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赤裸裸的利益
第三章又要遲些了,抱歉,這兩天剛回來還沒怎麼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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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瑞斯愣了下,然後笑了起來,他瞄了一眼空蕩蕩的左袖,很肯定的回答:「我不會有什麼更高的定位,上校!」
夏爾沒有過多爭辯,他不急不緩的問:「您應該知道我在議會裡的被動局面吧?」
「當然。」達瑞斯點了點頭,接著義憤填膺的罵道:「那些愚蠢的傢伙,他們總是被資本家利用。如果不是您在戰場上一次又一次有力的證明自己,他們可能還會花錢繼續大批量購買那些沒用的裝備!」
達瑞斯說的是「聖沙蒙」和CA-1坦克。
這是人盡皆知的,資本家通過議會一次又一次的把夏爾的坦克打敗,結果實戰一次又一次的證明夏爾的坦克才是戰場需要的東西。
對此,達瑞斯這些老兵有更深的理解:
資本家為了賺錢控制議會購買這些裝備,但付出代價的是在前線作戰的士兵,成千上萬的士兵因為資本家的錯誤失去生命或者變成殘疾,但資本家卻不用為自己的錯誤負任何責任。
夏爾點了點頭:「如果我們任其發展,這樣的事以後還會繼續發生,並且一直持續。」
達瑞斯對此表示認同,資本家不會放棄任何一點賺錢的機會。比如現在,已經被證明無用甚至被稱為「移動棺材」的「聖沙蒙」和CA-1依舊能獲得訂單。
但遲疑了一會兒,達瑞斯不解的問:「可是,我又能做什麼?」
接著達瑞斯似乎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明天就組織示威遊行,我們要讓他們聽到我們這些老兵的聲音,讓他們明白這是不對的……」
「不,上尉。」夏爾打斷了達瑞斯的話:「他們不會理會這些聲音,他們有可能派出軍隊鎮壓,甚至還會把帳算在我頭上。」
達瑞斯沉默了。
雖然這很荒唐,但事實的確如此,因為老兵是在夏爾的幫助活了下來,所以人們自然而然的會以為這是夏爾組織的示威。
夏爾揭開了謎底:「我希望的是,有人能在眾議院為老兵和前線的士兵發聲!」
達瑞斯瞬間石化。
他考慮過幾種可能,但從沒想過夏爾給他的是這麼高的定位。
「夏,夏爾少爺。」達瑞斯緊張得口齒都不利索了,他結結巴巴的說:「那,那意味著,我們要建立一個政黨……」
「是你要建立一個政黨!」夏爾強調。
達瑞斯恍然,夏爾的軍人身份不允許參政,除非他能像布朗熱一樣退出軍界。
「是,是的。」達瑞斯艱難的咽了下口水:「是我,當然是我。我要建立一個政黨。」
接著達瑞斯又為難的說道:「可是,夏爾少爺。我,我或許根本不是那塊料,沒人會聽我的,我也沒有號召力,沒人願意跟著我……」
夏爾沒回答,只是朝窗外的工廠揚了揚下巴。
達瑞斯瞬間就明白了:他沒有號召力沒關係,夏爾有,他要做的,只是把支持夏爾的人組織起來。
想到這,達瑞斯逐漸有了底氣,說話也恢復如常,語氣中還帶著一絲驚喜:「這或許是個好主意,夏爾少爺。支持您的人太多了,不只是福利院,公民中也有很多您的崇拜者,我們應該把他們組織起來做正確的事!」
接著達瑞斯又很肯定的點著頭:「是的,就應該這麼做!我們不能任由那些愚蠢、貪婪的資本家擺布。再這樣下去,法蘭西遲早被這些蛀蟲腐蝕殆盡,我們必須勇敢的站起來抗爭,爭取原本就屬於我們的權力!」
他越說越氣:「前線的士兵甚至無法決定自己使用什麼裝備,他們不得不使用資本家強行套在他們身上的東西作戰,並且為此付出生命,僅僅只是因為資本家想要賺錢,這太可笑了!我們一定要阻止他們!」
夏爾暗自點頭,他就知道達瑞斯有參政的潛質。
「我與這件事無關。」夏爾輕聲說:「這是老兵們的自行決定。」
「當然。」達瑞斯很肯定的點著頭:「事實上,老兵們平時就在討論這事,我受到了他們的啟發才決定要組建一個政黨。」
他意氣自如、語氣堅定,夏爾都差點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之後,夏爾沒有繼續在工廠里逗留。
在一個新黨即將誕生之際,夏爾認為還是遠離避嫌比較好。雖然所有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這至少在程序上沒有問題。
沒有任何法律規定達瑞斯不能組建政黨不能參政,也沒有任何法律規定他這個黨首不能聽夏爾的「建議」,更沒有任何法律規定這個政黨的成員不能是夏爾的支持者。
之所以要這麼做,是因為夏爾很清楚,想要在眾議院力壓施耐德,僅僅依靠斯蒂德、韋爾斯這些資本家是遠遠不夠的。
他們與夏爾說到底是利益交換。
有一天,只要施耐德能給出更具誘惑力的利益,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站在施耐德一邊。
其中斯蒂德的聯繫會更緊密一些,因為繼續這樣下去,聖艾蒂安兵工廠幾乎所有生產的東西都會被綁在夏爾擁有的工業產權上,施耐德幾乎不可能給出更具誘惑力的利益。
韋爾斯的造船廠卻並非如此,它的造船業與施耐德的鋼鐵鍛造緊密相連,夏爾不得不防。
不管是什麼情況,「靠人不如靠己」依舊是真理,尋求別人的支持終究不是辦法。
至於達瑞斯將來有沒有可能翅膀長硬之後單飛,夏爾認為沒有必要擔心這一點。
原因很簡單,這個政黨是以夏爾為基礎組建,黨內成員全是夏爾的支持者。
有一天達瑞斯真有這樣的想法,他不久就會明白,單飛的結果就是「單飛」了。
夏爾的思維似乎有些殘酷,他必須拋棄所有感情色彩純粹從利益角度去思考問題以及每一個盟友。即便像達瑞斯這樣能稱得上是「心腹」的崇拜者也不例外。
包括盧西亞和「白衣夫人」。
但夏爾卻不得不這樣做,因為他明白,政治沒有講感情的空間,它只有利益,赤祼裸的利益。
(本章完)