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突破,此子有大恐怖!
家主府東院。
陳烈在演練家傳武學怒鯨勁。
一招一式,一絲不苟。
一旁,陳猛單膝跪地,垂首稟報著陳正和陳付易父子之間發生的一切事情。
他把每一個細節都說得很清楚,仿佛親眼目睹。
末了,他抬頭道:「大少爺,屬下以為,陳正以前應該是隱藏了實力,其真正的境界是肉身第六重,才導致陳繼後大意,被一招擊中要害,失去再戰之力。」
「陳正如此心機深沉,日後恐成威脅,我們要不要……」
說到最後,陳猛眼中浮現出狠辣之色,卻被陳烈平靜的話語打斷了:「不必。」
「陳正肉身六重、乃至七重又如何,心機深沉又能如何,能擋得住我一拳嗎?」
陳烈吐聲如洪鐘,右臂一動,像游龍舞長空,手臂各個關節發出噼里啪啦的炸響,似金鐵交鳴,猛的一拳擊在了面前的測力石碑之上。
一丈來高的測力石碑巨震,內部傳出咔嚓咔嚓的聲音,瞬間裂紋遍布。
「這……」
陳猛渾身一震,繼而狂喜。
測力石碑乃是族中肉身一重到八重武者衡量自身馬力之物,就相當於一桿「秤」。
由於其材質特殊,一般的肉身九重武者都難以損毀它半分。
可現在。
陳烈一拳就將之轟得開裂!
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陳烈只怕距離肉身十重不遠了。
神變境界,陳家上下數萬人口,也就家主陳興業一位。
一旦陳烈突破,下一代家主大位再無懸念,非其莫屬。
什麼陳正,什麼陳墨,什麼心機,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皆為虛妄。
半點用處都沒有!
「恭喜大少爺!」
陳猛把單膝改為了雙膝觸地,對面前傲然挺立的陳烈心悅誠服。
……
家主府南院。
和上次一樣,陳墨端坐在湖泊前的亭台中垂釣,神態卻不同於以往那般從容,多了兩分陰霾。
一旁擺著兩副擔架,上面躺著兩個傷員,正是陳付易和陳繼後。
二人面孔扭曲,向陳墨聲嘶力竭的哭喊、告狀,像瘋癲了一樣。
沒了那玩意,的確會讓人發瘋。
「吵死了,送去養傷。」
陳墨看都沒看陳付易父子一眼,吩咐一旁的僕人把二人抬了下去。
「去打斷陳正的四肢。」
陳墨再次開口,言簡意賅,卻猶如陰風從九幽地獄中吹來,陰森森的。
「是,二少爺!」
身後的黑甲護衛抱拳退下。
……
「真舒服啊,怪不得書上記載,修行乃是世界上最快活的事情,會讓人上癮,遠非男女之事可比,古人誠不欺我。」
家主府西,一間專門供人練武的修煉室內,陳正光著精壯的上半身,端坐在一口大缸內,雙臂張開搭在缸沿上,雙目微閉,滿臉陶醉。
缸內裝滿了惡鯊血。
這樣的缸,周圍還擺放著十九口。
也就是說,陳富這一次給陳正提供了足足二十缸惡鯊血。
這都是用氣血丹置換的。
陳富自己不打算修煉了?
