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九點八
「咻！」
「嘭！」
「嘭！」
「轟！」
扳機被敲下的瞬間，刺耳的破空呼嘯在耳邊響起，伴隨著幾個白色圓環接連出現，伴隨著幾聲爆響，遠處小山坡上的靶子轟然炸碎。
耳邊微微嗡鳴，可沒有任何一個人臉上露出笑容，柳永直接上前檢修。
「破空陣法出問題了，速度沒上去，大量能量也被空氣消耗了。
全部檢修。」
方白也沒有置身之外，當即也加入到檢修過程中。
過了一段時間，將所有法陣全盤檢修一遍才找出兩個微不足道的誤差。
單個放在法陣當中絕對不會有任何影響的誤差。
這種程度誤差甚至在法陣那極小的容錯範圍內。
不過在法陣疊加的情況下，兩個誤差剛好造成另外法陣偏差。
複雜系統內一點一點影響，最後造成破空陣法運轉失常。
看著這兩絲誤差，方白沒有立馬進行修改。
事實上不敢隨意修改。
因為這不是布置出錯造成的誤差，而是因為法陣紋路密度過高，陣紋與陣紋互相擠壓、互相影響而造成的。
方白簡單推演了一下，如果直接修復這個誤差
「一百二十七個。」
方白心中默然，沒有說出口，不過旁邊其他人卻是出聲了。
「五十七個。」
柳永出聲道。
「六十二個。」
鍾崇也不甘示弱。
「三十一個。」
蘇世平說完突然微微沉默。
「我也是三十一個。」
齊鵬和蘇世平互視一眼，這一下兩人沒有打鬧，反而有些沉默。
看著前方的柳永、鍾崇，兩人一下覺得沒有半點爭吵的意義了。
他們說的數字不是別的，而是在修改這兩處誤差之後會產生的新誤差數量。
換個稱呼就是，把這兩個漏洞修改後新漏洞的數量。
雖然這玩意不是越多越好，但數量多就意味著推演能力強、能看到的漏洞更多。
單純從漏洞數量上來看，蘇世平和齊鵬顯然是落柳永、鍾崇兩人一大截了。
這也就是兩人沉默的原因。
突然，蘇世平朝齊鵬伸出了手。
「合作。」
齊鵬聞言微微沉默，隨即一把拍開蘇世平的手。
「好，合作。」
幾人說話之際，後面有些法師摸不著頭腦，有些法師心生駭然，而有些法師則是死死盯著腳下的陣紋，仿若無人。
而這個時候，柳永、鍾崇、蘇世平等人齊齊看著方白。
方白此刻已經在幻想空間內完成修復推演，正要動手修補。
不過當感知到眾人視線時，微微沉吟，轉而出聲問道。
「柳永，換你來改的話你會怎麼改。」
柳永聞言微微一愣，沉吟片刻後念頭一動，以投影術在平台上進行投影。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在十七號法陣的法引結構進行壓縮修改，隨後對.」
柳永將一個個步驟口述出來，伴隨著口述，法陣群發生的變化也用投影隨之標註。
等他全部說完之後，方白點了點頭，伸手在投影當中一次又一次落下。
一開始柳永還有些疑惑，隨即驚疑，最後陷入了沉思。
方白在一旁靜靜等待，等柳永提出問題之後立馬進行針對性解答。
沒多久，柳永恍然，自行思索起來。
方白則是看向鍾崇，鍾崇也明白了方白的意思，當即也修改起來。
等鍾崇完成修改之後，方白也一一指出鍾崇的問題所在。
因為每一個角落修改方式都會有所不一樣，所以指出的漏洞也各不相同。
鍾崇是如此，蘇世平、齊鵬兩人同樣是如此。
等幾個人都過了一遍之後方白才對法陣進行針對性調整，了了幾筆，頓時把整個法陣群給盤活了。
看著方白前往調試弩炮，齊鵬忽然好奇方白剛剛發現了多少個漏洞。
想到就做，齊鵬當即清點起來，而僅僅片刻之後.
「一百二十七？」
齊鵬話音落下，其他人扭頭看向齊鵬，一開始還有些疑惑，不過下一瞬就反應過來。
「嘶！」
幾人齊刷刷地看向方白。
正在調試弩炮瞄準系統的方白有所感，回過頭來看著眾人，微微點頭，隨即回過頭去繼續擺動弩炮的瞄準系統，不過他的聲音卻在眾人耳邊響起。
「我沒有你們想像得那麼誇張，那麼變態.」
方白微微停頓。
「閣主伱是想說，你其實也不比我們強嗎？」
齊鵬撓了撓頭問道，方白一滯。
「呃不要想多了，比你們還是要強一點的。
不過也就是一點點。」
經過齊鵬這麼一打岔，方白也想到了合適的措辭，繼續說道。
「有機會的話，你們的涉略可以稍微廣一點。
不是說專精不好，但根據我的理解來看，所謂法術.」
方白看著眼前複雜精密的弩炮，思索著，回憶著。
「所謂法術其實就是對世界的詮釋，所謂研究就是對世界的解讀。
可世界中任何物質都不是孤立存在的，任何人、任何物質都有一圈相關聯的事物。
你認知一個人，可以通過直接了解他本人，也可以通過詢問他周圍的人、了解他周圍的人，又或者了解包裹他的空氣是什麼形狀的，哪怕不接觸這個人，也可以對其進行了解。
一樣的道理，研究也是這樣，專精於一個人，你或許可以看得很清楚，但也容易變得片面，從他接觸的人、他所處的環境至少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了解這個人。
我自認有些成績，現在也能算一個天才，但也絕對沒有到和你們有斷崖級差距的級別。
或許你們可能是九點六，我是九點八，有差距，但差距不大。
真正大的是什麼？
用柳永舉例，柳永你在法術結構推演上可能是九點六，其他的都是六、七。
鍾崇你在法術結構理論計算上是九點六，其他的是六或者八。
而蘇世平你在金素結構上是九點四，其他的是六，是七。
齊鵬嘛，磁場、動力可能是九點五，其他的平平常常。
而我呢？」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方白淡然道。
「我都是九點八。」
輕飄飄的一句話，可卻讓所有人都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