表露出來，不過下一刻就愣住了。
只見水晶球在方白精神力的控制下一個個在眉心前面划過，以精神力讀取其中的信息。
然後就像是雜耍一般，一個接一個划過，平均停留時間不夠數秒鐘。
如果只是划過堤姆還沒那麼擔心。
可停留幾秒.
讀取信息可要不了一秒鐘。
不會吧，不會吧？
堤姆心臟忍不住撲通跳動，眼睛滴溜滴溜的盯著方白。
心神忍不住就牽到方白身上，當所有的水晶球都被其過了一遍的時候，堤姆的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裡。
下一刻他就親耳聽見方白出聲說道。
「我學完了。」
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嗯，沒聽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