的確如此。
陳富習武天賦太差了,比那白眼狼陳付易強不了多少。
若按班就部修煉下去,一輩子都達不到肉身十重。
第八重估計都懸。
爭奪家主大位希望渺茫。
只是身在這個位置上,陳富不去爭上一二,有些不甘心罷了。
可當看到陳正天生神力,有踏入神通秘境的潛力以後,陳富就毅然決然地放棄了原來的想法。
自己修煉是沒有前途的。
完全不如全力供養陳正,助對方衝擊神通秘境來得划算。
神通秘境對於整個陳家而言,都是傳說中的傳說。
縱觀陳家數百載歷史,別說出過那等強者,就是連有望衝擊此境者都從未有過。
可想而知,神通秘境究竟多麼難以觸及。
如今陳富在陳正身上看到了這種可能性,自然不願錯過。
這或許是他唯一能改變自身命運的機會了。
一旦陳正成就神通,他陳富也會跟著水漲船高,在金羽島上呼風喚雨。
甚至連他父親都得俯首稱臣。
即便退一萬步來說,陳正修煉不到神通秘境,也大概率能修煉到肉身十重,足以保陳富後半生無憂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做出這個決定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陳正也有些佩服陳富,對此亦樂見其成,無半點心理負擔。
日後修行有成,再提攜陳富便是。
陳富天賦差又如何,只要他足夠強,把陳富灌頂成神通秘境,甚至更高境界,都是易如反掌之事。
時間緩緩流逝。
缸中血液在一點點下沉,陳正完全沉浸在了冥王真身的修煉中。
外界。
陳付易父子雙雙被陳正廢去命根一事傳播了出去,在族中引起廣泛討論。
甚至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
陳墨派出的黑甲護衛亦帶著人上門而來,向陳富討要陳正。
黑甲護衛說陳正無故重傷族人,已入了魔道,必須將之揪出來嚴懲。
卻被陳富堵在了院門口。
陳富表示,你們想要找陳正麻煩,就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並表示一旦我因此受傷,就算只是擦破了一點皮,我都要去找閉關中的陳興業告狀。
這讓以黑甲護衛為首的一干人等忌憚不已,不敢硬闖。
他們只能在院外和陳富對峙,並派其中一人去把此事稟報給陳墨。
很快,陳墨親自出動,氣勢洶洶來到了陳富院外,準備強闖。
陳富哪裡能攔得住。
好在這個時候,劉福終於帶著一群救兵趕至。
這是十多個老者,都是族中旁支中的長輩,有些地位。
他們攔住了陳墨,並七嘴八舌的對陳默說陳正打傷陳付易父子,皆因這對父子羞辱陳正亡父而起。
陳正之父當年對陳付易一家有大恩,現在卻這樣對待恩人之子。
陳付易父子是恩將仇報。
陳正則是一時衝動,情有可原。
而且外面許多族人都在為陳正鳴不平,痛罵陳付易父子無恥。
你陳墨若是嚴懲陳正,就會在族中大失人心。
不如讓陳正賠償給陳付易父子一筆湯藥費,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經過這群老者苦勸,又見輿論不利於自己這邊,陳墨只得暫時作罷。
他一把甩開陳富替陳正賠償的一百粒氣血丹,便陰著臉離開了。
他很清楚,若他還想爭奪家主大位,就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
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
陳正諸事不管,仍在練功室內修行。
他已經來到了肉身第六重頂峰。
第七重是內壯境界,武者的內臟會變得堅硬如鐵,雜質全無。
陳正此時就在朝著這個方向邁進。
當他把二十缸惡鯊血吸收得所剩無幾時,便順理成章的晉升了。
咚咚咚!
剛一晉升,陳正胸腔內就傳出一陣陣炸響,仿若雷鳴,震得整個鋼鐵鑄就的練功室不停晃動。
一座座兵器架亦被震得倒塌,連同一口口大缸被震碎成齏粉。
「陳正公子……」
剛來到練功室外的劉福聽見這股動靜,以為裡面出了什麼變故,忙推門沖入。
只見室內一片狼藉,四面鋼鐵牆壁咔嚓作響,正在一寸寸龜裂。
而練功室中央,陳正光著上半身長身屹立,眸光冰冷幽深,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魔性。
眼前的陳正是那樣陌生。
就好像變了一個人,變成了視萬物為螻蟻的大魔。
「這……」
劉福只覺渾身森冷徹骨,膝蓋發軟,忍不住想要跪伏下去。
「劉叔不必緊張,我只是剛剛突破,沒有控制好氣勢。」
陳正微微一笑,如春風化雨,化去了身上的魔性,恢復成以往那副溫和儒雅的模樣。
剛才的一切似是錯覺。
「是…公子。」
「少爺讓我來告訴公子,商船明日一早就要裝載金羽草出海,運往半月坊市。」
劉福強壓下心中駭然,躬身垂首,不敢直視陳正,更不敢去擦拭從額頭滑落至鼻尖的冷汗。
他知道那不是錯覺。
此子,有大恐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